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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算，希舒想。

「我告訴你原因了。」一梅茲道。「一開始的時候。我說：我是個死靈。如你所見。」

骷髏法師停頓一下，波瀾不驚地繼續道。「七千年前。宇宙最專業的機械師在以查因特的支持下製造了萬能問題解決機。萬能問題解決機對世界有許多影響。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

「勒澈不同意。所以諾洛兒才有可能會聽你的。糾正一下。至高者不會『聽誰的』。她只是暫時做你想做的事罷了。但這樣也足夠了。」一梅茲道。

「稍等。拿上這個。」

「這是什麼？」希舒問。

「勒澈。」他念出那個有點陌生的名字，示意希舒在這裏認真聽講。「在被墮天使教團吸收成為天使之後，她的名字是拉麥爾。

而她在惡魔之主發動戰爭的時候，正在萬象森林里過著那樣的生活。等她回到我們的世界的時候，戰爭又已經結束了。

由於她的特殊出身，拉麥爾能使用潮汐，水藻和泡沫的力量。這讓她秩序之源的保衛中發揮了重大作用——使單卡拉比一支的天使大半得以倖ｍ•heｔuboｏk•coｍ•ｃom存。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但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喔。」講到這裏，希舒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多犯了一條罪——冒失魯莽，未想先行。他已經有點想到了。「因為我需要知道？因為諾洛兒是問題的關鍵？」

只要你把惡魔公爵以查因特從冥界弄出來，解決圍繞在他身邊的死靈威脅，你的那些噩夢也會隨之消失。

「正是如此。」一梅茲道。「你可以選擇……」

對了，他的問題是什麼來著？

「啊——原來是這樣。嗯。真厲害。一下能解決三個問題。」他想了想，笑容從臉上消失。「但我覺得不太行。」

「唔。」

一梅茲停頓完畢，嚴肅地說。希舒愣了一下（不是奧數法師那種暫停，是真的愣），不解道：「什麼？」

「你為什麼突然幫我？」他還沒想完就問。「你剛才想把我『架下去』，是想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然後你又改主意了，對吧？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呢——」

他隨口報出疑惑，反正一梅茲看起來會搞ｈｅtｕｂoｏk•coｍ•coｍ定那些深奧的計算和底層邏輯的……「我見過她們相處。」他說。「看起來既不平靜也不自得其樂，也沒有『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而且我懷疑，她們已經好久都沒有理過對方了。」

還有集之輪，這重建秩序之源的偉大一步，因為你們最近的勉強使用而遭受到的所有損傷也會一併被抹平。」

而諾洛兒正是這種力量的來源。

答案是：對水澤仙女諾洛兒來說，重要的事情有且僅有三樣：平靜的生活。一些自得其樂的小趣味。以及她的女兒勒澈。

它讓一位一文不名的水澤仙女成為了超越其他所有邏輯聚合的存在。當然，這名水澤仙女就是諾洛兒。而她，這七千年間綜合數據的至高者，卻本身對力量的應用沒有太大興趣。你或許想問——」

奧數法師開口了，和往常一樣平淡。「你該去找她。找諾洛兒。至高者。讓她想點辦法，把以查因特從冥界中解脫。她能做到。

「這也是有原因的。」

希舒咧嘴笑了。「沒事了？」他左右看看，打算告辭。「那我就ｈtｔｐs://ｍ.hｅｔubｏok•ｃｏm.coｍ——」

沒了。好像問題已經解決了？他本來是一無所知的來到這兒。但這時候已經完全掌握了以查因特危機解法的下一步，集之輪的修復方法，噩夢的解脫辦法，還得知了一點拉麥爾長官的家庭小新聞……

「水澤仙女諾洛兒。是水澤仙女勒澈的母親。」一梅茲解釋。

「一個公式。」一梅茲道。「這是次選。我剛才告訴你的辦法是優選。當然，或許從你們的角度來說，次選就是優選，優選就是次選。」

「哦。也對。」

拉麥爾說過，奧數法師從來不猶豫。當他們輕描淡寫地在對話中略作停頓的時候，絕對不是因為氣氛讓他尷尬，或者想要迴避話題之類，他們實際上永遠都在試圖掌控全局。一梅茲正在計算絕對正確的結果。

這個我倒明白。

他攤開雙手，實話實說。「諾洛兒為什麼會聽我的呢？再說，拉麥爾長官也肯定不同意。她不想讓那位至高者參与任何行動。」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嗎？」

希舒總算感覺自己有點跟上了，笑了出來。書終於翻和_圖_書到了沒有生字的一頁。可歌可泣。

「諾洛兒。」

「這是你的問題。從她們，尤其是諾洛兒的角度看。是的。她對現狀沒有太大不滿。而那些微小的不滿也可以用時間填補。她們的時間是無限的。無限時間加上諾洛兒的力量。她看待問題的角度不會和平均水平很接近。」

當他把那個結果報出來的時候，它將會一下子揭開塵封的謎團和在他們頭頂上空盤踞不散的困惑……

他還沒把那個問題完全問出來，就被一梅茲打斷了。顯然，原初奧數法師已經展現了極大的耐心和尊重，因為他實際上從第一個字開始就不用聽（似乎和那雙金閃閃的眼睛有關。它們轉來轉去，精光四射，能在半秒中內把坐在對面的傢伙從顱骨頂看到第五趾基底部。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如此）。希舒看著骷髏把兩隻瘦骨嶙峋的手合在一起。停頓了一下。

希舒認真聽著，點頭。態度和是否聽懂能聽懂沒一點關係——這個道理他很早就領會了，現在更是融會貫通。

「喔。」希舒使勁點頭。

一張細細的紙條被遞了過來。希舒接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掃了一下。上面是一連串符號，完全看不明白（這他早就想到了）。

一梅茲的金色眼睛捉摸不透地看著他。

而勒澈，也就是拉麥爾的生活——在她看來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一梅茲掃了希舒一眼，很快繼續說下去：

「——她既然如此強大，為什麼不阻止惡魔之主別西卜對全宇宙的清掃攻擊？

他試圖再繼續做一些思考。但什麼也沒想出來。

事實上，諾洛兒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神。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了七千年。而且還會持續下去。如果以純粹的數據分析的話，她的綜合數值和已知的第二名至第五名相差不大。但無論其他存在的力量如何波動，哪怕是陡然上升，她的數值也會跟著變動。始終保持超過他們一點。」

希舒心想。順便思考自己和平均水平的距離。

「我知道了。」希舒揮揮手。心滿意足。「再見。」

一梅茲這次並沒有響應他的心聲——可能是因為這件事確實是不值一提的。骷髏似乎還有話沒講完，他打斷了他。

「這個『公式』也能解決我們的問題？」希舒捏了捏那張紙條，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