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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膛手道：「我的確不知，因為那天晚上我出去了，到後半夜才回來的。」

「那天下午她跟石香主曾經到你們莊上來看海東青，難道她是飛進來的，沒有經過你們門房嗎？」

聽到師父提起往事，開膛手低下了頭，他的這個外號就是因為當初殺人手段殘忍，直接將人洞穿胸腹，掏出內臟，因而得名。其實他心頭是真這麼想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已經很遙遠了，他努力想將其忘懷。可是師父的重新舊話重提，讓他一下回到了以前血雨腥風的時候，於是便低著頭不說話。

等到石榴花出去后，卓然這才說道：「行了，現在你說吧，怎麼回事，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話。」

全部都查完畢了，查到了一些新的線索，可卻還是沒能夠確定重點嫌疑人。

「當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是，是，那天晚上那個叫咕咕鳥的姑娘的確來了，她一個人大概是在二更天的時候來的，她說要見老爺，我說老爺出去了，讓她明天再來。她就說她有急事，要在屋裡等一會兒，於是我就把她請了進去。因為她下午來過，見過老爺的，我知道她是天池宗的，我以為她要見老爺有什麼宗派里的事，我就把她帶到前院花廳坐著，給她倒了杯茶。」

「沒有說。」

「快說，否則我撕了你的皮。」

說到這兒，他眼睛瞧了瞧卓然和石榴花。

「你都不認識她是誰，ｈet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你怎麼知道她沒來過？」

卓然吩咐把門房押下去，他故意說瞎話的事還不至於枉法，但是天池宗的宗門幫規只怕會要好好整治他的。

卓然說道：「這麼說，你那天晚上的確出去了，那你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卓然這句話很有意思，的確是，你必須要知道她是誰，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來過，對門房更是如此。可是這門房卻沒有這個邏輯，只是說：「因為那天沒有人來過呀，所以我敢肯定。」

胡魯帶人很快便找到了他，將他帶到了衙門。

卓然說道：「這件事關係重大，因為據我的證據證明咕咕鳥最後一個出現的就是你的家，所以我需要進一步核實。」

隨後他派人去開膛手家，將他的門房和管家都叫了來分別詢問。

開膛手有些猶豫，低頭不語。東魁首怒道：「你現在還在琢磨著怎麼說謊嗎？是不是覺得晚了？我告訴你，你要敢欺瞞為師的話，為師絕對不會輕饒。」

「哦？你也出去了，真有意思，那你去了哪裡？」卓然問道。

「她說我有什麼事讓我自己去忙，她就在那裡等一會兒，說罷從架子上取了一本書，坐在燈下看書。我見她這樣便去忙去了，我當時的確有些忙，心想她一個姑娘家，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結果我回來的時候卻沒見到她，我有些奇怪，因為我就在hｔｔ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oｍ門口，她要離開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於是我就在院子里找，我以為她出去閑逛去了，結果在飼養海東青的院子中找到了她。」

卓然心想，原來天池宗所謂的特使也都是為自己一己之利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的特使身份如果不用來謀謀利益，豈不是浪費可惜了。

離開了東魁首的府邸，卓然返回之後，還在外面負責搜尋的捕頭胡魯也帶著人回來了。卓然見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便知道沒什麼結果，寬慰了幾句，同時把胡魯叫住，讓他派幾個人去尋找那獵戶飛鷹，找到之後帶來，自己有話要問他。」

卓然馬上醒悟，說道：「如果你有證據證明你去做什麼了就可以，至於你具體做了什麼可以不用跟我說，你有證據能證明昨晚你的確出去了嗎？」

「那是什麼時候？」

東魁首瞧了石榴花一眼，對卓然低聲說道：「卓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大人當然可以知道，是這樣的，我們天池宗東門位於海東青的產地，每年都有大量的海東青要供奉給宗門的特使、天王、金剛還有皇室的人。這一次宗主派來的特使耶律泰，也特別喜歡海東青，不僅是他，還有他的家族。他給我們定了一個數字，要求我們給他十五隻海東青，他可以為我們在宗主面前說說好話。所以根據我的要求，開膛htｔps://ｗｗw.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cｏm手將那天收到的海東青其中的七隻給他送去了。因為要避著旁人，所以是晚上去的，這些海東青是他私人要的，宗主那邊並不知道。」

