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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點點頭，說道：「你記得住就好，那到底怎麼回事，說來我聽聽。」

卓然搖搖頭說：「你這樣普遍撒網效果不大，還是要有針對性，因為我們的時間不多，不儘快破案，面臨的壓力很大的。」

卓然有些吃驚，說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卓然說道：「是的，所以我們兵分兩路，你負責查捅刀的這些人，我剛才已經檢查了死者的胃部，溶液內的食物基本上沒有消化，也就是說他是正在吃東西或者剛吃完東西就死了，因此要把他最後一餐的時間查清楚，在哪吃的也查清楚。」

卓然說道：「的確是這樣，我檢查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所以用指紋來突破不可能。不過我注意到匕首都是工匠打造的，而每一個工匠打造的匕首似乎都有它各自的特點，他們或許能認出來。因為我發現這柄匕首比較新，好像是新買的，刀刃處似乎還留有保護匕首刀刃的油脂，說明剛買出來不久，僅僅是擦掉上面油脂就使用了。」

冰霜望著卓然，眼中帶著痛苦，說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我說過的，你說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裏，你說了以後在出現這種情況還是要報官，不能私自處理。因為你就是開封府的判官，我要不告官，出什麼事還得連累你，我都記著呢，怎麼可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卓然跟雲燕分手之後，徑直來到了天外天。

「我這兩天病了，所以沒有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外天來，這件事是他們跟我說的。」

雲燕說道：「你如果能告訴我捅刀的時間大概是多久，我應該就能更準確的進行摸排。」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翻著心臟，指著左心室前壁說道：「看到了嗎，這裡有一處破裂口，這處破裂口在心臟內部，不是貫通傷，所以不是兇器造成的，而是死者自身疾病的原因導致的。你在看死者的冠狀動脈有粥樣硬化，管腔非常狹窄，說明死者有冠心病，在遭受外力強大刺|激的情況下導致心肌梗死。目前來看，這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不過我還要檢查他的胃內溶液，看看有沒有下毒或者麻沸散之類的，從而得出進一步的判斷。」

立刻有兩個侍女上前給卓然福禮，然後領著卓然走到了天外天的另一處僻靜的院子。這院子不大，但是非常精緻，看來這就是冰霜在天外天的住處了。

雲燕有些古怪的望著卓然說道：「究竟他在天外天吃飯到什麼時候，後面還有沒有再吃，可能都需要天外天作出證詞才行。而似乎天外天的掌柜冰霜只願意對你說實話，其他人她根本不理睬。」

冰霜像乳燕入林一般飛過來，撲進了卓然的懷裡，兩人好一番親熱。卓然感覺到了冰霜流下來的眼淚沾濕了臉頰，便捧著她的臉問道：「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是陸文安的事情嗎？」

「我注意到了這柄匕首，也曾想在上面和*圖*書做文章，我知道你有辦法根據指紋鎖定嫌疑人，但是這幾天一直在下雨，而屍體又是裸|露在地表的，所以很可能被雨水沖洗了，不會留下痕迹。」

雲燕說道：「我這些年都白跟著你了，這種事情我都不會。」

雲燕已經明白了，立刻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拿著匕首到兵器鋪、鐵匠鋪之類的詢問。」

卓然馬上捧著她的臉，仔細的看了看，的確比以前消瘦了一些，眼窩都有些深陷了，顯得眼睛更大更亮了，說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了，清瘦了不少，怎麼病了？是什麼病？找郎中看了嗎？」

卓然心裏咯噔一下，冰霜越是如此，越讓他感覺到壓力，他只能轉開注意力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好了，我們先說正事，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你。」

像卓然這樣從證據角度來確定嫌疑人，並最終鎖定罪犯，對於雲燕來說，還是最近幾年卓然穿越過來之後才接觸到的。所以腦海中還沒有完全形成證據意識，對證據的把控顯然就存問題。所以雖然跟著卓然一段時間了，但思維定勢沒有改變，對證據的審查和判斷能力顯然就會有欠缺，但是已經相當不錯了。

雲燕道：「那我就清楚了，亂墳崗附近住的有些人家，另外，我一直在動用眼線尋找相關線索，不過以前我的注意力都是放在搶劫、報復殺人方面，現在我要調查的是經常去亂葬崗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線索。」

