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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老闆。」

「如果您說的是材料配比之類的分類，那也屬於一種組織位置。」

「感謝你的解釋和幫忙。」

「分類法的角度，看不見，即不存在。因此『遮擋』即是消去。這中間沒有區別。」

「為什麼？」

經理停了一會兒才說，語氣有些動搖。

「名字能幫助你理解？」

沒有鍾錶的鍾錶聲結束的時候，一切恢復成了他們初進房間的樣子。

即使是因同樣規則而產生的純法則生物，也會因『生命』的瞬時產生形成一些差別。這也會導致結構的改變。只要觀察的標準足夠精細，還是能夠區分其中的微小的不同。」

以查看他一眼，平心而論，這位高大而方正的經理是他見過的最易於溝通的法則生物。也許是經常接待外來顧客的緣故，他能使用許多泛位面的詞彙，還能以非法則生物的角度談論問題。

「我明白了。」

形狀的碎片在屋內飛來飛去，結構體經理縮成一團，兩隻手防護似的交叉在胸口。「您怎麼會用這個的？」

「我之前差點忘了。」以查繼續說。

「我天生就這麼認為。」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一頭栽進了盒中，天旋地轉了一通之後，他扶著旁邊的牆壁勉強重新站穩。

「那二者將會是同樣的事物。老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記得，您剛才在我的背後站著。」經理說。

「生命即是變數。」結構體經理點頭。

但照你所說，分類法的改變帶來的是觀察角度的不同。因此只是『遮擋』。」

只要重複了，就會『合併』。」

經理抓住自己的領結，深深地出著氣。「這是我的真相啊。」

記住我的話，『遮擋』和『消去』並不一樣。我會把這條寫在事務所的規定里，讓你們都相信它。」

「那現在幫我個忙吧。」以查看他一眼，「發動整個事務所的力量，想個辦法解除晶元對所有結構體的影響。困難嗎？」

滴答聲在沒有鍾錶的情況下自行響起。

「是真相。你真不知道？」以查歪著頭，盯著他看。

「不過，還是會有完全相同的事物存在吧。」以查說。

經理猛然頓住。

以查把鬧鐘丟在空中，一拳打爆。

取而代之，懸浮在空中的，是一個閃亮的黑盒子。

「原來如此。」以查點了點頭。「這些話是晶元教你的咯？」

經理小心翼翼地揭開黑色的盒蓋。打開盒蓋的瞬間，他看到以查的眉毛挑了一下。

「這是一樣的。」

他其實對這個命題並不確定。但事務所經理馬上幫他確定了：

以hｔｔps://www•h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查認真地看著結構體經理。

「老闆。您已經看到了啊。」經理猶豫著說，「剛才的引擎就處於組織位置上。」

滴答聲以一個脫簧般的巨響結尾，尖角，圓角，梯狀的零件碎片在空中炸開，洋洋洒洒。以查和結構體經理沐浴在雪花般的構件碎片里。

「啊。感謝您的提醒。」他頓了頓。

「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決定換個問題，「所以是什麼的真相？」

「有限，不是沒有。那就這樣吧。因此而拖慢了我拜託你們的事情也沒關係。」

結構體經理想了想，實話實說，「如果不使用分類法，我們能用的手段很有限。」

結構體經理左右看了看，沒找到盒子。又向下望。

那根規則線在空中一繞，自己呼呼地打了個響鞭。

「那就對了。」

「是。」

「您說的沒錯。」

「那應該怎麼區分兩者？」

「重複性的問題呢？」

結構體經理困惑地回望。

「我知道了。」

等碎片逐漸沉沒入氣體的海洋，結構體經理再定睛去看的時候，房間已經變得頗為空蕩，無論是事務所的備用引擎還是那些分散的構件都已經消失不見。

他的下半身戳在黑色的閃亮盒子里，被縮小了，讓他的上半身像個彈出的彈簧玩偶。他扶ｈttｐs://m•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著的正是黑盒子打開的盒蓋。

