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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正常情況嗎？」他朝著液體流來的方向問。

「前者。」一梅茲冷酷地道。

「不好。」他說。「剛才那句是常見的寒暄謊言之一。你理應知道——涅希斯理應知道。是什麼讓你沒有糾正？」他轉過來，恍然大悟。「噢。我還以為不會有更加糟糕的配色呢。」

「這真不是個選擇題。」

以查聳聳肩。「看法……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太壞的。不太壞的消息。你看得見了。壞消息。能量紋畫面傳輸中斷了，即使你現在有眼睛，也看不見那些正糊裡糊塗被維里·肖操作的角色們——或者更加無意識態的說法——那些連接點們正在幹什麼了。所以它們也沒有什麼大用。起碼對我來說。

「我還沒說完。」一梅茲冷冷道。「這雙眼睛現在就能看到特別的東西。」

「我在掉頭。只要我們能把自己向外吹，就能離開渦流了。」嗅寧的聲音微弱地從另一個角落傳出。「我們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渦流里。鯨魚正在快速驅散洪水。正常。沒和-圖-書有什麼問題，只是出現了一些異常波動。我需要更多的——」

惡魔轉了回去。

「所以這是不是正常情況？」阿西莫夫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提高嗓門。

嗅寧似乎回了話。但聲音再次淹沒在噪音——主要是維里·肖的聲音里了。「家人們！這隻是一個一定會通過的考驗！保持氣氛！十二點就要到了！」他叫道。

現在的尖叫率在百分之五左右。阿西莫夫四處亂摸，被幾根折斷的吹管扎到了手，還有濕潤的，溫溫的東西。

「那你一定聽得懂。小寶貝們。不要不高興。你知道在故事里，我們會怎麼描述現在的情況嗎？黎明前的風暴。我們正處在黎明前的風暴之中。」維里·肖當然做出了回答。聲音晃悠個不停說明了狀況。但對他的心情似乎沒造成什麼影響。「記住。在黎明前的風暴里，不要哭喪著臉著跳下懸崖——」

真奇怪。這麼簡單的事，他以前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骷髏僵硬地點頭。「好吧。如果www.hetubook.com.com是這樣，那我就直接問你——」

「燙——」芽最後一個字都淹沒在咕嘟聲里。很不妙的咕嘟聲。

以查放下筆。

用一雙又大又紅又亮的眼睛。

「怪物？那我更需要你們再堅持一下了。笨蛋們。」枝說。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翻瓶倒罐的聲音。

船漏了。

一梅茲的腦袋一抖，和身體形成一個詭異的角度。他挪動木腿向正在畫畫的惡魔走去。然後死死地盯著他。

……

「計劃內！我肯定！現在的氣氛還非常好！」維里·肖說。

「——即使跳下懸崖，也不要帶著哭喪著臉的表情——」

「嘿！老弟！到底是正常還是異常！」阿西莫夫叫道。「你得告訴我。這到底和我們剛開始想的一不一樣？」

「我們要被鯨魚掀翻了！！阿西莫夫！我們不是能控制它們嗎？」芽尖叫。

「有一定的可能。按照一般情況和當前情況的對比，有足夠的理由可以通知各位，我們正在沉沒。而且有我們都可以認為是『怪物hetubook.com.com』的不明生物正在襲擊我們。」R補32從另一個角落做出回應。聲音悅耳動聽，稍微有點跑音，但不影響。

……

「你真是個瘋子！維里·肖叔叔！只有瘋子才能聽懂你的話！」阿西莫夫被搖的暈頭暈腦，喊。他被甩在一堆鼓鼓囊囊，觸感陌生的東西上，一點也沒搞懂它們是從哪裡突然出現的。他不需要這種時候方舟里出現多餘的東西，就像他現在根本不需要維里·肖的回答。

晃動。彈來彈去。枝的怒斥聲。然後繼續是維里·肖的聲音洪亮地響起：「堅持住！一切會變得順利的。這隻是『否認』而已！」他自顧自嘿嘿笑。「記得我說的嗎？第二類秘法故事——」

「我看到你了。」以查因特慢騰騰地完成一個曲線。「你需要我轉過來嗎？其實我轉不轉過去都一樣。我的後腦也看得見。我們惡魔都有許多張臉，它們可以出現在任意地方。」

「你想知道我的看法，並且對你說『沒事，沒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以獲得hｔｔps://ｍ•hｅtｕboｏk•ｃoｍ.ｃoｍ必要的平靜。」

我的看法則是：你可以和我一起來重新劃分這張地圖。或者找面鏡子看看自己——它會讓你對重見光明這件事有些新的想法。

我不是瘋子。我聽不懂。阿西莫夫側耳傾聽，但嗅寧沒再發出一點聲音。他又嘗試叫了一聲也沒有回應。磕磕巴巴的敲擊聲。咔嚓聲——反正他沒怎麼聽過的聲音傳佔滿了耳朵。更多的濕潤東西濺到他臉上——這次它們是滾燙的。洪水會讓鯨魚的腦漿沸騰。鯨魚沸騰的腦漿又會讓洪水沸騰。這些濕潤東西是水滴。它們來自洪水。

氣氛非常好。除了一聲位置可疑的悶響。和緊接著更加可疑的破裂聲。

「這在我們剛開始的計劃——」

阿西莫夫邊摸索邊尋找方向。突然間他感到非常確定——無論之前他們說了什麼超級有道理的話，他都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更加確定——眼睛太重要了，看的見太重要了。如果他現在看得見，他就能找到嗅寧，把芽拽回來，順便看看到底是什麼事發生在了他們身上。難道這https://m.hetubook.com.com還不足以造成任何改變嗎？

「嘿？嗅寧老弟？回答我一聲。」阿西莫夫再次提起聲音。「我要啟動第二計劃嘛？」

「糟糕，但實用。同時具有副作用。」一梅茲轉了轉紅色的閃亮眼珠。「我又看得見了。不過同時，涅希斯的數據從我的資料庫中消失了。為了不引發邏輯故障，我必須在此刻引用你的備份。」

重力突然彰顯自己的強烈存在。他們的脊背撞到地上，「滋」地滑向同一側牆壁，被壓在上面。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尖叫率」是個不錯的衡量突發災難等級的數據。它呈現鍾型曲線，在兩邊逐漸走低。

而且宇宙間有一條未經證實的流言曾經表明，在計時制和物質都允許的情況下，十二點照鏡子，會看到特別的東西。就是這樣。」

「好燙燙燙燙燙！！！！誰？？？？？燙燙燙燙燙燙燙燙！！！」芽聽起來很像被某種帶鉗的東西夾住，並越拉越遠了。不管怎麼看，尖叫率也上升到百分之八了。緊接著枝開了口，佔據了一個臨時頻道：「哦。咱們是要完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