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獄漫遊
第七十三章 還是迪亞波羅吧
塵土的風暴。
這黑影應該在哪裡可以徹底粉碎呢？
任何普通的名字明顯都無法適配這位特殊的存在。
女孩呆住了，過了一陣開始連連搖頭，「不要不要。還是迪亞波羅吧。」
後背撞上了天花板。
如果每個存在對他的稱呼都不一樣的話，那他從稱呼就可以分辨出是誰在叫他了。這總歸是件好事。
「找個地方把他丟了唄。」女孩晃著那個鞭籠，裏面的黑影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沒找到。」
以查意識到自己出現在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房間里。
召出路西法，等待著時機。
他展開雙臂，左右摸索。
怪叫從那一張石臉上發出。
「某個遙遠位面的異族使用的語言裏面，代表『惡魔』。」
可以的……這種速度……
「那你就真得叫『惡魔』，或者用上古惡魔語，是『西勃第卡洛羅卡薩卡蘭切卡斑德立幸卡賓根』。你選。」
他親眼看到，巴巴斯和巴蘭分泌出的那種奇妙的液體，可以融化陽光泡泡的外殼。
以查一時陷入沉思。hetubook.com.com
謙遜。
地獄之子叫他「頭兒」，還問他她該叫什麼名字。
不過以查想了想，覺得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一切從簡。
而且她的心智和一個小女孩差不多。一個小女孩是很可能被各種新奇事情吸引的。
一個完美的塵土球，不講道理的擴散。
身旁的混沌之子放開了他，拍了拍手。
「迪亞波羅。」他考慮了一會兒說。
以查低頭看了下女孩，混沌之子擺脫掉黑影的纏繞之後，的確理應變得健康活潑一些，不過這個稱呼還是在他意料之外，「頭兒？」
以查直接凌空拖出一條長煙，使盡全力向後盪去。
「頭兒」看上去不是一個很容易重複的稱呼。
第二聲是巨大而徹底的爆裂聲。
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
鞭籠中——他拿了過去向內張望，混沌之子沒有阻止——那個黑影依然被夾在其間，縮成一個圓球狀，除了萎靡了一些，沒有什麼變化。
可能在她來看，她只是看到左方五尺有她想去的感興和-圖-書趣的東西，因此便自然地靠了過去，殊不知在其他人的眼裡，這個「五尺」可能有從基希諾山到他的浮島庭院那麼遠。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什麼？」
謙遜的感覺。
「你睡著了，我還以為你想在那待一會兒呢。」
『陽台』是封閉的……他貼住那棕色的模糊的一坨，緊盯著漫天塵土中遠方越來越近的綠色身影。
咔——
以查眨了眨眼。
比巴巴斯的魚躍到來的更快。
巴巴斯拎著巴蘭的頭，越來越近了。
第一聲是岩石塊蔓延裂紋，迅速的聲音。
甘美尼蒂畢竟還是混沌地獄的一部分，即使混沌之子現在是靈魂——或者不是靈魂，只是因為慈愛之城的特殊構造而受到削弱，在這裏所擁有的許可權也應該和他們這些普通惡魔之靈完全不同。
「噢～還可以。」羊角女孩恍然大悟，又問，「那為什麼不用你們自己的語言？」
一朵巨大的石之煙花爆開。
只是需要再賭一次……
而且不知道是錯ｈｔtｐs://wｗｗ.hetubｏoｋ•ｃｏｍ.cｏm覺還是別的什麼——
無法觀測「陽台」的邊緣和距離，只能先盡量遠離謙遜園丁吉塔哈穆貝和陽台監督巴巴斯所處的位置。
得想個辦法騙出那種淡綠色的黏液。
只聽得謙遜園丁連續不斷的怒吼中，石塊的剝裂聲開始夾雜其間。
似乎有根須樣的紅色小芽從小磨磨巨大的岩石身體上逐漸冒出。
他其實還不清楚混沌之子是什麼樣的生物，這隻能等以後再研究。
起碼她好像還是可以自如的在甘美尼蒂中穿行。
緊接著他整個靈魂浸透了灰。
什麼有意義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小磨磨」的其中一面衝著他這邊，現在那上面是一張扭曲變形的，痛苦的臉。
「好難聽啊。這是什麼意思？」
僅僅幾個瞬息。
視野中充滿扁平的，苦悶的深褐色。
嚓——
他在傳送的過程中就想明白了。
隨著灰色花朵的扭動，無數的血紅根莖從那隻小磨磨的身體內部躥出，將他炸成了萬千碎片。
儘管以查越飛越遠，那些插透小磨和圖書磨的灰色花朵不斷晃動，看上去卻越來越大了。
「行吧。」他覺得也好。
……
吉塔哈穆貝一把抓破塵土球。威嚴地向他這邊望來。
他看向身後。
「那我該叫你什麼呢？我總覺得應該這麼叫。」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能聽到這種問題。
無窮的棕色背景也好，「陽台」也好，小磨磨的爆炸煙塵也好，吉塔哈穆貝也好，巴巴斯也好，巴蘭的頭也好，都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一長一短，連在一起的兩聲。
應該是由於謙遜園丁存在，和小磨磨爆炸的影響，他的動作不如之前迅速，殺氣也並不濃厚。
……
不……還有機會。
一道綠色的閃電已經身先士卒，沖在了最前方。毫無疑問是陽台監督巴巴斯。
謙遜的感覺無窮無盡湧來，黏膠一樣，捕捉到他的手腳和雙翼。
眼前呲花。
遠離爭鬥的中心。
耳中閃過不講道理的轟鳴。
他沒有想譴責女孩莫名失蹤的行為，在混沌之子的視野中，地獄空間的排列應該完全不同。
不能要求太多。
「好的，頭兒。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叫什麼？」羊角女孩笑嘻嘻地說。
天花板沒有任何縫隙。
以查盯著突然出現的羊角女孩，她手裡依然提著那個鞭籠。
唰！
果然。
灰色的花朵開心地扭著。
謙遜感有如砂糖被風吃掉，消散。
以查餘光掃向下方密密麻麻排列的陽光泡泡。
視野中所有的景象「啪嘰」一聲，裂成了指頭大小的碎屑。
天花板？
連腦袋都還沒有轉過去。
突然間，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
「你知道什麼好地方嗎，頭兒？」羊角女孩插著腰。
不管怎麼說，既然離開是對的，現在就應該迅速離開。
砰！
以查反頭一瞥，便看到巨人吉塔哈穆貝雙手將那隻「小磨磨」高高舉起，原本盤踞腰間的灰色花朵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插在了「小磨磨」的滿是稜角的身體上。
也許那也可以融化「陽台」的防禦……
一切發生的很快——
名字。
「去哪了？」他把鞭籠遞了回去。
六個方向的陽光又開始閃亮。
「怎麼打起來啦。哎呀。那我們走吧。」
「是得丟了。」以查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