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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二)

作者: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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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貌合神離 第二十二章 目中無神(上)

第七卷 貌合神離

第二十二章 目中無神(上)

「讓我想想。」高樂奇說道。事情太多太煩,他只想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醒來就發現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或者現在只是個夢,從楊衍出現之後的一切都是夢境……
……
「神子?他赦免了哈克的罪行,為什麼不赦免我們的罪行?」汪其樂問,「哈克甚至都算不上勇士。」
「你功夫真好。」蒙杜克道,「你有孩子嗎?」
來的是一隊流民,約莫八十人。有八十匹馬的流民可不是小隊伍。其中一名流民見有人受傷,翻身下馬去看,領頭的流民見著蒙杜克臉上的印記,問道:「你們是哪個隊伍的?」
「我……動不了了……」蒙杜克喘息道,「你一個人回去吧。」
麥爾點點頭:「對不起,我也有女兒。」
塔克不停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高樂奇仰躺在椅子上淺嘗著葡萄酒。讓他不安的還有蟲聲,為什麼希利德格會知道麥爾離開祭司院要去哪裡?是蒙杜克的嘴不牢,還是麥爾被跟蹤了?
「要不殺雞儆猴!」塔克道,「抓住其中一個親王,說他操控糧價,殺了他,換個人管糧食,其他人就會收斂!」
「那些貴族把我們當畜生獵殺還不夠,還想冤枉我們?」汪其樂道,「但我不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你冒充流民,我無法相信你。」
麥爾正要策馬離開,忽見道路另一頭同樣有煙塵。另一邊也有埋伏?他吃了一驚。正尋思著如何脫身,卻發現另一端煙塵甚囂,人數遠比自己想的更多,怕不有近百人?
麥爾氣喘吁吁,坐倒在地,蒙杜克早已不支,摔倒在地,他受了很重的傷。
「奈布巴都的親王們。」麥爾如實回答。
反擊如暴雨而來,蒙杜克忙揮刀替麥爾遮擋,麥爾重又蹲低身子瞧著縫隙,又是一箭射中一人。
蒙杜克也學著麥爾忽前忽後不斷縱躍,兩人背靠背應敵,麥爾又殺兩人。眾人見他二人武功高強,一時不再搶攻,拿長刀不住擾亂。
「娜蒂亞……不知道她會看上哪個男人呢……」
「神子同樣不接受威脅。」麥爾說道。
蒙杜克趴低了身子,一支利箭從他頭頂掠過。麥爾俯身從馬側箭筒里取出一支箭,回頭射去,沒有命中。為了更加取信流民,他們配備的是粗製的弓箭,射程與準頭都差了些。
麥爾很快就猜到這人是誰,之前才聽說有個叫汪其樂的漢人聚集了上千流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本人。
那領隊吃了一驚,雙手握槍扯回,麥爾又套住對方長槍,領隊早已有備,跨步穩樁,麥爾趁勢向前,彎刀削他面門,領隊忙矮身避開,可長槍仍套在麥爾彎刀中。
流民需要群聚才能平安,但這麼大批的流民群聚,移動困難,無異於是給貴族掃蕩的靶子,就算奈布的貴族不如阿突列那般樂於圍獵遊民,但這裏距離https://m.hetubook.com.com奈布巴都不過一天路程,這種距離聚集這麼多流民,無論怎樣都是不合理的,這個隊伍的首領到底在想什麼?
