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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魯夫很努力的想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痛心疾首的慚愧——就好像別人剛不遠萬里救了你的命，問你要點錢坐馬車回家，然後你發現自己沒帶錢一樣，「我沒太多印象了。」

他瞅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連忙繼續說道：「別急。別急！朋友們，我想想！讓我想想！」

有很多疑問。

「為什麼？」

以查看了女孩一眼。

「牧羊者？我知道。」納魯夫隨意地插嘴道。

「誰教你這麼數數的？」儘管一時間的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他還是被這件事勾起了興趣。

看來又得冒點險了。

「不行。」女孩意外地否定了這個方案，「我只能去我看得見的地方。」

黑影已經進到了鏡面里，如果現在她再貿然進入的話，被它從鏡中二次映射就麻煩了，他可沒那麼多條命在甘美尼蒂來回出入，死來死去的。

「說什麼？法術是關於什麼的？」

還有。

幸運……

「沒人教我啊。」迪亞波羅歪過頭想了想，「我就覺得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

迪亞波羅和-圖-書不受鏡面影響，可能是她的形態無法「映射」。

質數。

以查看了他一眼。老船長的側臉掛著輕鬆的神情，好像真的是隨便說的。

以查沖他點點頭。

迪亞波羅湊上前來。

以查靜下心來盤算著具體的計劃。

猛然間，他意識到她在數什麼了。

「喔呵，也許這樣能帶來幸運呢！」納魯夫在遠處隨口笑道。

「可以。那就按你習慣的數吧。」

但那個黑影可以污染她。

羊角女孩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流暢地掰手指：

「沒事。」

地獄偏愛質數？

這會和混沌地獄的某些規律有關嗎……

為什麼這位大副要為「牧羊者」召集幸運？召集成功了沒有？有沒有用？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以查把籠子重新抖成長鞭，瞄準揮出，長鞭的前端卷下一塊滋滋冒著黑點的陰鐵。他保持一點距離把它提在手裡，掂了掂，感受了下重量和手感。

以查和迪亞波羅同時點了點頭。

一條波浪的小道向下延伸，陰鐵在垂直到可怕的洞壁兩側規規矩m.hetubook.com.com矩的結出，像很多巨大而有毒的樹莓——這種彆扭的整齊應該來自預先設定的機構運行規則。

現在已經沒有惡魔會了，以查想。「幸運」也屬於他覺得事倍功半，難以控制而沒有太深入研究的課題之一。

比如窒息之夜號大副看到的「不幸」到底是什麼？

「牧羊者」需要幸運又是為何？

他繞了回去，又想了一遍。覺得自己準備好了。

我現在就需要點幸運。他想。

他將所有的東西記在心底，把思維重新放在當下的事情上來，對迪亞波羅說：「一會兒按我說的做。」

眼下要緊的還是得回去，抓回黑影。也許這黑影能為他們提供其中的一兩個答案。

以查摸摸她的腦袋。「會數數嗎？不要停，勻速數。一會兒需要你自己計時。」

以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頭兒。」迪亞波羅拉拉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提了提空空的籠子。

納魯夫告知的信息已經很多了。

「嗨。這可難辦了。我知道的也不多。」納魯夫陷入思考，撓著和*圖*書頭髮，「倒是我的大副經常念叨來著，但我都沒怎麼認真聽。他太聰明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尤其他三個頭爭著要說話的時候。真他硫磺香香蛋的不懂……」

「當然，頭兒！你看：2，3，5，7，11，13，17……」

沒人教她這麼數數……是憑她的直覺感覺……

這些數字全是質數。

「不對嗎？」迪亞波羅一臉茫然。

「你帶我到門口。」他想的差不多了，對迪亞波羅道。

這些信息還改變不了現狀。

「但是！但是！」

他需要自己單獨進入「鏡室」。

「玫瑰色是幸運的顏色。」

需要弄明白的事情很多……

……

但有些關鍵的邏輯沒有接上。

「19，23，29，31，37，41，43，47，53，59……」她自顧自又數起來。

「不是。」納魯夫搖了搖頭。「召集幸運，是為了『牧羊者』。他說『牧羊者』需要幸運。我想想……真不好意思，我就記得這麼多了。對了。還有就是，整條船都被弄成了玫瑰色。和-圖-書」

「嗯？」

以查嘆了口氣。「我是說……『牧羊者需要幸運』是為什麼？」

以查剛準備說沒關係，納魯夫舉起一隻手挽回局面，「我能記得他在那幾天在施法的時候也提到了。很多次。」

以查想著他所說的事。

「在這等我。」他對正在踱步，嘴裏念念有詞，一邊檢查自己身體的納魯夫說。

混沌之子是地獄的孩子。他知道。

說是洞，其實這地方除了顯得有點光禿禿之外，出奇的寬敞規整。

「幸運。」船長的這次回答很乾脆，「召集幸運的法術。玫瑰色的。我記得很清楚。窒息之夜號上只有他會。嗨！早知道多問問他了。」

他從迪亞波羅手裡接過空空的鞭籠，重新開始思考，一面向「礦洞」里走。

也是。

船長一手摸著下巴，陷入一陣關於大副，三個頭，玫瑰色和清洗甲板的小聲嘀咕，迪亞波羅茫然地看著他。

「海上飄滿咸風的那幾天。我死掉之前。」納魯夫皺了皺鼻子，立刻沉入了氣味不悅的回憶中，「他說要出事的那幾天。他施了很多次法和圖書術，平時沒有那麼多。」

不對……

「哪幾天？」

「不知道。」納魯夫拍著腦袋，做出一個從耳朵裏面往外倒水的姿勢，抱歉地道：「真的不知道其他了。我死的太早，不知道我的大副現在怎麼樣……」

「所以，你的大副預知到了即將發生的不幸，為你們召喚幸運。是這樣嗎？」他收回思緒，試圖推測情況。

地獄之子應該只能傳送至她那種奇特視野能及的地方。而剛才他在那視野中看到的畫面，只佔鏡室總面積的四分之一，而且全在內部。她應該無法直接帶他到視野外的鏡室門口去。

很重要的一條是：在納魯夫的時代就有「牧羊者」的說法。已經為一部分惡魔所知。

他回過神來。

「在這等你。」船長沒回頭，做了個手勢。

億歲老船長準備換個話題，說會兒笑話。接著轉頭髮現有四隻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他。

「你們還想聽牧羊者的事情？」他有點尷尬。

這些，和末日預言中的「牧羊者」應做之事又有沒有關係？

有點出乎意料，不過以查很快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