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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穿過雲層，湛藍天際里蘊著落日餘暉，下方的世界渺小而遙遠，近在咫尺的是漫天雲海。

［是官不是呱：以及，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當時到底在幹什麼，我有種很好笑的預感哈哈哈哈哈。(『ヮ』 )σ］

陶知越樂不可支：「放棄吧，你說不過思涵的。」

陶知越看得目瞪口呆。

要去霍燃真正的家了，他的內心又期待又緊張。

「啊啊啊啊不許提這三個字，我餓了！」

陶知越理性地思考了一下：「而且，如果把我們當時的聊天內容說出來，我覺得大多數人可能還是會選擇相信這個離譜的新聞。」

身邊的霍燃看他在捂笑累了的肚子，湊過來小聲道：「我覺得你的腰腹力量還是不太行，下次再做一百個卷腹。」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說出那個禁忌的名字！」

陶知越發揮求真務實的科學精神：「按實際落差來看，兩頭緩中間陡，我覺得比較像正態分佈曲線的左半截。」

「下周見。」

他想說點什麼，但這個花邊新聞實在編得過於離譜，以至於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別動，保持這個隊形，我再叫個人過來，給我們三個，不，四個拍照。」

霍思涵心裏這麼想著，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拿出手機，準備拍點照片。

［是官不是呱：啊啊啊啊陶陶你上熱搜了！不過你現在還在飛機上吧，應該收不到消息。］

驚愕之餘，陶知越倒沒有太多擔心，霍思涵的消息一直以來被霍振東保護得很好，今天武裝得很嚴實，只能看見一個下巴，不用擔心形象被曝光。

到了機場，陶知越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十分醒目的明黃色行李箱。

［A：算了，沒料就撤，別浪費時間。］

陶知越反應了幾秒鐘，沒忍住，笑出了聲。

似乎是個新註冊的賬號，頭像還是默認的灰色小人，右下方掛著一個醒目的黃V。

霍燃忍俊不禁：「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就是現在。

「幹嘛，你的知知哥哥也說了，為什麼就打我？」

「燕平的糖油餅會不會和圖書更好吃啊？可惡，好饞，周末有人約撈月亮嗎！」

［是官不是呱：雖然看不清臉！但是感覺那個女生好可愛哦！目測是一米六的齊肩發！請問有酒窩嗎？］

「是不是應該準備點禮物？」陶知越陷入沉思，「雖然你家肯定什麼都不缺，但空手上門好像不太好。」

小黃站在無人在意的投影儀前無能狂怒：「開什麼黑，好好聽講！」

說話間，霍燃十分輕描淡寫地掃了霍思涵一眼：「對嗎？」

他話音未落，霍思涵已經忍無可忍，上去捶他。

在燕平降落是晚上七點，剛好天黑。

［是官不是呱：這個離譜的標題真的讓我笑昏過去好多次哈哈哈哈，是榕總看了都要笑掉葉子的程度！！］

霍思涵用眼神傳達出關愛智障的心情：「你在說什麼？什麼隊形？」

不過他覺得等差數列這個說法不是十分嚴謹。

雖然已經在很多地方見識過了霍燃的鈔能力，但陶知越還沒見過傳說中頂級有錢人的豪宅，他對此充滿了好奇。

「不用，我有對象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玩偶的身高到霍思涵的眼睛，霍思涵的身高到陶知越的肩膀，陶知越的身高又到霍燃的眼睛。

如陶知越所料，一個小時后，各種越編越誇張的小道消息全都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數封由霍氏發出的律師函。

而他好歹有個墨鏡做掩護，又不是什麼明星藝人，即使真的被神通廣大的網友扒到了身份，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醒醒，我只是去燕平玩兩天。」陶知越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沒有雪也沒有企鵝，只有糖油餅。」

