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說的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準確』。」一梅茲說。停頓了一下，謹慎地開口：

「如你所見。我在玩毛線。」

「原來沒有啊。」

「你沒做任何控制？」一梅茲皺起不存在的眉頭。

「我們並沒有達成這樣的共識。」

「他們如果能來，就可以一起來。如果不能來的話，一個也來不了。」

「一次就可以知道？」

「在上一次嘗試中，我們做了不少控制。結果完全失去控制。因此這次沒有任何控制。非常合理。」以查把線團放在欄杆上，讓它滾來滾去。「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那些不論是作為『連接點』或者『提示』的傢伙，都有自己的獨立意志嗎？他們是萬象森林的原住民。總該在這裏遊刃有餘。不妨讓我們看看他們的本事。」

「對。」一梅茲冷冰冰，同時非常乾巴巴地道。「缺憾消息條。象間鏡。轉移羅盤。根據目前的證據。我們不認為你沒有特權。以m.hetubook.com.com查因特。你所發現的下一個能對分離萬象造成影響的東西是什麼？現在在你手裡拿著的東西。一套編織工具。它是否具有連接『連接點』的作用？如果是的話，在接下來的數據解析里，我們將把它稱為『命運之結』。」

「進度是。」他讓毛線球沿著欄杆滾動。「他們就快要聚集在一起了。這個辦法能不能成功，我們一次就可以知道。」

「他在催我。」以查用手肘支著身子，對正在搗毀一包嶄新麻簽的小蒼蠅說。「叫他去死嗡！！！」小蒼蠅頭也不回的應道。

……

「沒錯。」

「你在催我？」

「你對命運之結的操作還有多長時間能發揮作用？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看到成效？你的預備方案是什麼？」

一梅茲的聲音比一條板蟲還平。原初奧數法師懸停在距離天花板，后牆壁，雜物山尖，二層地板恰到好處的黃金位置。面前的算和*圖*書紙堆積如山。「該做的計算我已經做完了。這時候我需要做的是提醒你：你還沒弄來起碼一個能用的頭腦。」

「告訴我你在做什麼。以查因特。」

「幹嘛重複一遍我們都知道的事？我還沒弄來呢。」以查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搭著一隻手。

「我的預備方案……」以查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笑起來。「哦。這個不錯：做一名亡靈。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恰巧有這樣的組織想要我死個痛快。我在想，如果我直接死掉並加入他們，他們是不是會感到非常苦惱——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

「能量和物質無法正常地從一象傳播到另一象。你知道的，大計算家。那些『連接點』看上去倒能在兩個象間自由穿梭——」他挑了挑一邊眉毛。「可惜他們要麼力量太過薄弱，要麼是精神不太棒，要麼智力無法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不能用的頭腦也沒弄來和圖書。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我看來，已經過去起碼三天時間了——真是累壞我了呢。最值得一提的是那份不知道是六小時前，還是三天前的記載上絕對還有一句：『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說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和維里·肖所起的那些糟糕的名字不相上下。他心想。把線團在手上顛了顛。線團發出格嘰格嘰的聲音。「過獎了。這些東西本來就在那兒。」

……

一梅茲表現出對玩笑和玩笑類似物一如既往的抗性。語氣相當冷淡。「目前為止，你已經發現了不少東西。維里·肖對於『連接點』提示的缺憾消息條，可以觀測到『連接點』所連接不同象的象間鏡。能改變『連接點』關鍵行動的轉移羅盤。我知道你正在嘗試讓不同的連接點接觸。以碰撞出新的概率結果。

洪水又漲了。小小的監獄飄在水上。裏面坐著阿西莫夫。嗅寧。芽。R補32。一頭獅鷲。

「我的回答是：準確的hetubook.com.com回答。」

但我認為當前的效率需要提高——在你的時間下尤其如此。」

以查因特伸了個懶腰：

「聽上去是種重罪。」以查道。停了一會兒。

以查眨眨眼，看了看抓在手中的那團毛線球。

「根據我們六小時前的記載顯示，你提到你會想辦法把儘可能多的個體意志弄到我們這裏。以查因特。我們要測試穩定者的皇宮，或者整個團之象是否有地域性的頭腦凈化效果。」

「我無法感覺到具體細節。你的表情我也只能解析其中半數。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還在嘗試激怒我，或者逗樂我的話，最好停止這些無用的嘗試。這會降低交流效率和算術的推演速度。」

「沒錯。」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偉大的凋零計算者。難為你起了這麼些充滿創造力的名字……」

「喔。就是不像維里·肖一樣說話。沒問題。」以查呲牙一笑。笑意很快消失。「我在做的事情是：ｈtｔｐs://ｍ•hｅtｕｂｏoｋ•ｃom•com連接那些連接點。然後讓事情自行發展。」

……

他們剛把「枝」撈上來。正把他丟在角落裡晾乾。

「準確的告訴我你對連接那些連接點進行的操作和進度。並不要使用任何的排比，列舉，比喻，諷刺，掩飾和其他任何矇混過關的手法。」

「可惜他是個亡靈。亡靈都是已經死了的超級渾蛋。他最渾蛋的地方就是他已經死掉了。」以查聳聳肩膀，轉向一梅茲。「你還能違背宇宙的法則再死一次嗎？尊敬的法師？拜託了。這是地獄最可怖惡魔的最新命令。如果你不遵從的話，我們都會有點難堪。」和他預料的一樣。沒得到一點來自任何方面的回答。「你對什麼難聽話也不會響應，對吧？」

「時間的確處於一種測不準狀態。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你正在想辦法。」

「——以及不要使用適合聲東擊西的說法。」一梅茲嚴肅道。「在我們互相清楚對方意圖的語境下，用符合語境的話來進行準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