「但你必須接受威脅。」汪其樂說得果決,「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內沒見到神子,我就把那個人的人頭掛在旗幟上!」
「操!」麥爾低罵一聲。眼看箭如雨下,麥爾策馬奔至一處小土堆旁,道:「下馬!」蒙杜克翻身下馬,跟著麥爾躲入土堆后。兩人坐在地上,麥爾拉了馬匹一起藏身,蒙杜克要取箭還擊,他刀法雖精,弓箭卻非所長,差著老遠。
麥爾當即轉開話題:「我們如果死在這,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流民乾的。亞里恩宮會派人圍剿流民,這會讓真正做壞事的人得利,您的仇敵應該是冤枉你們的人。」
迎接神子,二度為塔克加冕,還有其他慶祝活動已經花了亞里恩宮不少銀兩。
圍著麥爾的人中有領隊,使柄長槍,武功顯然高於其他人。麥爾腳步飄忽,左衝右突,讓自己免於遭受包圍。
「你見過哈克?」麥爾詢問。
蒙杜克發出低沉的哼聲,像是同意了這個邀約,他問:「你為什麼還有力氣?」他呻|吟著,「你中了一槍。」
「明明很遠,我們走了一整天才到這。」蒙杜克道,「我得歇會。」
人數太多,註定逃不掉,這近百人如果是仇家,刺客著實沒必要拚命,只須等待援軍即可。
高樂奇沉思著:「流民說他們沒有搶奪糧食……」他察覺到事態或許比自己想象中更麻煩。
「小心些,別探頭出去。」麥爾望著落在腳邊的箭矢,「幫我擋箭。」說著取下弓箭,扭過頭去從土堆中尋找縫隙觀察,猛地站起身來,一箭射出,正中一人。
麥爾搖頭:「走不了。」
「快死的人不需要傷葯。」汪其樂道,「先說清楚你為什麼假扮流民,如果是個不好的答案,你也不需要傷葯。」
蒙杜克勉強提起刀:「我去引開他們,你快逃。」
馬匹走得很慢,四蹄輕揚,踏在土堆與黃沙間,
「我是不是不行了?」蒙杜克問,「我覺得頭暈,很冷。」
「我是奉神子的命令前來,有人嫁禍流民,說流民奪取巴都的糧食,造成巴都糧價上漲。」
高樂奇對著塔克道:「親愛的亞里恩,您不能罷免所有親王。」
「他們……找到幫手追來了?」蒙杜克道。
他身旁倚著個姑娘,頭髮凌亂,臉上並無脂粉,但可見秀麗。流民里只有強悍的男人可以擁有女人,這漂亮女人便是他彰顯實力的象徵。
蒙杜克察覺異狀,順著麥爾的目光看去,那群刺客離開的方向有塵沙飛揚,不由一驚,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坐直了身子。
「我們要回去!」麥爾說道,「你有個了不起的女兒,你要和*圖*書當個了不起的父親!」他一把揪起蒙杜克,「上馬!」
雖然高樂奇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解決,但暫時沒更好的辦法。
「不要皺眉,他的傷勢很嚴重,回巴都路上就會死,他必須留在這。」汪其樂道,「你想贖他,就讓神子來見我,不許帶兵,也不許圍剿我們。」
「是啊!」麥爾回答:「我下次帶你去家餐館,就在雜貨街附近,那裡的牛肉不加孜然。」
跟親王和商人借錢,這是個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方法,可惜……「他們會願意?」高樂奇問。
「塔克亞里恩,您需要眾親王的支持才能跟祭司院抗衡。王宮衛軍有一部份在各親王府駐守,失去這些親王,您將孤立無援。」
蒙杜克喊道:「先抓領頭的!」
「你不喜歡孜然?」麥爾問:「那可是昂貴的香料。」
「傷口不深。」麥爾道,「我習慣了。」
一場激戰就此展開。
「你跟誰說過要跟我出任務?」麥爾喊道。
「我不喜歡亞里恩宮的烤羊肉,他們總是放很多孜然。」蒙杜克呻|吟著,有氣無力。
「趴低!」麥爾大喊。
「不能任由糧價繼續漲下去了。」高樂奇道。
「我叫麥爾,是亞里恩宮的護衛隊長。我希望你能先救我的同伴,他需要傷葯。」
「我擔心殺錯了,他們會集體倒戈向祭司院。」高樂奇道,「他們真的會。」
「撐著點,現在回巴都,明天晚上你就能吃到烤羊肉。」麥爾說道。
只聽塔克又咆哮道:「把我那些弟兄都換掉!」
「我也不喜歡他們放這麼多孜然。」麥爾說道:「什麼肉都是孜然味。」
「我擔心的是,親王們會乖乖聽話嗎?」于正平道,「如果他們不願意用正常價格販售食物,我們要怎麼強迫他們?」
麥爾沒有抵抗:「我朋友受了傷,需要傷葯,快救他!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回答!」
麥爾撕開外衣包紮傷口,站起身來走到馬旁,卻不是上馬,而是取了水囊往蒙杜克頭上淋下,凍得蒙杜克一個激靈。
「問題是我們需要猴子跟雞,否則老虎就會吃掉我們,而且殺一隻雞未必有用。」高樂奇沉思著,「他們當中一定有一個領袖,要抓住他殺掉才真能殺雞儆猴。」
「什麼報酬?銀子?金丸子?」汪其樂哈哈大笑。
「是誰說流民劫掠了糧車?誰?!」汪其樂又問。
他提起彎刀正要應敵,兩邊人馬漸漸靠近,麥爾不禁心中起疑。人數較少那邊似乎察覺不對,不等雙方靠近已停下馬來,隨即掉頭奔逃。
「還有十八個。」眼看追兵逼近,麥爾道,「開打之前,想想你妻子兒女。」
