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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綺樓笑道：「我還有個提議，既然大家的利益相同，志向也一致，不如今日便結為異性兄弟，將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金定宇卻滿口應承下來，他倒不是真的想交梁贊這個朋友，在他的心裏沒有什麼比寶藏更重要，連自家祖墳都可以刨了，更別說兄弟義氣。只不過現在和梁贊必須彼此利用，等到了將來真的有利益衝突再反悔也不遲。

其實答案梁贊早就猜到，現在花綺樓親口說出，也只不過是確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因此也並不覺得驚訝。

金定宇一拍桌案，高聲道：「好，不管是什麼案子，咱們四個同心協力，然後一起去找前清的寶藏。」

梁贊皺了下眉頭。花綺樓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既然共同要做一件案子，為了避免將來有人反水，因此便想用結義的辦法將彼此拴住，如此一來，關係更近一層，也就多了一份保險。一般民間的這種違法團體，最開始都是以這種形勢固定下來，然後它會慢慢壯大，最終和圖書還有可能成為一股不小的勢力。比如水泊梁山、瓦崗寨，最開始便都是彼此稱兄道弟，但實際上做的都是些違反當時法律的勾當。看來這花綺樓和金定宇一樣，也屬於黑道上的人物。自己若是不答應，便顯得沒有誠意，若是答應，從此便真的跟這幫「黑社會」混在一起了。猶豫了再三沒有表態。

梁贊道：「我們要做的是為國家做些有用的事情，像盜墓、搶劫、綁票、殺人、放火之類的事，我可不想參加。」

金定宇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憤憤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心裏卻暗忖道：等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把你梁贊碎屍萬段，于自己沒好處的事誰會去做，就算天誅地滅老子也不能那麼干！

「什麼叫細菌實驗？」金定宇問道。

三人全都同意，花綺樓叫宋宇布置香案，就在這御宴樓的包間里，有皇天后土為證，三個人結為兄弟，只是各懷異心，彼此防備，其中激流暗涌，人人心知肚明，卻誰也和*圖*書不說破。彤兒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梁贊居然和仇人義結金蘭。只是被花綺樓逼到這裏，她心中雖然不快，卻也再沒理由反對。

花綺樓淡淡一笑，「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金兄對我有救命之恩，只要金兄不嫌棄，那這條賊船……我上了。」

花綺樓搖搖頭，「也不全是，抓那些狗，無非是為了提取製造病毒所需要的血液。」

金定宇年齡最大，自然是兄長，結拜完畢之後，率先說道：「兩位老弟，咱們一個頭磕在地上，有什麼事再不需隱瞞，究竟你們要做什麼案子。拖了這麼許久也不說，未免太不爽利。」

「那當然不算，」梁贊笑道：「要是我們真的有機會得到寶藏，那用它來賑濟災民也可，用它來做抗日軍費也可，怎麼算違反道義？」

「李福波的打狗隊無非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梁贊問道。

金定宇敲著桌子，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不知怎麼，他竟覺得自己是被和*圖*書花綺樓和梁贊合夥算計了，看來此事關係到日本人，而花綺樓早就猜到梁贊要做什麼，居然一點也不向自己透露，可他到底又要做什麼？

「那是自然。」花綺樓仰天大笑。

梁贊這才點了點頭，看來不答應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只好笑道：「那好，咱們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希望我們相親相愛，大義為先。將來若是有誰做出違反道義的事，天誅地滅。」

花綺樓笑道：「那是自然，同為中華兒女，當然是義字當頭，我們結拜只為了救民於水火。就好似當年劉、關、張一樣。」

花綺樓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老粗解釋，便舉例說道：「大概就是給健康人打毒針，然後看他的反應，再研製解藥，給這人治療。治得好了，這解藥就算成功，然後再打毒針，再繼續治療。其中治不好的，便就此死了。前幾天五站便有兩人因得了狂犬病而死，但實際上卻並非被狗咬傷，乃是人禍造成！」

金定宇的臉上則變顏變色和-圖-書，要他做一個好人，心裏其實還是不大痛快。自己從前做的事可都是壞事，保不齊將來就要違反道義，他這人又十分迷信，因此陰沉著臉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狠了狠心道：「但是我們找寶藏的事可不算違反道義。」

花綺樓道：「寶藏的事還屬於鏡花水月，以後再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在這裏歃血為盟，做個異性兄弟。林姑娘是弟媳婦，那當然就不需結拜。」

花綺樓扇著扇子，沉思了一下，笑道：「三弟是聰明人，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也無非是看一看你是否和我想的一樣，是個正人君子。之前你說要做一件為國為民的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我。」

金定宇若有所思，一拍桌子道：「什麼疫苗，病菌，我不懂，我看日本人所做的這些和江湖上試毒的手法沒什麼兩樣，不足為奇。」

梁贊哈哈大笑，又看了看花綺樓，「那花老闆呢？是否和我們一起坐這條賊船？」

梁贊這才試探著說道：「二哥除掉了李福波，在屍體https://m.hetubook.com.com上留下一封血書，其中提到日本在五站的醫療所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不知究竟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二哥把這件事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

花綺樓偷看了眼金定宇的表情，知道他心懷不滿，便又勸道：「大哥，這事事先沒和你商量，是我的不對，但梁贊究竟是否和我志氣相投，我一無所知，總要先試探一下，今日把話說開了，他應該和我是一路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再隱瞞什麼。」說到這裏，他站起身，叫宋宇把不相干的人全部遣走。又出門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回來坐下說道：「實不相瞞，日本人辦的醫療所，表面上是一家正規的醫院，但背地裡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金定宇問道，「難不成是把醫院開成了窯子？」

花綺樓搖搖頭：「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五站的妓院還少嗎？他們是用中國人來做細菌實驗。」

見梁贊遲遲沒有表態，花綺樓問道：「怎麼？梁先生還有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