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們檢查了一段時間。

「當然不用擔心。」數據都是算過的。牢籠可以承受三千萬啾帕的內爆衝擊，如果從外部，聚合半個宇宙的能量之力也無法打開。他對其他的機械結構，能量扭點和內嵌法則的部分也都非常自信。

巫妖沒有回復他。

涅希斯讓自己轉了轉。

「看見了嗎？」涅希斯說。

「如你所言，你並非全知。」

「好了。」涅希斯的聲音柔和下來。「這是功勛而光榮的一刻。享受它吧。你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我理當為你提供相應的獎勵。

涅希斯又轉了兩圈。「為了這個，你願意放棄成為化身的機會？」

「我在。主人。」沙啞的聲音說。

「可以。你的權威性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就如此吧。」他說。

……

「不錯。」涅希斯說。「沒了。什麼痕迹也沒有。乾的很棒。」

恆星發來的光照射良好，微風輕撫，四處傳來活潑的鳥叫聲，許多處於節能狀態的燈蟲悠閑的和_圖_書在肥大的雪鐵芋葉子上趴卧休息，腳邊七八隻青蛙大小的小型狍子跑過。

「根據我計算，有這個可能窗口。」

涅希斯停頓良久。再回話時，換上了漫不經心的態度：

「我的算式告訴我，其中的開放性值得保留。因為……」

一邊連接波峰，一邊連接波谷。

春暖花開。這也是個在他資料庫中，他卻很少調用的詞。不過眼下的確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形容了。

「謬誤！」滋滋聲變得十分毛躁。「這是謬誤！我已經告訴你了答案，你又何必去算！」

「靜之瘟疫擴散的如此快速的原因……」

一梅茲聲音平靜。「我暫且保留。」

「安迪！」他又道。

一梅茲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像你一直所希翼的那樣——成為我的化身。

「正是因為『沒有。』」一梅茲道。「我和這件事唯一的關係就是『未知』。解剖棕乞丐的時候，你沒有把從他身上得到的數據傳遞給我。唯星奇htｔ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oｋ•com.coｍ面既然坍縮，我也無法接觸到那些復生難民。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奧數學院中的學生我也都清洗過了。我只能從你那裡知道。只有你能把『沒有』變成『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多斯瑪斯大叫。幾乎是把自己叫醒的。他左右看看，才發現自己身在何處——一個奇怪的尖頂隔間中，柵欄縫隙剛好讓他不能通過。他所見過最多的大巫妖圍繞在柵欄外，背對著他，他們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似乎有什麼在靜靜流淌。

但涅希斯說，全知是不可能的。

「你說的對。除非我破例。你也破例。我破例將它告訴你。你破例將它不作為計算的材料，在你了解之後就立刻刪掉。絕不恢復，永遠遺忘。」

「我還擔心不夠。因為你不會希望一個如我般的存在把它納入資料庫。流傳出去。」

「你今天有很多想保留的東西。怎麼？你不需要我的幫助了？htｔｐs://ｗwｗ.heｔuｂoｏk•coｍ.coｍ不對。我能察覺到你的心思。」

他們升空，小島迅速縮成巴掌大小。第一世界的不規則大陸映入眼帘。

多斯瑪斯撓了撓頭。

「可能窗口也就是可能沒有。我直接告訴你答案：沒有。」

一梅茲停了停。

「就是這樣。」涅希斯說。「可以和歸零抗衡的動力，由雙層結構和不可接觸的兩級組成提供。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在歷史上經過的各種語境下，對於它的解讀非常豐富：生死輪迴，無限循環，光明和黑暗的漲落……但本質是一致的。」

「那是？」

「不包括這件事！你無需保留！」

……

……

一梅茲頷首。全視之眼在視野中勾勒出了具象化的影像——小小的張力絞索覆蓋在這些生物的身體上，為他們提供動能。張力絞索的兩側向外伸出觸角一般的接頭，青煙一般細線把它們連接在無窮無盡，由生死之輪散布出去的波紋上。

「多迪！」他衝著一個背影叫道。「叫維ｍ•heｔubｏｏk.ｃoｍ•ｃoｍ里·肖來！我有重大發現需要記錄！」

「但沒有關係。在你的卓越算力幫助下，我們所建立的新的輪盤十分堅固，不用擔心。」涅希斯似乎有點興緻缺缺。「現在該去檢查唯星奇面了。」

「沒有或許。沒有能夠。從來沒有任何東西能從坍縮中逃逸出。」

在恆星溫柔的光芒下，他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暖洋洋的。「就是你所看到，你所親手建立的這一種。」

「你的計算正確。」涅希斯輕聲道。聲音順著頭骨直接傳遞到他的腦海里。「輪迴之輪一直在遭受損耗——世紀更迭。位面聚散。死靈活動……最近的則是維里·肖的超維干涉，大偏移，以查因特的復活……」

他們到了第十位面——原本是第十位面的位置。周圍用於標記的半位面說明了坐標，不需查詢。殘留的連接斷口沒有生氣地懸浮著。還沒來得及消散的夢境能量如暗夜中的星雲，偶爾明亮一下旋即黯淡。全知視野中能清晰看到曾經的龐然巨物消失之後ｈｔｔｐs://m•het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留下的可怕空洞。

「棕乞丐。伸腸·襯復生物中的秘密。唯星奇面一定要被毀滅的秘密。」

「我希望更換獎勵。」一梅茲道。「牧羊者的獎勵可以永久保留在你處。我希望得到其他東西作為獎勵。」

全位面上的使者。如果你願意，可以稱自己為全知的神。一個亡靈。哈！」蜂鳴般的笑聲在巨大的空洞中回蕩。「九頭蛇之牧羊者的稱號。如果你願意，我將賦予於你——」

「這和你沒有關係。」

「有很多這樣的雙生關係。」涅希斯道。「這是自然。但生命和死亡的輪迴對於宇宙的動態至關重要。沒有這種輪迴，世界就會坍縮。」

他們出去的位置在第一世界的一座小島上。

「並非如此。」一梅茲糾正。「它只是縮成了一個不佔空間的小點。如果有合適的條件。它或許能夠……」

「光明和黑暗的漲落。」他說。「你剛才提到，也就是說……」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一梅茲點頭。「立刻會被遺忘的了解。我要不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