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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洛兒露出貨真價實的驚訝表情，「我想當然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向我要這個呢。我說這是水澤仙女福澤過的禮物。」

他轉向以查，「你剛才還對那些蘆葦用了生長術和打結術！對吧！我能看到這些互動都是真的。我肯定能看出來！沒有這麼高級的幻覺能模擬這些……」

諾洛兒面上閃過一絲得意，看到四道亮的嚇人的目光后，飛快收斂，「其實那是合身魔葯。」

柯啟爾獃獃的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慢慢動起來。

「所以我覺得有兩個可能。」以查說，「第一，有一個力量遠超她，甚至有可能遠超我們的存在在背後幫她。

以查把手扶在一顆闊葉樹的樹榦上，輕輕灌入能量，幾片葉子無聲被震落。有兩片落入他們身後濃郁霧氣中，有如被怪獸吞吃，消隱無蹤。

以查大步離開，水妖精的聲音身後漸行漸遠。

「這樣多好。」她滿足地嘆了口氣，「他既可以和我一起生活，又不會因為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而逃跑。」

諾洛兒大惑不解，「我能看htｔps://m•ｈｅｔuｂoｏｋ•cｏｍ.ｃom著他就行了。他變成怎樣無所謂。」

這個存在是如此厲害，不但能幫她殺害維萊德，還能引我們走入這裏，借這個水妖精之口說出那件怪事，還不露一絲痕迹。

魔葯在各式各樣信仰叢生的連元世紀被廣泛應用，泛指那些目的極端，副作用極大，製作過程裝神弄鬼的偏方——他堅持這麼認為。

「我不需要他看我。這重要嗎？」

其中的極少部分經過精確化的翻新后的確成了泛用的配方，不過不能阻止以查對這些粗糙，充滿幻想，缺乏準確計量的東西嗤之以鼻。

「我還在想其中的關竅。」以查說，語氣重新變得平靜，「我需要驗證一下……」

以查站起身，拉起一副快要流淚模樣的柯啟爾，「把腦袋拿上，我們走。」

「我對你有信心。」柯啟爾懷抱人頭，徑直說道。

「我們就這樣走嗎？」

「呃。有道理。」

我們確實在一個真實的地方，和一個真實的水妖精說話，真實的煮沸了湖水，水妖精和*圖*書也是真實的在那裡動彈不得。所以看不到任何構建的法則線條。

我當然也很生氣。

「拜託，這不是展示義氣的時候。」

以查嘆了口氣，「你應該對事實有信心。」

柯啟爾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那我們現在應該……去找維萊德的靈魂？去復活他？」

「不可能。她殺不死維萊德。」

「對呀。」柯啟爾注視濃霧，隨即點頭，「是這樣。這就是第二個可能？」

「你就在這裏晾一會兒。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好好曬一曬你進水的腦子和肚皮。」

「但你說，一切都是真的景象，她說的又是真話。」柯啟爾不解道。

「還有數據。一切都可以抽象成數據。這個水妖精的能力數據，即使取上限，也不如維萊德下限的數據。

「總之，合身魔葯是喝了之後會讓你長出魚尾巴的東西，他就能和我一起在水裡生活啦。

柯啟爾露出被刺傷一樣的表情。

「等等。你還沒說那魔葯是做什麼的。」

以查點頭，放慢腳步。「這片湖不是模擬出的空間。這個空間確實都是實景。諾和*圖*書洛兒也真實的存在於這片湖裡。她就在那兒。

他們穿過迷霧，撥開一片人高的黑荊棘灌木叢，跨過那些鋒利的枝葉，腳踩上的依然是柔軟的泥土。

諾洛兒眼見他們從身邊遠離，尖聲叫道。

「這……」柯啟爾吃驚道，「可是這不是幻境啊。我察看過了。」

「域分隔。」

她看了一眼以查陰沉的臉，立刻大著被燙傷的舌頭精簡敘述：

難得有一次，他沒有疑問的聽從了以查的指示。

諾洛兒得意忘形，吃吃笑了起來，「他罵我是個醜八怪，這可不是我想象中他應該對我說的話。

我發現他不怎麼通水性，就藏在湖底的礁石後面，等他找我麻煩的時候跳出來，把他摁死在湖底的淤泥里。」

「哎！別走啊！我呢？」

「不需要。」

「沒啦。他變成了人魚。當然對我大發雷霆。」

「不要呀！我錯啦！別丟下我！我會變成魚乾的！別把我放在這裏不管，對不起！」

沒等到柯啟爾感受到異樣的熟悉，問出疑問，他就馬上發現了以查要驗證的是什麼事。

「不完全。第二個https://m.hetubook.com.com可能是事實的另一方面。」

諾洛兒扭來扭去，尖聲求救，蘆葦在身上留下道道割痕。

魔葯。以查想。他還以為這個詞已經被淘汰了呢。

除非維萊德自願受死——那不可能。總之，無論她使什麼花招，也不可能做到她說的那些事。」

「我們現在不是不知道事實嘛。」

以查在諾洛兒看不到的地方停下腳步，回過身。「我問你，如果你看到的，聽到的，和摸到的都無法確定真假，你還對什麼有信心？」

「驗證什麼？」

「可以。不錯的故事。」

他們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座波光粼粼的小湖。

「這是個夢。」

「這應該是事實的一方面。單循環實域分隔只能解釋這片地方形成的原理。」

以查笑了笑，眺望月亮。

「他喝了葯……」

這個單循環域平時應該是開放的。因此附近的村民可以自由走入，和諾洛兒交流。

「他喝了葯。接著講。」以查擺擺手。

岸邊被蘆葦綁起的水妖精依然在發出哀嚎——裏面夾雜哭聲。

「就這樣。」她總結說。

「那一切就都是事實？」

用雙和*圖*書腿換一條魚尾巴，代價是失明。」

「別急。還有第二個可能。」

「什麼意思？」

以查抽回手，靠在樹榦上。「當然，這裏可以結合第一個可能，此地由一個很有力量的傢伙專門為諾洛兒構建。

最令我奇怪的是：她說的話也都是真話，起碼在她的意識中這麼認為。」

想清楚了這個，再仔細看這濃霧之中，就可以看見域分隔的分界線了。

但很明顯，它對我們，以及維萊德都是針對狀態。其中必然有一些條件，我們尚未滿足對應的條件，因此不可走出。」

「我沒說嗎？哦！抱歉。」

「那不是什麼好葯吧。」以查說。

柯啟爾意識到了什麼，「這片空間是那種……單循環實域？」

「啊？」柯啟爾訝然。「可是，你剛才才說，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啦。」

柯啟爾想了想，面露稚氣的憤慨。「那會是誰？」

當然，如果這個存在十分了解我們的話，那他不用力量遠超我們，和我們相當就可以了。他必然也掌握了法則視野。」

「那樣他也看不見你了，你不在意這一點嗎？」柯啟爾輕聲問。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