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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物分類簡介》說的一樣，擺紐二星的確覺得很冷——

隨便舉兩個例子：

擺紐二星一句話也沒說。他沒辦法說。

「許多生物都有缺陷。

「一直不喚醒的話，會怎麼樣？」他盯著自己的毫髮無傷的手問。

他說的聽上去真的很有道理，但做不到。

「你原來的身體結構沒有可以感知『冷』的組織。」以查這麼解釋過。

惡魔無論吃多少東西都會感到飢餓——這甚至導致了一種逆反現象，不少惡魔就此認為自己再餓也只不過是天性帶來的幻覺，反而錯過太多次晚飯的時間。

大家腳下踩著蓮花般的影子。擺紐二星沒有。

他果然來了。閃著金色的眼睛，帶著自然流露的情緒。對他說：

好在大家平均下來都勉強可算是有這個意願。振幅三百並不討厭擺紐二星——他沒有這個功能，一旦下場，競技的感覺就在他身上失去了蹤跡。

他生氣嗎？

一個小技巧：當孩子總是忘記吃飯，是時候停下來觀察一下他是不是惡魔了。」

小和_圖_書的缺陷可以通過習慣和長時間的心理訓練適應。

他把他們簡單的稱為好天使和壞天使——對他們來說都是種恭維。

「重要的是他會花錢。」以查說的不夠快，柯啟爾又及時堵住振幅三百的耳朵——記錄官看上去好些了。

「先生，這是幽靈都有的心理作用。所以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試圖去抵抗它，千萬別想著跳進火堆里什麼的。平靜地接受它。接受這種感覺。內化。把它內化掉。和它和諧共存。」

真好天使經常這麼說。

他握了握拳，看指尖的倒鉤慢慢沒入手掌。沒有任何感覺，只有那種黏糊糊的質感。

一般來說真好天使就會上來補充了——

他一下子感覺腦海中有很多東西在向外沖，然後卡在了一個狹小的門上誰也擠不出來。

振幅三百一副冷到不行的樣子，縮成一團不斷蜂鳴。

擺紐二星獃獃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兩隻手。

一隻兔子驚醒在兔群全部昏迷的黑屋子裡。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m•hetｕbook.ｃoｍ•coｍ

老實說。這個問題一進入他的腦袋，只是激起了一陣令他眩暈的迴響。

「感覺也沒那麼怨。」以查摸著下巴，來回打量著他。「這位先生。你生氣嗎？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他招了招手，振幅三百打起精神，撲騰撲騰跑過來，準備記錄。

「呃。我覺得他是不是需要一點接受時間……」柯啟爾看他一眼，開始猶疑地組織詞句。「畢竟他剛剛才被喚醒。」

……

所以老大沒有告訴他們。

抽出之後，綳斷的線條也很快恢復。「啪」地吸在一起，傷痕消失。

「因為你想知道真相。」假壞天使說，這種時刻他顯得認真一些。

而生命形式是幽靈可以吸收的一種活力源泉。邏輯珠對幽靈沒有用處。他就是根據這個推斷的。呃。你可能會覺得有點抽象，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等我回去了，慢慢找本書給你看。」

「所以才要摔跤——找樂子，應該這麼說。」以查笑了笑。「我就是從那個時候發現和*圖*書的。他說如果你贏了，他要留下我們的記錄官。竟然不要錢……怎麼可能。誰會這麼蠢？你想想看。」

「呃，你們這種幽靈需要喚醒。」柯啟爾總算能說出話了，憂慮地看著他，小聲解釋。「意思是——你得知道自己是幽靈。知道自己真的死了。剛剛那裡看上去……只有你們老大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他還不想讓其他結構體知道。」

……

假壞天使撂下一句就溜到一邊兒去了。

所以擺紐二星還是很冷。

「好像也行。」以查漫不經心地接道。「只是一直在原來的地方獃著罷了。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沒什麼不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一直得消耗。你們的消耗可不少。」

「為什麼選中了我？」

「啊。對不起。打斷了剛才的話題。」柯啟爾反應過來，對擺紐二星歉意地點頭說明：「摔跤和找樂子多半是為了收集『生命形式』

……

另一種說法是：他們需要一個進步的方向。當然，有的生物只需要輕抬一兩步。有些生物則需htｔps://m.ｈｅtuboｏk•ｃoｍ•ｃｏｍ要繞萬象森林的每一道邊一周再完成一套花式芭蕾動作。

兩個結構體像魚片一樣粘乎乎的分開。

在他之前甚至不知道「冷」字怎麼寫的情況下。

以查抱著雙臂，心情愉悅地望著擺紐二星。「不得不說。法則生物真不錯。可塑性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不藉助任何外力就可以形成完整的幽靈。只需要一點怨念而已。」

他們花了一陣才算相互了解。

幽靈會始終感覺發冷。無論是放在油鍋里炸還是丟進煉獄中都沒用——雖然他們的身體多半受不了這個。（幽靈們很少承認這件事。他們認為他們是完美的。）

月光幽幽。

在喚醒之後，他時常感覺腦子像是在被重新揉捏，讓他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在他之前，只有老大是被喚醒的幽靈。

清醒的時候他問過假壞天使——他似乎是說話比較算數的那一個。

……

……

所以叫真假天使也無妨。

實話實說，以查和柯啟爾的話他都聽不太懂——從兩個不同的角度上。

——《生物分類簡介》

以查和*圖*書湊上來瞅了瞅——主要是近距離直視眼睛。然後乾脆利落地點頭。「也是。那就過一陣再問。先當基本幽靈處理。別忘了。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稱呼他為：先生。」

「或者，我們可以先好好研究他。」

孤獨的幽靈。

……

不過這不準確。據壞天使所說他其實還保留著惡魔的一部分，體內還有個叫迪流勒的惡魔靈魂……沒有特別聽懂但差不多如此。

擺紐二星木然的看著他。

「所以還是怨靈？」柯啟爾被帶了進去，也開始觀察起來。

擺紐二星把兩隻手疊在一起，又放開。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

「也沒有。」

「可是，我也會留下我們的記錄官的。」柯啟爾眨了眨金色的眼睛，把手從振幅三百的耳朵上拿下來。「呃。他總比一點錢重要吧。」

不過總的來說。

「所以我現在有？」他問——他已經發現這兩隻天使行事迥然不同，但是似乎對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是……是的。」擺紐二星頓了頓，意識到了什麼。「因為他們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