卓然瞧著他追問道：「你從來沒見過她？你不認識她嗎？」

卓然皺了皺眉：「你不知道？」

「應該沒到，我沒聽到敲梆子呢。」

「那就是說，還沒到三更天？」

沒等卓然說話，石榴花已經快步出門，到外面去了。

東魁手冷冷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人，竟然公然說假話。你連官老爺的問題都敢編謊搪塞，別的人還放在眼中嗎？來人，把他拖下去，仔細的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卓然說道：「這一點我也堅信無疑，但是在實現這一點之前，還需要花多長時間，我心裏還真沒底，我希望能儘早破案。」

他以前是住在山村裡的，因為打獵賣獸皮賺了些錢，又不願意住在偏遠的山村，所以在城裡頭買了一處房舍。他仗著箭法高明，到處找人比試，想爭個名頭出來，因此才有了前面跟連珠箭比試的事情。

開膛手沉吟片刻，黯然搖頭說道：「我不能，因為我要是說出證人來，這件事差不多也就說出來了。不過我想，師父已經知道我去見誰了，那人師父可以去派人去問，肯定會給我作證的。」

「不認識呀，我怎麼知道她是誰。」

「她剛來沒多久，大概不到半個時辰。」

「那時m.ｈeｔubooｋ•ｃoｍ.ｃｏm她正在逗海東青玩，伸手進去摸海東青的腦袋，那海東青怪的很，也不咬她，只是任由她撫摸。我很生氣，問她怎麼跑這來了，這可是老爺最寶貝的地方，旁人根本不允許到這來的。她見到我生氣了，便從口袋裡摸了一小錠銀子給我，說她很喜歡海東青，只是閑極無聊，所以來瞧瞧，讓我不要告訴老爺，也不要告訴別人。我也是貪財，就答應了，反正她也只是瞧瞧。我本來想守在旁邊，結果她說她已經看完了，然後就離開了，於是我也就跟著離開。一直把她送到門口，她揮揮手就走了。」

首先詢問的是門房。卓然問他：「三天前那天晚上，就是你們老爺帶海東青出去的那天晚上，有一個宗門的女子叫咕咕鳥，曾經來過你們莊上，有沒有這回事？」

開膛手呆了一下，抬起頭來，用奇怪的眼神瞧著卓然說道：「卓大人，我不是有意隱瞞，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誰看見她到我府上來的，我希望能跟他當面對質。因為那個女人除了那天下午跟著石香主來過我莊上之外，晚上並沒有來過，至少我不知道。」

「具體我記不清楚了，大概四更天左右回來的。特使很高興，非要讓我喝幾杯，我就陪他喝了幾杯，聊了會天，說了一下海東青的事，他這才放我走了。我回來之後，門房並沒有跟我說咕咕鳥來過。」

石榴花馬上站了起來說：「這裏太熱了，我到外面去逛逛。和圖書」

門房頓時傻眼了，惶恐不安地望著卓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卓然說道：「有人看見那天晚上，死者咕咕鳥曾經到了你的家去，進去之後再沒有出來，你不要說沒有見過她。」

卓然訊問這幾個人完畢，沒有能夠取得明顯進展有些沮喪，東魁首對他說道：「卓大人不必太過焦急，既然這人在遼陽府。那他就飛不了天，你遲早會將他繩之以法的。」

「師父，弟子當真不敢欺瞞師父，弟子是在想該不該將這件事說出來。」

石榴花插話道：「有人親眼目睹她進了你家裡的。」

那門房立刻斷然否認，說道：「沒有的事，她沒來過，我沒見過她呀。」

卓然點點頭說：「你當真不認識她嗎？」

「那她有沒有說過她要去哪裡？」

那門房嚇得跪在地上咚咚磕頭說道：「老爺饒命，我說，求老爺不要打我。」

截至目前為止，玉樹風、開膛手都有人證明他們沒有作案時間。而沒有不在場證據的連珠箭的解釋也沒有什麼破綻，能作出符合常理的解釋。現在需要進一步查證的是，離開了開膛手的家之後，咕咕鳥到底去了哪裡。

這飛鷹在當地也算得上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他們家就住在城裡頭。

卓然又問了開膛手府上的其他幾個人，卻都沒見到咕咕鳥來過，因為當時夜深了，而咕咕鳥只是在門廳不遠的花廳等候，去海冬青飼養院子估計也是悄悄去的，所以府上其他人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