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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到了雞籠前，對老闆說道：「給我來一隻最便宜的。」

鬥雞場內的一隻大公雞能到人的膝蓋了，卻被一隻稍微小一點的公雞，連刨帶蹬，打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那隻小公雞卻還在用嘴在大公雞的身上叨，旁邊的人陣陣叫好。

這圈子邊上就有賣雞的，賭客可以自行挑選一隻雞，買下來和別人賭，越強壯的雞自然就越貴一些，不過雞也和人一樣，總有那中看不中用的，表面上看著很威武，但是到了場下，往往就被其他小公雞趕得到處飛。

「那不用比了，」劉三通見風使舵，「一個是賭術天下第一，一個是軒轅廚神，我們輸定了。」

幾個人搖搖頭，段飛道：「這位是梁贊，梁兄弟。」

那老闆心眼也壞，一聽說拿雞去賭錢，還要挑最便宜的，心裏就有氣，籠子里的公雞個個昂首挺胸，咯咯亂叫，他都不拿，反而轉身到了帘子後面，抓了一隻半死不活的小公雞崽。故意往地上一丟，「三塊錢，愛要不要。」

眾和*圖*書人一見他手裡的雞也都紛紛嘲笑，段飛罵道：「去你奶奶的，你才是小雞仔子！會說話就說話，不會說話，也別學狗放屁！當心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那個「解說員」道：「沒錯，咱們大夥不也就是圖一樂嘛，你要買瘋葯，那老闆有賣的，這是行內的公開秘密啊。有什麼奇怪的？」說著看了看段飛手中的那隻雞，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小雞仔子嘛，恐怕就是吃了葯也沒用。」

姓劉的緩緩站了起來，「原來是同行啊，不過你小子說話可沒有給我們留餘地啊，咱們這一大幫人拖家帶口的，無非是混口飯吃，你跑到這來搗亂是什麼意思？要打架嗎？」

段飛也趁這個時間，給買來的公雞給打了一針，藥水還沒敢多用，只用了一半，不到片刻，那隻公雞就騰地抬起頭，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咯咯亂叫，段飛居然沒抓住它。

劉三通道：「梁哥你太謙虛了，你在福威賭場戰勝了賭術天下第一的曹不敵和*圖*書，我們這幫小混混哪能和你比，這點雕蟲小技，在你老的眼裡，那……那不是小兒相戲一樣嗎？」

「吃了又怎麼樣？」姓劉的說道：「難道來這鬥雞的都不知道買葯的嗎？不買葯雞膽小，那我們看著也不過癮啊，對吧？」

梁贊忍不住驚道：「我去，公雞中的戰鬥機啊！」

梁贊看了直皺眉頭，「這個雞沒點戰鬥力啊，能和人家打？」

梁贊搖搖頭，「怎麼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殊不知段飛早就把他的大名在上海灘打了出去，為的是在九霄樓大會上給他增加一點名聲。

「算你識相！」段飛又指了指梁贊，「知道這位是誰？」

那隻雞直接拍著翅膀飛入鬥雞場，對著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大公雞，一爪撲去。只這一下，就將那隻瘋雞的眼睛給抓瞎了。

此言一出，瞬間圍上了七八個大漢，對段飛推推搡搡，「死矮子，找死嗎？」

鬥雞場的規矩和賭場差不多，兩人各出一隻雞，讓它們互相打，逃跑或者被另外和*圖*書一隻雞殺死的，就算輸，贏者通殺。以前有專門靠這個營生賺錢的騙子，為了取勝，常常不擇手段，在江湖八門裡，賭也算是其中的一種，有的給雞喂瘋葯，有的在雞爪和翅膀上裝刀片，就是為了騙錢。為此輸得傾家蕩產、賣老婆孩子的也大有人在。所以說十賭九騙，而靠賭博一夜暴富，從此收手不幹的人，少之又少。

圍觀的人一聽段飛說破機關，就紛紛說道：「怪不得，剛才那隻雞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咬死了呢？」

那老闆笑道：「便宜的不好，你不管是拿回去配種，還是到場下賭錢，總要選個貴的嘛。」

段飛把公雞拎起來，看了看，「不錯，看樣子是沒病。就是有點蔫，沒事，反正咱們也不為了賭錢。」隨手丟給那老闆三塊錢，就直奔鬥雞場來了。

「我要賭錢，你就給我個最便宜的，少啰嗦！」段飛喝斥道。

梁贊一愣，「我什麼時候成了行家裡手了？」

段飛走到姓劉的旁邊，笑了笑：「兄弟，我看你和-圖-書這隻雞是吃了瘋葯了吧，另一隻雞已經死了，它還在那咬。」

幾個人面面相覷，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劉三通道：「那你等著。」說著轉身出了鬥雞場。

那公雞連翅膀都沒拍一下，摔在地上翻騰了兩下，一個勁地打蔫。

雞的主人洋洋得意，手裡捏了一大把鈔票，蹲在地上點錢。

段飛卻擺了擺手，「別，別，別動手，梁贊，難道你看不出來么？這些人和那個賣雞的都是一夥的，這個在江湖上叫做『群英局』，他們幾個是負責起鬨的，引來眾人圍觀，叫所有人都以為死掉的那隻大公雞厲害，然後換了一隻喝了葯的瘋雞，就把那隻雞咬死，這樣他們就能從中漁利。」

「不賭錢就滾遠點！」

劉三通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碰到真正的行家裡手了。」

段飛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朋友，就當幫我這個忙。把你們最厲害的雞找來，再吃上瘋葯，看看它能不能打過我的雞。」

段飛笑道：「現在知道了和圖書也不晚，我這正好有隻雞，要和你這個吃了瘋葯的雞比一比。」

說著話還有要動手的意思，其他人也紛紛把段飛和梁贊圍在當中，段飛笑道：「打架你們也不是對手。」話音剛落，手腕一翻，從腰後面抽出菜刀，那把刀在手底下轉了一圈，姓劉的褲帶被刀斬斷，他剛要伸手去提褲子，段飛已經把菜刀還回了刀鞘。

梁贊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不過那些江湖手段，在段飛看來都不算什麼，現在他也不以行騙為生，算是改邪歸正了。當然今天他主要的目的不是來賭錢，而是要測試石原真寺的新葯。

旁邊還有那快嘴的解說員，「劉大哥，你今天是抄到寶貝了，要我看，這是一隻寶雞呀！現在咱們的寶雞勝了，還有沒有人敢下來試試的？」

姓劉的大驚，「原來是軒轅廚神？」同屬江湖八門裡的人，這幫人自然聽說過段飛的大名，也知道他的菜刀厲害，不敢怠慢，「在下劉三通，幸會幸會。」剛要抱拳，那褲子又掉了下來，引得眾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