說ｈｔｔｐs://m.ｈeｔubｏoｋ.coｍ•com到這兒，她將臉頰靠在了卓然的堅實的胸膛，閉上眼，感受著這份安寧和愜意，半晌才接著說道：「當時他們來告訴我說，陸文安在天外天跟歌姬紅藕同房的時候突然感到很難受，說心口疼，紅藕就跑出來叫人。我們天外天就有郎中，而且相當不錯，在京城也算得是名醫的。郎中馬上給他檢查，說他必須回去休息，而且給他開了葯。他卻說沒關係，他正在興頭上，然後又進去了。過了大概一頓飯的時間，紅藕又跑出來說他一直心痛，但是不肯走。」

卓然說道：「沒問題，天外天我來調查，你去查捅刀的人，你知道該怎麼查嗎？」

卓然只是笑了笑，實際上他知道，雲燕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古代的捕頭和捕快習慣的破案套路是先確定嫌疑人，然後通過刑訊逼供來套取證據，從而破案。

冰霜點了點頭說：「是的，他死的那天就在我們天外天。」

冰霜歉意的說：「我不知道他們關係不好，但我知道他們倆都是龍圖閣的，他們自己的關係怎麼樣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和身邊的人才知道，我也沒有去打聽這些，難道是這曹永善害死了陸文安嗎？」

「我不知道，你先接著往下說。」

「那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你教教我。」

天外天的門房一見到他便驚喜交加的連連作揖，說道：「卓大爺，您可回來了，我們掌柜的天天惦著你呢。」

「沒有什麼，就是想你，和圖書然後什麼事情都不想做，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樣。我知道，我實際上身體沒有什麼病，只是想你想的。」

進了院子，卓然一眼就看見了正俏生生的站在廊下的冰霜，面容有些憔悴，看來真是病了。便微微一笑說道：「你好像已經算準我要來，刻意站在廊下等我了。」

「這時有個叫曹永善的，也是他們龍圖閣的學士，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就跟管事的說他們是同事，要他把陸文安交給他，他負責給他送回家去。這時陸文安的心口已經痛的不行了，堅持不下去了，紅藕害怕萬一出什麼事她脫不了干係，就躲了起來。他找不到紅藕很生氣，在那叫罵，管事的給他賠罪，說改天他來一定免費讓紅藕再陪他一晚上，先讓他回去好好休息，由他同事送他回去，然後他就答應了。」

「人家想你了，好想。」

而嫌疑人往往採取主觀臆斷，有罪推定的方式，因為刑訊逼供是合法的，這就給了偵破案件的人以極大的權力，只要覺得有可能的便會進行詢逼供。寧死不招的人畢竟少數，大多數都是熬刑不過招了出來，一旦招了，案件就破了，但這樣的案子很可能是冤案。

雲燕卻長長的吐了口氣，說：「如果他只是自己生病死的，那這件事就好辦了，我們也不用承受那麼大壓力。但是他身上這三十幾處刀傷，如果找不到動刀的人，恐怕陸夫人心頭還是不服的。她是一個難纏的女人，咱們必須要把這個問題查清楚，證實的和圖書確是死後才捅的，並能查找到他當時病死的證據，還有屍體是怎麼到了城外。這些關鍵情節都查清之後，才可能把這件案子徹底了結。」

「好，後來管事的跟我說，曹永善另雇了一輛馬車，是接他去的，然後曹永善自己坐了另外一輛馬車跟在後面。也許是這樣，所以陸文安並不知道曹永善在後面的馬車上。」

那夥計趕緊說道：「是呀是呀，您快請進吧，有人帶您去。」

卓然朝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的消息挺靈通的嘛，我剛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在，在，今天剛來，前些日子都一直生病在家，今天是強撐著病來的，因為聽說你回來了。」

卓然趕緊插話問道：「我們外圍調查過，陸文安跟曹永善素來不和，他為什麼會答應跟曹永善離開，讓他送他回家呢？」

卓然說道：「屍體的後腦插著一柄匕首，你注意到了嗎？」

卓然說道：「還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這刀子看著不像匕首，因為做工比較粗糙，手柄是木頭的，這種匕首一般用來做什麼，你查問一下。還有鐵匠鋪隨手賣的自產自銷的那種地方最有可能，你還是把重點放在這種地方，或許會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她在嗎？」

卓然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說道：「他是不是死在你天外天了，你想像上次對付那個歌女一樣，不想讓官府找你們麻煩，所以直接拉出去埋了？」

卓然說道：「從死者體內幾乎沒有出現內出血來判斷，死亡時間大概一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