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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燒的炎窟撕扯空氣，獰笑的火焰大骷髏頭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們走近了。

沿著石灰線的外側，將近半里長的輪廓線外濺滿了大灘大灘的污穢痕迹，難聞的不明物積攢了厚厚的一層，但沒有一丁點兒落在石灰線以內。

兩個……

間隔時間足夠長，涅塞感到力量在緩慢恢復，再應對幾輪炮擊也不再話下。

另一個則是一個小女孩，面孔和諾洛兒頗為相似。看樣子也是妖精，之前卻沒有見過。

「我的朋友們。戰友們。」

沒人看的清是怎麼出現的——一個不規則的碧綠球體呼嘯著順著女孩所指的方向甩出，帶起一陣波紋狀的冷風，徑直砸在了燃燒的大骷髏的一顆門牙上，濺出一個刺眼的黑點。

他聲音高遠——但巧妙的附加了密言術，涅塞應當無法聽到。

「唔……是誰祈求水澤仙女的庇護呢？」諾洛兒拉著女孩，款款漫步走來。

「你們頭腦清醒，善解人意，想必已經完全理解我們所應執行的大義，和我們現在的困境了。

崔崔恐懼地打了個激靈，烏法烏法在問責他。

「但我又突然想到——」他聲音再度變高。「這也暴露了他的弱點！」

但我們已經用掉了許多手段和圖書，也對他無可奈何。他和我們只有一步之遙，我們竟然無法接近！」

他們想幹什麼？涅塞心想。

烏法烏法威嚴地望著他們，「重要的是：凡是惡魔想要保護的，我們就要破壞！」

月亮殭屍們也撿拾工具拉起板車，不過一會兒，所有人便複原成了一支鬆散的隊伍，有兩頭殭屍向遠處疾速跑開——動作快的已經到了人類肉體的極限，剩下的人浩浩蕩蕩的向涅塞所面對的右方，沿著石灰線的外側行去。

「還要多久才能裝填完畢？」

烏法烏法陰沉著臉問崔崔，月亮殭屍在他們周圍窸窸窣窣。黑斗篷的術士們插在其中，墨水瓶般一動不動。「我記得你說過不用這麼久。」

涅塞確信他又是在用密言術和女子說話，聲音幾乎聽不見。

「你是說我們現在束手無策了？」

烏法烏法微微一笑，語氣變得柔和而魅惑。「他想保護這個地方。」

「想想吧。」他說，「我們的人民被威脅，土地被破壞，生存的權利受到無情剝奪，他就在我們的對面，發出惡毒的獰笑嘲笑我們！」

他的斗篷在風中烈烈抖動。所有人獃獃地望著他。

烏法烏法的隊伍停下了。

「嘶……」

和-圖-書烏法烏法看一眼那被澆熄的地方——火焰在黑點周圍繚繞，竟然無法重燃那個缺口。

被月亮照耀的子民，我請求你們全部的幫助！」

烏法烏法擺了擺手——人群立刻靜默。

涅塞凝神看向他們，較高的那個他尚有印象。是那日自稱水澤仙女的水妖精諾洛兒。

他跟著這支奇怪的隊伍，踩著採石場的邊緣前行。

很快，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望向他。烏法烏法看一眼便可以確定，他們現在想的和他一樣了。

「需要全充能！全充能！對不起！」

只見諾洛兒濕漉漉的臉上一直笑意盈盈，聽到什麼后更是面露驚喜。

高階術士環顧月亮殭屍和術士們，向所有人張開雙臂。

「呋呋呋呋呋！」

那是兩個女子。

不過，預期之中的攻擊並沒有來。

崔崔縮成卑微的一團，「現在的弩炮只是在實驗階段，它們還有很多缺陷……時間不夠……我們需要回到工廠才能……」

「小菜一碟！」她沖烏法烏法擺擺手，「你看到了，光是我的女兒就可以做到。」

烏法烏法的手搭在他的細肩膀上，「你是這樣說的嗎？」

烏法烏法押在隊尾，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保護？為什麼？ｈｔtps://m•hｅtubｏok.cｏｍ•cｏｍ」