重點放在三人大混戰上，放上了好幾張霍思涵伸手去撓霍燃的照片，當時看熱鬧的陶知越明明在一邊笑一邊阻攔，卻只被拍下了背影，看起來就成了另一個故事。

那天是霍燃目送他起航離開，回到自己的城市，今天是並肩走著，去往同一個地方。

一二三亖。

他的手機屏幕上，正不斷跳出新消息。

飛機結束滑行，機上的乘客紛紛迫不https://m.hetubook.com.com及待地打開手機，排著隊下機，走過被夜色包圍的廊橋。

「要不要給你拍張合影？」

鴨舌帽切出聊天記錄界面，打開瀏覽器，輸入一個人名。

霍燃禮貌微笑：「不能，經典永流傳。」

［是官不是呱：這個離譜的八卦怎麼突然變得可信了起來。］

［奮鬥！：大料，等著。］

霍思涵在免稅店裡走來走去，陶知越和霍燃望著透明玻璃窗外的跑道，賭哪架飛機先起飛。

霍思涵坐在過道對面的另一側，氣勢洶洶地摘下帽子丟到一邊，氣著氣著，自己也不小心笑了出來。

霍思涵不甘寂寞，偷偷瞄他們：「你們又在說什麼悄悄話？」

玻璃窗外燈光閃爍，他轉頭望過去，思緒萬千。

在同事們一如既往的歡脫氣氛里，陶知越笑著離開了公司，打車去坐機場大巴。

點進這條熱門標籤，最上面是八卦賬號發的爆料微博，用很勁爆的口吻描繪了整件事。

［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時我們在討論正態分佈的左端曲線。］

陶知越開機之後，看了眼屏幕，頓時呆住了。

「哈哈，小套娃。」

對於格外敏銳的官宇冬同學，他誠實地道出了真相。

「還是說你在暗示你喜歡這麼少女的顏色？」

等陶知越走到面前，她殷勤地遞上一個眼鏡袋：「知知哥哥快戴上！」

「約！約完開黑！」

她回了回頭，一無所獲，倒是和路過的一個年輕帥哥對視一眼。

鎮定下來的霍燃低頭髮著消息，隨口附和道：「二十年後沒準是套娃成了一代商業奇才，我每天吃分紅就可以了。」

「不會吧不會吧，要是你真正的助理看到你用這個顏色的行李箱，不會覺得形象崩壞嗎？」

「好啊好啊，讓我想想擺個什麼姿勢。」

上一次去燕平的時候，他還背了個包，包里裝著他送給霍燃的禮物。

這次直接兩手空空，因為霍燃說什麼都不需要帶。

「是很怪，按我爸現在的狀態，至少還能再干二十年。」

還有一條很快衝上實時熱點的微和-圖-書博。

三個人加一個玩偶，正好站成一條直線，高度漸次上升。

「周末玩得開心啊，下周見！」

「霍！燃！你！閉！嘴！」

於是現在有人陪霍思涵一起臉紅了。

這個對著圖片無中生有的能力，可以說是十分厲害。

霍思涵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跟一旁站著的霍燃一起四處張望，眼尖的霍思涵先看到了他，快樂地朝他招手。

「我不管，誰讓你開的頭！傻大個！！」

八月末，天氣終於迎來一絲秋日的涼意。

陶知越看得十分驚奇：「思涵是喜歡所有長得好看的人嗎？」

片刻之後，同行的女孩從免稅店裡出來，在店門口停住，霍燃和另一個男人結束了單獨對話，也走過去，很快，三人之間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在心裏給可惡的哥哥來了好多拳。

「……」

「不用緊張，他在外地出差，明天才回來。」

霍燃面不改色，及時地攔住了她想要起來揍人的衝動：「系好安全帶，看，前面的空姐是不是你最喜歡的類型？」

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腦迴路？

何況從之前的經驗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謠言和八卦，大概存活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了。

