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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麻子笑道：「不用大發善心，不殺日本人，他們遲早要對付我們的。」

了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發覺車已經停了，「到了旅順了嗎？」

「實在……呵呵，那就是說我傻。」了空嘆道。

正想著，前方火光又起，了空撿起地上的火把，順著火光又走三公里遠，這才到了他們所說的崗哨，一切和了空想的一般無二，那些日本兵不是死在崗哨裏面，而是死在路上，只有那個中國的老漢是在崗哨裏面被人射殺。可見當時日本兵全體出動，被半路截殺，那老漢卻留守在崗哨里，是最後被除掉的。

了空連連擺手，「你們又要殺人？」

回頭又對了空說道：「不用猶豫，我的話你好好想想。」

了空嚇了一跳，過不多時，前方一陣槍聲傳來，了空趕緊拔出手槍躲在樹后。也不知道褚丹清他們把事情辦得如何。只是他覺得奇怪，怎麼爆炸之後才傳來槍聲？琢磨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褚丹清叫自己留下炸火www.hetubook.com.com車，實際上他們則埋伏在崗哨周圍，等日本人出動之後，再開槍射殺，而並非冒然去闖，這些手段的確是高明的很。只是褚丹清他們事先居然說會先解決崗哨的兵，這又是為什麼？

了空道：「那老頭總是個中國人啊，未必有罪。」

過了許久，前方一個藍色的火苗竄起，了空找到引信的位置，用火柴把它點燃，然後向著遠處跑去，他也不知道那引信是怎麼裝的，梁贊向火苗的方向跑了足足有兩公里，還沒爆炸。他哪裡知道，炸藥的機關相當巧妙，點燃引信，其實只是觸動了第一個機關，主要是為了啟動裏面的定時炸彈，其實離真正爆炸還有好幾分鐘，了空的輕功也高，所以跑了這麼遠那火車還沒爆炸，等他到了火苗附近，也沒發現什麼崗哨，褚丹清只是把一根可以閃出藍色火焰的火把戳在一棵樹的前面，樹后的人看不到火光，但是在了空的方向卻能和圖書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知道那火把是用什麼材料製成，會閃出這麼奇怪的光來。正在納悶的時候，就聽一聲巨響，遠處火光衝天，那火車連車頭帶著兩截車廂以及下面的的鐵軌，全都被崩上了天。

有人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喂，醒醒！」

想了想，了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們無非是怕我膽小不敢動手，所以先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原來人心險惡，即便我已經和他們在一條船上，可他們對我並不完全信任。

解麻子嘿嘿一笑，「梁贊說你這人實在，真是一點也不假。難道我們要拉一車日本鬼子屍體去鄭家屯嗎？」

了空驚得目瞪口呆，解麻子又遞給他一盒火柴，「拿著吧，自己也小心點，點著了可得往那崗哨跑啊。」

褚丹清道：「老解沒這個意思，你本性純良，宅心仁厚，不懂這些伎倆。現在車裡已經裝滿了炸藥，目的就是炸毀這段鐵路，免得日本人可以輕易派兵去雙山鎮。」

褚丹清隨手把裝和*圖*書好子彈的手槍丟給了空，「拿著，以防不測。」說完自己又別了兩把，戳在腰間，「在雙山鎮炸的話，日本人就知道火車被誰劫走，我們在途中炸掉，他們比較不容易懷疑到我們，也許是去時被炸的也說不定，所以在這裏行動最為保險，前面是一個崗哨，有幾個日本兵和一個老頭守著。我們要去把他殺了，留下點證據，然後栽贓給當地的土匪，這樣日本人才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等會兒你看前面火光一起，就說明我們已經拿下崗哨，你替我們點燃引信，把車炸掉。」

褚丹清拍了拍了空的肩膀，「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咔嚓，咔嚓……」褚丹清站在一邊的桌旁正在給手槍里填裝子彈，「我們得步行去鄭家屯。還有個要緊事沒辦。你有什麼東西要收拾一下的，抓緊時間，過一會兒我們要炸鐵路，還要把火車炸掉。」

了空聞聽一驚，「為什麼要炸火車？」

了空雙手合十，只念了一句「阿彌陀佛。htｔｐs://ｍ•ｈｅtuｂooｋ.ｃｏm.com」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講。

「那……為什麼不在雙山鎮，就把火車炸了？」

這時有兩個穿著日本軍裝的小嘍啰上來報告，「褚大哥，炸藥已經裝好了。」

昏暗的燈下，是一張麻子臉，推他醒來的正是解麻子，「哪有那麼快，我們要走了。」

「去哪？」了空問道。

了空搖了搖頭，道：「人已經死了，我沒什麼好問的。只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崗哨和土匪的？」

了空心情不佳，和別人也沒什麼交流，整個下午一直躺在車廂的椅子上沉沉睡著，夢中全都是桂花以及她的家人，她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而自己卻好像遊離世界之外的看客，飄忽于遠方的星辰里，見她們一家人開心地說著他聽不到話語，綻放著他永遠也無法體會的笑容。而他自己卻被黑暗包圍，無論如何掙扎，始終也擺脫不了無盡的黑暗。

褚丹清拍了下他的肩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留下一個活口，遭殃的是雙山鎮的幾千無辜的和-圖-書人，這就是戰亂，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只能順應殺戮。」

火車開了小半天，當晚，停在了一處不知名的野地里。

解麻子哈哈大笑，「因為我們是金刀會的人。」

了空沉默不語，等他們下了車，他手裡拿著槍和火柴，不由得一聲長嘆。他並不喜歡殺戮，他多想去通知那個老頭，叫他趕緊逃走，但是金刀會行事就是這麼縝密，不容許有任何紕漏。哪怕對方只是一個看崗亭的老人，也絕不會留他的性命在，也許褚丹清說的對，這便是戰亂，沒有誰可以左右自己的命運。

褚丹清點了點頭，「動手！」

褚丹清道：「大功告成。我們繼續上路吧，此地離鄭家屯還有一夜的路程。天亮之後應該就能到。」回過頭又對那兩個小嘍啰說道：「那你們就回去向阮秋報捷，一切都處理得乾淨利落。」

褚丹清淡淡一笑，「知道你是佛門子弟，所以才沒叫你跟我們一起去。」

第21卷，九州翱翔鶴為仙天照東來怎稱神

兩個小嘍啰答應一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