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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位面惡魔導師

作者:去冬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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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泛位面之變 第三百二十九章 死有餘辜

第三卷 泛位面之變

第三百二十九章 死有餘辜

別是現在。
「你去洗澡了?聞著像只羊羔。」
「什麼意思?」
高大的礦工擺出了戒備的架勢,臉色更加陰沉。白胖礦工的臉更白了。
「我叫迪利帝。朋友。這位格鬥冠軍。我該怎麼稱呼你?」
涅塞下床關上窗,發覺胃抽搐的幾乎發痛。
一朵水花帶著幾條魚拍在他臉上,猴子樣的礦工嚷嚷起來。
他端著粗麵包走回來,挪動腳步,向上走,內臟擰成一團,感覺自己要吐了。
「我勸你小心一點,最好別再提院長的名字。」白胖礦工撥拉掉吸附在大臂下方的一串肥皂魚,和旁邊的一個高大健壯的礦工交換了一下眼神。
黎明前他驚醒了一次,跑下樓。薇妮已經不在那兒了。
「還是因為我提到了安梅賽斯?」涅塞冷冷道。
能量視野可見他手上圍繞著一團深褐色小型沙暴樣的東西,和大多數礦工一樣,他是土系元素法師。
這樣就夠了。
薇妮一直沒有動,她頭都沒抬起一下。
他很累。即使不累,也不想敷衍波挪多澤,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呆在上瑟莫蘭的漿液學院和*圖*書中,非要杵在這破破爛爛的酒館里。
他真恨她。
……
「她有說過入侵的人是誰嗎?」
他換上了一種對著久未謀面的親侄子的親密語氣。「吶。先交個朋友。」
可以踹開波挪多澤的卧室門,叫他起來弄點吃的給他——晚上剛收到三十個金幣,這是這位老人應該做的。
「我遲到了。」
「是你。」
「你們不希望礦難繼續發生吧。」
涅塞這麼問小男孩,沒得到回答。
可以再加上兩句煽動性的話,但他沒有。如果對方足夠疑神疑鬼,反而會起反效果。
「等等!」炸彈教授笑容滿面地叫住他。
漫長的一天,還好天已經晚了。
涼意蔓延,鱷魚皮一樣味道的水汽從窗外飄了進來。
千萬別是。他餓而疲倦,今天的法力消耗驚人,頭腦中還有一大團亂麻。
涅塞側過頭望向夜空,暗紅天幕下似乎有星光閃爍——不是星空,只是法力穹頂。
第二個則不好確定。多倫莎嬤嬤曾經瘋瘋癲癲地念叨過:「有人入侵!是他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落起了淅和圖書淅瀝瀝不痛快的小雨。
幾乎所有人的神色都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我事實上正準備向你們提供幫助。如果我們非要卸掉幾條胳膊才能完成這一點的話,我也不介意。」
他讓小男孩跟他上樓。
「我有事情要跟你講。」小男孩緊緊揪住涅塞袍子。
「看什麼?你沒完全治好他。」波挪多澤興奮地搓著金幣——金光閃閃的表面很快變得油乎乎。「上次洗菜工被你們打跑了。正好有個送上門,房間現在又空的可以。」
他一下子變得絮絮叨叨,健談起來——向大家展示人的性格理應如此變化多端——伸出一隻白胖的手:
譬如: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既然孤兒院是受到了攻擊才導致嬤嬤發瘋,因為抵抗外敵而點燃孤兒院雖然令人感嘆,但勉強可說合乎情理。或者乾脆是一場烏龍。
薇妮的聲音很飄,像離他很遠。
第一個讓安梅賽斯的形象更差:多倫莎嬤嬤在點燃孤兒院前曾經向院長求救。
涅塞縮回了拍門的手,打了個哈欠,決定自己去廚房。
是早上見過的和圖書小男孩,他的腿和胳膊已經打上了浸著藥液的繃帶——繃帶的樣式和藥液的氣味都很熟悉。
「不要吵。」白胖礦工緊皺眉頭。
他看了一眼,幾乎是立刻就要反身回去。
「別聽他胡說八道!」瘦小的礦工急叫道。
千萬別和他說話。他現在就要上樓。
要命。難道她覺得他想聽這個嗎?他簡直又驚又怒。她為什麼不能假裝無事發生?
稀巴爛之腚的吧台,昏黃燭光後面的波挪多澤皺起鼻子——炸彈教授很少洗澡,這是因為他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在洗澡池中保護自己,去掉了腰上掖著的藥水和炸彈之後,他和一隻乾癟的樹人沒兩樣。
他看向涅塞。眼神猶疑。
「他剛才向我打聽礦難的消息。」瘦小的礦工冒出醜陋的頭。
時機不是那麼合適,還有許多事情要想,但不應放過每一個想要提供情報的人——他們可能很快變卦或者死掉。
「維萊德。」涅塞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蠟燭打翻了。他把它踩滅。然後在黑暗中靜立著。那人也在黑暗中靜靜坐著。他能聽到她輕而緩的呼www•hetubook•com•com吸。
肥皂魚突然排列整齊,呈放射狀圍著說話的礦工。
「幫助?」
小男孩帶來了兩個之前吞進肚子的情報。孤兒院的情報。
「就是因為他曾經保證。」涅塞乾脆地重複,「你覺得呢。」
沒過多久,男孩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他的房間——他又得到了一銀幣獎勵,而且這次沒有人能在第一時間把它搶走。
但男孩堅持表示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入侵。裂紋的事情同樣是實,出於多倫莎嬤嬤之口。
白胖礦工沉默不語。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死有餘辜」。
咚咚咚。
「對不起。」薇妮說。
這樣一來,之前所說建築的裂紋導致發瘋也許是他順口胡謅。
……
涅塞低下頭,正好和一對烏溜溜的眼睛對視。
「你在威脅我們?」側面那高大的礦工陰沉著臉。
氣氛突變——白胖礦工忽然咧嘴一笑。
好吧。也許他已經做了應該做的。
他硬起心腸,從她背後走過去,薇妮沒有動。
他的瞳孔縮的極小,「礦難是你搞的。」
「我只是個新生。」涅塞說,「你覺得呢?你為什麼聽到m.hetubook.com.com安梅賽斯的名字就叫我過來,你自己明白。」
涅塞懷疑地看向波挪多澤。
白胖礦工皺起眉,黃褐色眉毛下的小眼睛飛快地轉了轉。
「不管怎樣,我們可以先交個朋友。」
涅塞坐在床上,吹滅了蠟燭獨自思考。
他只穿貼身衣服,擎著燭台下樓,狹窄的木台階在腳下咯吱咯吱響。燭光照出個坐在一樓吧台邊的勻稱身影。
安梅賽斯明明說不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卻要把變復之心交給他……
他走了,吃空盤子睡覺。
他餓了。
他穿著一身新衣服。
在不得知合約內容的情況下,這些事似乎無法連成一線。
單腳跳的聲音。樓梯下面鑽出個小東西,飛快地抓住涅塞袍子。
「好。」
男孩今天纏著繃帶的手腳飄過他的腦海。
「我憑什麼相信你?院長向我們保證……」
「我以為你說的是明天的七點。」他勉強道。
涅塞揮了揮手,圍繞他們的水障壁有如被融化的糖漿,平平的被放了下來。
但越仔細想,阿斯莫院長的怪異之處就越多。
涅塞把裝有三十個金幣的錢袋丟給他,準備忽略他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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