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9章 買兇殺人
轉念又一想:不管吳二娘是不是桂花的娘,不過她的的確確和萬星河在旅順有過一段姻緣,這也就難怪,萬星河在扮成陳真之時,可以說出旅大一帶的韻白。以至於別人都不知道那個陳真實際上是一個廣東人假扮。林彤兒對別人的聲音那麼敏感,幾乎就是過耳不忘,萬星河卻能連她都被蒙蔽過去。
吳二娘苦笑了一聲,「我寧可叫什麼賽西施、小鳳仙,也不想叫什麼鬼面羅剎。」
當時兩個嬰孩才過了周歲,連話還不會說,別人的親爹見了自己的孩子是何等的親近,可親骨肉就在眼前,萬星河居然不認得。想來也真是有趣。」
「金刀會?」了空皺了下眉頭,「那金刀會到底是好人還是惡人?,殺人害命的也有你們。」
了空試探著問道:「那你找那些男人不是有悖倫常?你爹同意嗎?」
我為了氣他就故意說道:『對呀,就是野種。我的男人多,已經也不知道是和誰的了。』
阮秋這時才補充說道:「那hetubook.com.com一劍挑壞了經脈,二娘的半側臉已經毫無知覺,永遠都保持著當初傷心欲絕的模樣,無法恢復。自此後一半臉哭,一半臉笑,到後來才有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鬼面羅剎稱號。」
「吳老爺子怎麼會死在那裡呢?」了空問道。
阮秋哈哈大笑,「那時節老掌門還在,金刀會本身就是殺手組織,按照江湖規矩接單取命,從不問因由。」
吳二娘越說越是激動,彷彿已經置身於回憶之中,她的聲音本就嘶啞,此時的聲線就好像刀子劃過玻璃,叫人脊背都發冷,「他越聽越氣,對我吼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爹殺了小環,我完全可以取你們父女的性命!』小環就是他的亡妻,他拿劍的手抖得厲害,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激動,即便是挑斷我爹手筋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如此過。我不信他真的會殺我,我對他喊道:『你不殺我,就不是男人!』說完就迎著他的寶劍向前撲去
笑了好www.hetubook.com.com一陣,吳二娘才又接著說道:「他聽了我的話,果然大怒,抽出寶劍指著我的臉說道:『這一年不見,你背著我和那些潑皮把孩子都生了嗎?』
吳二娘把臉一沉,「英雄就算不上,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
阮秋補充說道:「因為吳煜彬知道憑藉自己的本事無法打敗萬星河,可是兩家已經反目成仇,他一身的武藝也被萬星河廢掉,因此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就找到金刀會在旅順的分舵,傾家蕩產也要買下萬星河的命。」
「那都是的名,怎麼配得上巾幗英雄。」梁贊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在最後一刻把手一抬,但是他的寶劍十分鋒利,雖然沒有把我的腦袋刺一個洞,卻在我的臉上和心上都留下了一道無可磨滅的疤痕。」
我就是想看他因為我而生氣,只有這樣才證明他還在乎我,就算他生氣和我吵架,也總好過他每天帶女人回家,卻對我不理不睬,只是我從未想到他有一天和-圖-書會拿劍指著我。我的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卻偏偏要裝作剛強,不肯示弱,也不肯告訴他真相,我對他說:『生了又怎麼樣?不止這兩個,還有更多呢!你不是不在乎我嗎?你為什麼不殺我?你不殺我,我就繼續找男人,你能去找女人,我就可以找別的男人。』」
「他說了什麼?」梁贊問道。
「他說:『我就是要故意畫花了你的臉,叫你找不了男人。』我聽完之後,便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居然是躺在外面一棵桂花樹下,而那間民居已經起火,兩個孩子以及萬星河全都不知去向。我瘋了一樣向那家農戶的方向跑去,結果有二十幾個人死在附近,後來得知,我爹也被大火燒死了。」
但是不對呀,桂花說不會武功,而且在洪水時死了。
吳二娘這才一聲長嘆:「我哪裡找什麼男人,無非是想氣一氣那個無賴冤家。也許是萬星河對我余情未了,竟然受不了我如此胡鬧,也不等我和別人如何,直接闖進去,和-圖-書將那些男人打得頭破血流。從那后,我依然每天帶男人回來給他打,他為此,反而規矩了許多,不去逛妓院反而偷偷監視起我來。
吳二娘的故事講到這裏,忽然停住,她銀牙緊咬,卻不想再說下去,那緊鎖眉頭的樣子,忽然叫梁贊心頭一凜,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初見吳二娘的時候,覺得她有些面熟,她生氣的樣子竟然與桂花有七分相似,莫非她是桂花的母親?
阮秋也不反駁,「過去的確就是如此。不過現在大義當前,國家民族都危如累卵,那些私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麼?所以新的歐陽掌門才叫我們轉入正行,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日本人的艦隊炸了金刀會的總舵。現在金刀會當然要和日本人為敵。你問金刀會是不是是非不分,我實在說不清楚,如果非要說明,我只能送你四個字『回頭是岸』。」
「那就是是非不分了?」了空正色道。
吳二娘搖了搖頭,「還不止於此,他終究還是沒忍心下手殺我,我也知道那不全是他的錯,但hetubook.com.com我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偏偏要對我說那樣的話。」
梁贊又接著問道:「你剛才所說的事,就是你和萬星河結仇的原因嗎?」
我當初也沒想和其他人,只是想看看萬星河的反應。從他的做法來看,他心裏其實還是沒有放下我們之間的夫妻情分,否則的話,他早就殺了我爹,也可以殺了我。看到萬星河嫉妒的樣子,我的心底又苦又甜,卻又無人可以訴說。
吳二娘一邊說著,一邊咯咯地笑,另外三個人坐在荒草地上,全都沉默不語。山谷的風吹來,攪得地上的碎葉飛舞,發出啪啦啪啦的響聲,猶如那塵封已久的往事,在歲月里低聲啜泣。
吳二娘默默低頭,已經說不下去了。
唯一的寄託,便是我和那無賴的一對骨肉。我時常偷偷要到海邊的農家去看孩子,對他們說說話,雖然孩子什麼也聽不懂,我也只好當作是解一下心中的憂悶。一來二去,難免被萬星河發現了那一對龍鳳胎,有一天,他怒沖沖屋子裡,質問著我,『這是哪裡來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