「剛才您使用的那種『真相』分類法……」經理抓著領結。「我的真相，那個黑匣子，到底該被稱為什麼？」

黑盒子不見蹤影，各種各樣的構件乖巧地靠在牆邊。

「你是說，生命即是變數咯？」

「你們現在還受晶元控制嗎？」以查又問。

以查停下來看了經理一眼，「怎麼？」

「好吧。你的真相叫『遮蔽盒』。」以查聳了聳肩，「不要再濫用分類法了，不然你們都會變成一個大的遮蔽盒，那會非常麻煩。

「稍等。老闆。」

結構體經理猶豫了一下。「比之前微弱。」他答道。

「我知道您又改變了分類法。真令我印象深刻。我從來沒見過一位，一位……」經理頓了頓，小心迴避著有可能展露傲慢的詞彙，「……能一下子就熟練的掌握分類法的切換。但是很抱歉，我沒見過這種分類方式。」

「打開看看吧。」以查說。

結構體經理呆了一會兒。

「那個……老闆。請問這是什麼？」他最終轉過頭問以查。

「是這樣的。」經理說，「結構位置百分之百完全相同的事物，會被歸為同一樣東西。重複問題就是這樣解決的。因為沒有重複。

「可以接受。」以查點頭，「在解除晶元之前，盡量減少分m.hetubook.com.com類法的使用。」

「所以呢？如果有完全相同的事物，在組織位置上會如何標示？」

以查重複這半句話。「所以，那真的是『合併』嗎？我理解的『合併』意思肯定包含『消去』。也就是兩個存在變成了一個存在。其中必然進行了一個存在的消去。

鬧鐘再次停頓。以查又撥動它兩次。屋內的場景又變化兩次。經理並沒有阻止——似乎只是因為不能，而非不想。以查打開鬧鐘，拉出裏面的一根弦，繃緊，又連續按動鬧鐘。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呢。」以查嘆了口氣。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經理繞著那亮閃閃的黑盒子轉圈。小心翼翼地抬手把它托起。「請問裏面是什麼？」

「……勉強還行。但可能會花費很長時間，一定會影響事務所的業務。所需的資源也不少。」

「你應該還沒解釋完吧。組織位置的事情。」以查沒回答，專心致志地把鬧鐘搓得冒起煙來。

經理遊了過去。兩隻矩形的眼睛盯著盒子一頓打量。

「有還是沒有？」

「沒有具象的分類刻度鍾您也能使用分類法了。老闆。」他最終帶著欽佩說道。

「是這樣，老闆。」經理謹慎地開始解釋。「首先，這是個很罕見的問題。即使外表再相似的事物，也會有丁點不同。『製造』總是有誤差的wｗｗ.ｈeｔｕｂoｏk.coｍ•com。

「在這種分類法下。」以查微笑補充。「說真的。我得感謝你。雖然分類法只是一種近似法則，但對我理解目前的狀況很有幫助。」

「這個……」一個缺了一角的三角從經理眼前飛過，他停了一下，「會標示在同一點。」

「沒有重複。」

「是的。」

滴答。滴答。

以查正在對麵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我其實並沒有幫到您多少。」經理小聲說。

「好的，我走了。」

「怎麼一樣？」以查大致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但依然繼續問道。

「我剛才告訴你為什麼了。」以查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回答問題，不用分類法的話，困難嗎？」

「你天生就有晶元。」以查點頭。「最近還能感覺到它的干擾嗎？」

「如果再換個分類法去看呢？」

他揮了揮手，一條手指粗的規則線從他的指尖發出，穿過結構體經理的肋下，把他從盒中拔了出來，丟在一邊。

「有些困難。」

經理盯著粉塵飛濺，形狀碰撞的房間中心，剛才那種從容不迫的感覺從他身上消失了。

「這種分類方式叫『真相』。」

鬧鐘依然在快速地滴答作響，聲音越來越急。以查把它在兩個手中丟來丟去，斜瞥著結構體經理。「有位小朋友跟我說過，在這個地方好多事情是晶元教你們的。這麼看這個分類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