「那是誰？」

「那就是。」

一大一小兩個女子，身上僅有水草腰帶和貝殼項鏈遮擋，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腰間。饒是黑鑰匙的術士們自律克己，也不禁發出一陣驚嘆。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崔崔愣在原地。

「這不重要！」

他神采飛揚，剛才的挫折似乎並沒有被放在心上，高聲道：

他喘的有點厲害，但沒什麼大不了，對方受到的阻撓比他更甚。

有時他甚至會和他們一起酩酊大醉。整個房間充滿了快活而扭捏的氛圍，以及各種對於人面齊來說有點摸不著頭腦的笑話。

人群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冒出小聲疑問。

崔崔結巴起來。「是……是的。」

他以為身上會馬上騰起火焰，或者尖石或者冰雹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或者更簡單——一記老拳打在自己的臉上。

三輛能量弩炮車沉默著，它們已經好一會兒沒有發射出下一發能量弩箭，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縮小了一點兒。

這邊小女孩搖著諾洛兒的手，似乎正在索求誇獎。

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地為何了。氣溫逐漸升高，刺鼻的硫磺氣味中開始夾雜血和灰的味道，轉過最後的一個牆角，hｅtubｏｏk.cｏｍ.coｍ熱浪襲來。

這樣的事情在他們開始對惡魔的追獵后，再也沒有發生過。

「那……那我們能做什麼呢？」一隻殭屍大著膽子問。

月亮殭屍們回過神來，發出狒狒一樣的雜訊。其中還有一些人恢復了流暢的語言功能。「是的。」他們尖叫，「是的！！」

連崔崔也忍不住好奇地問：「什麼弱點？」

「我說了。我需要你們全部的力量。」烏法烏法滿意地說，「現在讓我們共享可調動的一切資源。卸下一切心防吧。」

交談幾句后，烏法烏法卻似乎有所踟躇。

「原因很簡單。這裡是惡魔幫凶伊佛滅的地盤。」

「需要什麼？快點！」烏法烏法踢了他一腳。

「是什麼呢？」立刻有人問。

「我的朋友們。如我們已經達成共識的那樣，我們是朋友。」

「不……光是裝填還不行。烏法烏法大人。現在我們需要……需要……」

烏法烏法只是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好像突然看不見了他似的。

那雙目烏藍的小女孩看了他一眼，突然抬起一隻細嫩的小手向一邊一指。

只見那頭人面齊游上前，三根手臂靈活地牽引鎖鏈，機關咔咔作響，三台巨弩便被收回了黑色的巨車裡。巨車很快開始運轉，靈和圖書活地駛下基座，向一邊退開。

烏法烏法大人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記得自己剛孵化出來的時候，烏法烏法甚至會把他們從陰暗的實驗室中偷放出來，買半窖的啤酒給他們喝。

涅塞仍然站在房頂。現在挪到了最外圍的一座空心塔的頂端。

……

他掃視人群，高大的身影彷彿一尊威風凜凜的雕像。「我們無法突破烈火採石場接近他。惡魔在這個地方做了充足的防禦準備。這可難壞了我們。」

他的模樣和死亡一樣堅定，由不得人不信服。

烏法烏法走上一個高坡。

他不止是月落之地的外來者，更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惡魔——這個外來者的終極邪惡形態，就盤踞在面前的烈火採石場里。

又沉默了一小會兒。烏法烏法一動不動，傲視全場。

……

他表情隨即放鬆下來，重新變得高深莫測。

兩個離群的殭屍從森林的另一側鑽出，飛快歸隊。他們身後跟著一大一小，手拉手的兩個身影。

諾洛兒自然沒有令她失望。她一把把小女孩摟進懷裡，聲音大的連密言術都無法遮蓋：「真棒！勒澈！我的好女兒！你真是太厲害啦！」

崔崔用力眨著眼睛，眼前又出現了西束摔成一張皮的身體。

烏法烏法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