蒙杜克臉上滿是鮮血,血流過墨印,頓時褪色,檢查的流民喊道:「是冒充的,他們不是流民!」
麥爾啞口無言,只得道:「我需要與神子商議,和-圖-書但如果我的朋友身亡……」
「你們是誰,為什麼假扮流民?」汪其樂問,聲音中氣十足,宏亮卻不刺耳。
麥爾當然明白,搶上一步追擊那領隊,蒙杜克跟在他身後,揮刀替他阻攔周圍人。這二十人顯然並非衛祭軍之流的戰士,更像是羊糞堆中的亡命之徒,派遣這些刺客的人顯然不夠了解麥爾,作為塔克的親信,他的武功遠比主謀料想的高。
麥爾點點頭。
「他來過這裏,找一把黑色的刀。」汪其樂一拍椅子扶手,不滿道,「神子要我們為爭奪一把刀自相殘殺嗎?」
雖然如此,仍是一場苦戰。麥爾中了兩刀一槍,蒙杜克挨了五刀,其中一刀在胸口,一刀削掉額頭一塊皮,血流如注。
不管麥爾怎麼催促,蒙杜克也沒力氣上馬。他失血太多了,攀著馬頸,全身沒半點力氣,一動就疼。麥爾將他推上馬,他連坐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橫趴在馬背上,麥爾騎著馬,一手牽著他的馬繩,拉著他往巴都而去。
「神子絕無此意。」麥爾左手撫心,低頭致意,「神子只是想找回他的佩刀。首領,我們應該專註原先的話題,真正想陷害您的是造謠流民搶奪糧食的人,這會引來亞里恩宮的圍剿。我們查清真相,正要回去稟報,就有人要滅口。我答應回去之後會為流民洗清冤屈,但您必須先醫治我的朋友。我甚至能向神子求情,請他赦免你們的罪。」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塔克問道。
他使彎刀的方法非常奇特,他的彎刀非常彎,普通人的彎刀最多宛如弦月,他的刀卻像是圓月缺了個口。他與人交擊往往不是用刀刃去抵擋,而是用內側去扣敵人兵器,一勾一帶擾亂對方身形,隨即揮刀割向對方咽喉。他武功著實極高,就這麼連殺兩人,傷了三人。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威脅我!」汪其樂道,「汪其樂不接受威脅!」
青稞絕對是巴都最大宗的糧食進口買賣,通常由兩到三位親王負責,由此可知胡根的家底相當豐厚。
蒙杜克一股勇氣陡生,轉過身去,覷準時機從土堆中竄出,對著衝來的騎兵猛地撲倒一人。
「多厲害的女人也可能被丈夫欺負,如果她沒有一個好爸爸。」麥爾說道,「打起精神,你女兒要被丈夫打了。」
「不是不喜歡,是放太多了,他們烤什麼都放孜然,牛肉、羊肉、雞肉,亞里恩喜歡孜然,亞里恩宮應該改叫孜然宮。」蒙杜克哈哈笑著,忍不住咳嗽出聲。
「這裏離巴都不遠。」
蒙杜克道:「你還不走?」
「我們的財務足夠支撐嗎?」高樂奇問。
就算是聽說,也從沒聽說過這麼大群的流民聚集地。這裡有數百個帳篷,一千多,或許將近兩千人。
「我女兒比你女兒大多了。」蒙杜克哈哈笑著。
「我不能死,我死了女兒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人照顧了。」麥爾道,「我要替她在奈布巴都買房子,留下足夠她快樂無憂一生的錢,讓她不用看丈夫眼色,不受丈夫毒打欺負,讓她可以挑個老實點的男人。你女兒有看上的男人嗎?」
蒙杜克刀法承繼自關內明教,他自己並不明白來歷細節,但這套大天王刀法乃是一流刀法,他年紀較長,剛毅穩重,雖是第一次生死相搏,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仍是無懼無畏,將一把刀舞著水泄不通。
「誰?」塔克問,隨即察覺到自己問了廢話,「能有這種號召力的親王沒幾個吧?」
坐在主廳座位上的人留著雜亂的鬍子,一臉橫肉,兩頰下垂,有著漢人的黑色頭髮與瞳孔,臉上有皺紋,發須除了灰土染上的白點外都是漆黑,讓人瞧不出他的年紀,總的來說約莫三十到五十之間。他非常高大,就算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得出,麥爾估計他有將近九尺高,寬厚的肩膀,壯碩得接近肥胖,但衣下都是肌肉。
「胡根親王很有錢,他以前負責青稞運輸,現在雖然卸任,還有兩個兒子負責腌制羊肉與葡萄。」賈提說道。
麥爾與蒙杜克策馬狂奔,二十名騎手在後面追趕著。
蒙杜克打起精神,罵道:「誰敢欺負我女兒!」
「一車糧食,十把好刀,或者別的。」麥爾道,「無論你要什麼。」
處理完糧食,接著還有蒙杜克的事。高樂奇覺得自己漸漸落入下風,且肯定還有更深的深淵等著自己。
「你在胡說八道!我們有兩千人,一千名戰士跟一千名家眷,你有本事讓神子赦免這麼多人?」
為什麼希利德格會知道自己在這?明明這件事連刑獄司和亞里恩宮都沒多少人知道。
這一刀砍中對方胸口,忽地背後一痛,他背上也挨了一刀,蒙杜克大吼一聲,把刀狂揮亂舞,逼退對手,一眼瞥過,麥爾正被團團圍著。
領頭的流民一馬鞭甩在麥爾臉上,打得他熱辣辣一陣疼:「抓起來!」
簡直是心力交瘁。
「他們應該把孜然放在旁邊,需要多少加多少,而不是一個勁的加到肉里。」蒙杜克說著,語氣越來越衰弱。
「滾!」蒙杜克大喊,鮮血從額頭上汩汩流下,滿面是血。剩下的人轉頭就逃。
怎麼回事?麥爾立即明白兩邊不是一撥人,那追來的大群人是友是敵?
