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快吐了。」以查搖搖頭，轉向一梅茲，「我不得不提議：麻煩你暫時介紹一下接下來的內容。」

你和我一起參与了那場充滿了刻意儀式的葬禮，還記得嗎？」

「我明白了。」天使說。在凝重的氣氛中，他反倒顯得好了些。「你們的意思是——在那位。呃。作者的筆下，我是主角『最好的朋友』——所以當主角遇到困難的時候，應該由我來幫助你。」

他略微向旁邊傾斜一下身子。「這很重要。我只說一遍。因為這種用詞會讓我身體不適，七竅流血之類的。我最近不太喜歡身體不適——」

「我不但有朋友，敵人，還有上司，下屬，遠房親戚和數也數不清的學生。有的我殺過，有的殺過我，其中不少都還活著。和我有緊密的聯繫。但你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停了一下才說出來。「你是唯一一個在任何時候，都對我好的……」

根據我們已經共享，和即將共享的條件。這是很可能的。」

一梅茲沒有感情地哼了一聲。

「否認。讓我提出假設三吧。」以查輕快地道，「像之前提到的那樣，我認為維里·肖的『作者』規律是凌駕於一切規律之上的。

「共享。假設二。」他重新整理語言，「在世界作者維里·www.hetubook.com.com肖的眼中，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也就是我，是所謂的——『主角』。」

「確認。非常可怕。」一梅茲說。骷髏的臉上沒有皮膚能為他提供表情。但他周圍的氣氛無疑變得極其嚴肅。

「如果維里·肖真的是『作者』，那你很可能是『主角』……」

「你也沒有？」

我們，都是塵埃。所以想想吧，為什麼修正聚合——宇宙規律的終極形態之一會如此的看中你，專程把你從不可能的封鎖中拉回如今的世界，乃至將世界的重要奧秘之一——宇宙常數與你綁定連接呢？」

「我知道作者是什麼意思。」他喃喃地說。臉上表情正好相反。「我知道……」他顯出惶恐的神色，使勁搖搖頭。「不。我不知道。」天使驚慌失措地改口，「為什麼我會撒謊說我知道呢？」

「沒錯。我突然發現這是個很棒的例子。」以查笑了。「你只是個掌握了一點機動手段的權天使而已。一個看圖書館的。在許多方面，你不如我——一位掌握了一點機動手段的惡魔公爵。

以查又嘆了口氣。

「稍等。」以查止住笑聲。笑容去的和來的一樣快。「在此之前，我要提出一個確認。」

「我很高興。呃……和_圖_書不過還是不明白其中的關係。我被選中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對你好？」

「要求確認數據來源——除自負之外的來源。」一梅茲淡淡插話。

「坦白講，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神聖晉陞計劃的階段成果是什麼。這一段缺失了。因為維里·肖沒有寫。」

以查大笑兩聲，聲音里沒有笑意。天使更加一頭霧水，看向一梅茲。

「你對我……你願意犧牲自己……你考慮的比較多。」以查直搖頭，像是要把那個難聽的詞甩出位面。差不多了，他攤開一隻手：「所以在這裏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假設——」

這顯然沒有解答柯啟爾的任何問題。他對著手指，一臉困惑：「我是說——你還有別的朋友，對么？」

「也就是你。」柯啟爾獃獃地說。

「而這種邏輯下的猜測竟然就這麼成真了。」以查點了點頭。「可見這種規律，凌駕於一切之上。」

他的金眼睛閃亮亮的。「所以我就出現啦？」

「共享：因為我真的遇到了麻煩。」以查呲了呲牙。「還有之後。在成果驗收大會上。維里·肖不知不覺在仙靈身上學到了『忽略』的方法。然後把整個神聖晉陞計劃的報告過程都跳過去了。因為他跳過去了這一段，所以在場的我們都跳過hｔtｐs://m.ｈeｔuboｏk.coｍ.ｃｏm去了這一段。什麼記錄也沒能留下。事後也沒有任何一個頭腦有那件事的記憶。」

「考慮到效果的折損。我不得不拒絕提議。」奧數法師冷酷地道。以查嘆了口氣。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以查道。

原初奧數法師不快不慢開口提醒：「只是在目前的所有假設中，這一假設能解釋最大範圍的事件樣例。以上的所有都有足夠概率數字支持。」

但最近一段時間，就我所知，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向他的描述靠攏。這或許和既定命運聚合的消失有關。」

「共享：有還不能以此原理解釋的反例。和其他不支持條件。」

長話短說，他喜歡談論其中的內容。有的時候，他描述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有的時候他只是胡編亂造。

「記得。」一梅茲點頭。「他想讓你出現，你就出現了。而當時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找到你，別提將你傳送過來了。」

以查看著他。「喔迦——修正聚合找到了你。並將你設為宇宙答案的調整值。它的能力允許它這麼做。我大概猜到了。原本你將會作為宇宙常數方案的結果出現，並再次幫助我。解決那些志願者們殫精竭慮，日思夜想也還沒能解決的問題——」

很可能從頭到尾——包括和_圖_書你的降臨，我的誕生都是因為他這麼寫了。寫在某本沒能獲得銷量的狂想作品里，在他已經被碾碎的書店裡，無法改動。我們所經歷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他這麼寫，才會發生。這是泛位面間最上層的規律，覆蓋一切。

「你這麼說是因為他這麼寫。很可能。」以查眼睛不眨地看著天使。「很可能我們能聚在這裏，一起討論這件事就是因為維里·肖這麼寫了。

骷髏手指敲了敲面前的三根算紙柱。「之後我們會根據具體情況修正假設。但在目前這個階段，請暫時優先考慮它。

「哇！你會用『好』這個字了！」柯啟爾驚喜地叫起來，「天吶！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你可從來沒這麼說過！」

「行。還是我。」他轉向柯啟爾，等天使冷靜下來，恢復智力。

初版宇宙常數的投影晃動了一下。「嗖」地縮了回去。一梅茲用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指把它撥回正確的位置。喔迦的身影再度模糊，柯啟爾重新在多於一個權天使應得的光環中出現，不安地拍拍翅膀。

「包括你今天的到來。我的朋友。」

看來柯啟爾真的足夠驚訝，甚至忘記為侮辱感到氣憤。他睜著兩隻金眼睛：「為什麼？」

即假設一：維里·肖，是我們所處世和-圖-書界的作者。」

他沉默著，準備階段性的結論。柯啟爾把手在以查眼前晃了晃。

「是我。事實上。如果假設一成立，假設二成立的可能超過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六。」

「天使。」他換了個語氣：

「我是你的朋友。嗯……所以為什麼？」柯啟爾迷惑不解。

「所以你能解決我的問題。目前來說是大偏移。再根據之前的『伏筆』。你和喔迦有著某種聯繫。因此我猜測他會直接安排你以宇宙常數原型的方式出現。」

「所有的事情……」

「共享：和自負毫無關係。」以查接話。「最近維里·肖正在寫一本以我為主角的傳記。補充：這件事也是他強烈要求的。《和維里·肖同行》，大概是這個名字。

「建議：共享假設二。」他又對以查道。

「確認。」一梅茲停頓片刻。「所以你認為他在無意間接管了既定命運聚合的位置？」

「多麼蠻不講理的邏輯。完全不可算。」一梅茲冷淡評價。

「你是說大偏移？呃。我是解決大偏移的答案？乃至宇宙問題修復的答案？怎麼會呢？就算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麼能解決——」

這個時間比他所想的稍長一些。表現為柯啟爾突然一愣，臉上原本愉快的表情被迷茫重新佔領。他轉向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