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4章 玄海絕崖
以後的幾天,幾個人便一起為離開做起了準備,畢竟這次出海也不知道要多少天,食物淡水必不可少。梁贊可不想再和以前一樣每天吃生魚,喝苦水度日。另外,他想把阿十要留在島上,以防不測,自己可沒有指揮海鳥抓魚的本事,因此每天都去山上抓鳥,采野果,砍藤條。這島上雖然人跡罕至,但吃喝還是不愁。梁贊在這段時間里,每天抓鳥,又爬懸崖,掏鳥蛋,把御風踏雪的輕功越來越強,雖然還不及歐陽冰那樣身輕如燕,卻已經是一等一的輕功高手,他以前的輕功,就要在曹不敵之上,要贏大內七禽不在話下。可是叫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輕功雖高,卻不及那個彼得。
梁贊撇了下嘴,「我就知道是個不吉利的故事。」
一曲終了,歐陽冰低頭不語,面帶愁容。
梁贊笑道:「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嘛,我說過:我會回來接你,就一定會回來的。你信不過我還是怎麼?」
歐陽冰笑著點了點頭,hetubook•com•com「那如果你回來,看不到我呢?」
「幹嘛要傳我這個?」梁贊一愣。
歐陽冰望著遠處的大海,一聲輕嘆,「現在什麼都準備好了,北風一起,我們就要分開,你這一走,不知道生死如何,也許我就要在這個島上……」
歐陽冰凄然一笑,「如果你不回來,那我就坐在這裏等著,直到自己也變成白骨,變成石頭……」
梁贊知道歐陽冰話裡有話,但是他卻不知道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我不去搗亂?這怎麼可能?到了上海,老子就直接去九霄樓,阿十留在海島,肯定也不會攔著我。為了早點完成任務,見到彤兒,就算九霄樓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或許阿十這麼說,有什麼其他的計策?那就不得而知了。
皇甫齊越會意,笑道:「只要這小子不去九霄樓和老夫搗亂,自然長命百歲。」
歐陽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你學不學嘛?這個曲子,我可只傳給你和圖書一個人。你喜歡我的話,就要學,還是說你不喜歡我了?」
「……」梁贊沉默了一下,「見不到你,那我就到處找你啊,我還在懸崖上傻等?當我是傻瓜啊?」
歐陽冰笑道:「我怕你找不到我,有了這個曲子,就算將來你回來的時候,船如果又擱淺了,也能控制海鳥幫你捕魚啊。」
歐陽冰卻茫然地看著海面,喃喃地說道:「你回來見不到我怎麼辦?你也會像我等你那樣,等我嗎?」
「好感度?」歐陽冰微微一怔。好感度是遊戲里的數值,歐陽冰怎麼會明白,梁贊只是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口,「這就叫好感度。」
「你就是傻瓜……」歐陽冰忽然莞爾一笑,把玉簫放在唇邊,「阿七,我現在傳你《春曉落花曲》的全部曲子……」
打回來的海鳥,歐陽冰便分出一些放在石頭上晾成肉乾,那些野果不宜儲存,歐陽冰便把它們的汁液擠出來,放到幾個破舊的大罐子里。還特意囑咐梁贊在出海和-圖-書之前,暫時不要再去摘野果,免得到時候不新鮮。
梁贊哈哈大笑,「為什麼我要那麼倒霉。」
平淡的日子,眨眼間過了七天。肉乾曬好,鳥蛋、野果也采了不少,皇甫齊越也把木筏準備就緒,還從埋骨的山洞里找了一些破布,做了一個小帆,兩個船槳,只等北風一起,便可揚帆出海。只不過此時正是春夏之交,北風可不那麼容易出現。梁贊望洋興嘆,也不知道還要等上多久。
歐陽冰俏臉一紅,「聽好了,用心記住。」
歐陽冰看著梁贊道,「這個長老就請放心,阿七絕不會搗亂。」
這段時間,江戶凜武功盡廢,也沒有什麼興風作浪的本事,老實了不少,不過皇甫齊越卻已經偷偷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叫他明白,他之所以活著完全是他皇甫齊越保的。江戶凜卻並不如何感恩戴德,不過畢竟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因此也不鬧事。反而跟著一起去做木筏,同時還把彼得父親的屍骨重新安葬,以顯示自和圖書己改過自新,因此梁贊也就淡了殺他的心。
言外之意,是要皇甫齊越給梁贊一條活路,不然的話,就算梁贊到了上海,恐怕也要橫屍街頭。金刀會的殺人手段數不勝數,防不勝防,梁贊不懂得這些技巧,不是他武藝高強就能躲得過的。
梁贊笑了笑,「沒聽過。」
「那……那就學吧,居然拿好感度來威脅。」梁贊笑道。
梁贊一愣,「你想說什麼?」
梁贊見她如此,便問道:「阿十,你怎麼了,這幾天,我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歐陽冰搖搖頭,「世事難料,我一萬個相信你,但是我卻不敢相信老天爺……阿七,你聽過望夫崖嗎?」
這一天,梁贊在崖頂打坐吐氣,已經整整一個下午都未動過,此時所有的內功已經恢復如初,而且比之前似乎還要強勁了不少,但是《密宗三十六要義》的反噬效果也更加明顯,因此他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在極力引導著體內的真氣不住輪轉,免得內力只鬱結于hetubook.com.com丹田。
歐陽冰朱唇輕啟,娓娓說道:「相傳,古時候有一個男子出海經商,他的妻子每天爬到懸崖上等他,從天明直到日落,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可是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回來的路上就死於海難,但她還在等,一直等到老死,一直等到只剩下一堆白骨,她的丈夫也依然沒有回來,最終她變成了石頭,人面就把那塊石頭叫做望夫石,那懸崖就是望夫崖……」
歐陽冰見他實在辛苦,便吹了一曲《苦海靜心訣》,以平復他體內奔涌如潮的內力。但是這一次收效甚微。因為梁贊的內力已經又提高了不少,《苦海靜心訣》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他的內力了。雖然打坐調息能叫他覺得好受一點,但他的內力增長反而因此更加迅速。
梁贊調侃道:「那你這是咒我死啊,你應該說,一帆風順,一路平安之類的話。再說,之前那麼大的風浪我都沒事,憑什麼這次出海就一定會死呢?阿十,你放心,我對天發誓,一定活著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