幾招一過,領隊便知自己武功遠不如麥爾,幸好此時其他人趁隙殺上,這才脫身,高聲喊道:「小心,這老頭厲害!」
「不夠。」賈提道,「我們可以向親王和商人借錢。」
「父親就是女兒的靠山。」麥爾道,「如果你死了,你女兒以後被丈夫欺負,誰來幫她?」
「好箭法!」蒙杜克忍不住誇讚。一支利箭從麥爾耳邊擦過,在他臉上劃出血痕,麥爾忙蹲下身子。
後方破風聲勁急。
「為什麼!」塔hetubook•com•com克暴跳如雷,「他們全是叛徒、蛀蟲!可恥的是我跟他們流一樣的血!」
「我懂。」蒙杜克爽朗一笑,全身疼痛,「照顧好你女兒,也幫我照顧我女兒。」
麥爾皺起眉頭。
塔克忽道:「之前的事我不跟他們計較,既然糧食沒有短缺,那就強迫他們用原價賣糧,亞里恩宮能管制糧價。」
「我會給予相應的報酬。」麥爾承諾。
麥爾又殺了四人,蒙杜克殺了兩人,最後麥爾殺了領隊,剩下的人或多或少有傷在身,他們開始感到害怕。
「我女兒才不會被人欺負。」蒙杜克道,「她可是娜蒂亞,小時候就救了所有奴隸。」
離開塔克的房間后,高樂奇招來次席執政官于正平和財務首席賈提。
……
他沒說是自己是亞里恩宮派來的,他判斷這時候神子的名號比亞里恩宮更管用。
「流民沒有劫掠糧食,為什麼糧價這麼高!」塔克大怒,他立刻明白自己被那群兄弟欺瞞,「那群貪婪的豬,我要處罰他們!」
這麼多事同時湧來,高樂奇煩躁不堪。
「還要減少人民的負擔才能平息民怨。」賈提提議,「降低稅賦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閉嘴!」
蠻橫又不講理,確實是流民的做法。這個能聚集上千人的領袖到底有什麼想法,麥爾不得而知,他必須立刻趕回巴都,向塔克稟告消息。
「傷葯對流民來說很珍貴。」汪其樂說道。
麥爾道:「還有那群流民,蒙杜克被抓了。」
「我們直接為食物定價,要他們遵守。」高樂奇道,「交給你處理。」
「上馬!」麥爾捂著傷口喊道,「儘快回去,免得他們找來幫手!」
「我沒跟任何人說過!」蒙杜克回答。
「我放你回去,那個傷患要留下。」
「附近有個村莊……我們……」麥爾突然住口。
「一個女兒,才十歲,我妻子在照顧她。」
或許他們低估的不是麥爾,而是蒙杜克。二十名刺客對付麥爾或許足夠,但多了蒙杜克,他雖然欠缺作戰經驗,但刀法精奇,應付三四個刺客行有餘力,這遠遠超出對方的估計。
蒙杜克的傷勢很嚴重,拖延救治就會身亡,麥爾不想在這裏跟汪其樂糾纏,只問:「要怎麼取得信任,讓你救治我的朋友?」
那個提長槍的領隊猛地搶上一步,槍尖如電向蒙杜克面門刺來,蒙杜克正要抵擋,槍尖忽地下沉,轉刺胸口,蒙杜克大驚失色,忙側身閃避,唰的一下,胸口被劃出一道口子,嚇得他騰騰退開數步。麥爾搶上一步,彎刀去勾對方長槍,喀啦一下套上了長槍,麥爾左腳後撤,向前一拉,將對方扯向自己,隨即手起一刀,險些劃破領隊咽喉。
兩三把長刀在他面前揮舞,都被他一一擋下,覷著對方一個破綻,他一腳踢中一人胯|下,當此之刻,只需手下留情便是留下孤兒寡母,一刀劈下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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