霍思涵循聲望去，在理想型空姐溫柔的微笑里，立刻老老實實地坐直，接過對方遞來的毯子時，她隱約還有點臉紅。

「！！！你還來！」

興奮的鴨舌帽接連摁下快門，儘可能地捕捉他們此刻的表情，腦海里已經開始幻想這一次的豐厚報價。

靜默片刻，他選擇了一個獨特的切入點：「霍氏繼承人這個說法看起來好怪。」

走出免稅店，門口立著一個造型可愛的玩偶，笑容可掬，身高差不多到她的眼睛。

霍燃一本正經：「你看，從玩偶開始，我們四個站成了一條直線，這個高度落差，是不是很像等差數列？」

霍燃想象了一下：「有道理，還是你聰明。其實也很像排成一列的套娃，假設一套有六個，那把第三個和第四個拿掉，這個落差幅度就很像了……」

「沒什麼，小套和圖書娃。」

幾米之外，有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向這裏張望，身邊放著一個相機。

「知道了知道了，你又淘到了新的咖啡機，但是我們真的想聽點別的，比如分享一下你爸媽給你取名的時候，腦子裡在想啥……」

霍燃吐槽：「別做夢了，你看起來更像是給我提行李的助理。」

「對。」霍燃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如你。」

霍燃不肯言棄：「我先讓她一回合。」

剛才的起飛打賭中，陶知越贏了，剛好看到霍思涵又在拍照留念，於是心情很好地走過來幫忙。

周五下午，一棵樹遊戲例行的分享會。

這次霍思涵沒空反駁這個好笑的昵稱，她盯著狗仔拍下的三人一玩偶的照片，心神恍惚。

雖然這家店的秋季新品都很醜，但這個聯名玩偶還挺好看的。

再一次走過這裏的廊橋，心情卻完全不一樣。

#霍氏繼承人在機場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霍思涵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是官不是呱：？？！！……］

［A：還沒蹲到？估計是真的臨時改行程了。］

陶知越從震撼里回過神來，給好友列表裡的吃瓜同事發去統一回復：若有所思又思考失敗的小企鵝.jpg

從專門的通道過了安檢，把行李交給專人去辦理託運，三個人對坐在貴賓廳里玩手機發獃都沒有什麼興趣，索性到處逛逛。

這條微博里附上了那張被傳得到處都是的三人一玩偶合影，配文則簡單直接。

霍燃終於處理完畢，鬆了一口氣，收起手機，朝他笑了笑：「走吧，回家。」

行道樹開始染上了初秋的顏色，溫暖的焦黃。

［奮鬥！：有了，意外收穫。］

配圖有理有據，把霍思涵在免稅店裡溜達、陶知越和霍燃望著跑道賭飛機的畫面都拍了下來。

旁邊的霍燃和霍思涵也是差不多的反應，盯著手機屏幕的表情，從意外轉向滿臉疑惑。

他舉起相機，先抓拍了幾張，然後屏住呼吸，等待著更精彩的畫面。

陶知越聽完了前半部分的一周工作總結和下周展望，就準備和同事們ｈｔｔps://m•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道別，提前出發去機場。

不過在這些假消息被刪掉之前，他在微博上存下了好多照片，畢竟是構圖如此神奇的合影，值得留作紀念。

大概掃了一眼堆積如山的未讀消息，陶知越茫然地打開微博，很快看到了那個相當聳動的標題。

豪門主人公再加上奪人眼球的情節，陶知越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陶：貓貓傻笑.jpg］

［霍燃V：玩偶，我妹，我男朋友，我。］

「你才套娃！！你全家都套娃！！」

直到在飛機上坐下，陶知越笑得肚子還在痛。

霍思涵把手機遞給他，正要往前一步走到玩偶邊上，就聽到霍燃制止的聲音。

［不久前才公開身份的霍氏繼承人霍燃今日出現在晉北機場，在大庭廣眾下與人大打出手，疑似是為移情別戀的女友。女友先是獨自一人黯然神傷，霍燃與陌生男人在一旁爭執，而後三人情緒激動地推搡起來……］

陶知越反應靈敏地回擊了他腰側的痒痒肉：「你也應該多去按摩。」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隊形真的好像……可惡，我們當時為什麼會站得這麼齊啊？！」

他看了眼從搜索結果里跳出來的圖片，又跟不遠處那個戴墨鏡的人做了做對比，當即露出了笑容。

官宇冬獨樹一幟：「陶陶你終於要去南半球看雪了嗎？其實我是覺得去南極看企鵝更好玩啦。」

垂葉榕在陽台的小圓桌上舒展著葉子，依然是濃郁的綠。

陶知越笑過之後，並沒有把這場風波放在心上。

「企鵝，肥肥的企鵝，好可愛，記得多拍點照片——」

她在到處找角度的時候，頭頂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溫和聲音。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屬於我全家？」

兩兄妹都戴著墨鏡，霍思涵還特別加了個帽子，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

「下飛機之後，直接去家裡嗎？」陶知越有些忐忑地發問，「你爸在家嗎？」

陶知越依言戴上墨鏡，霍思涵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很好，我的兩位保鏢都到齊了，向安檢口出發！」

霍思涵拳頭硬了：「都說了你能不能換個新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