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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這次沒有再猶豫，因為有了開頭，後面已經承認是拐子羅殺死了書生，後面就順理成章了。於是她又點了點頭。

卓然嘆了口氣，說道：「就像我們雲捕頭說的，他已經瘋了。這種人心理變態，對女人的佔有慾遠超一切，好，我接著問你。」

卓然說道：「他把那書生捅死之後，把屍體面朝上，背朝下放在稻草堆里用稻草蓋住。然後拉著你出村繞了一圈才回家的，回到家之後他打了你，打的很狠，警告你如果敢說出去，他就殺了你。然後天剛黑他又出去了，很快草垛子那邊就失火了，然後他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是這樣的嗎？」

春曉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小聲的說道：「我不是想害他，我是真心喜歡他，就想跟他說說話。我沒想到他真的就把他給殺了，他怎麼這麼狠心？」

雲燕說道：「所以說呀，必須將他繩之以法。這種無法無天的人還天天打你，你覺得現在還要替他維護嗎？」

旁邊的雲燕也覺得很驚訝，卓然所說的基本上對方都在點頭。說的如此之准，簡直就像親眼目睹似的。

張鐵匠不知道卓然這副表情意味著什麼？他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立功。說道：「老爺，你按照我的方法一定能抓到他的，若是能抓到他，求老爺別殺我，我還要養我兒子呢。我要死了，我兒子孤苦伶仃，一個人可怎麼活？」

卓然聽得心頭不盡暗自激動，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點點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頭說：「還有別的嗎？」

張鐵匠說道：「所以我看出來了，後來他們倆在路上說話的時候，也是在我鐵匠鋪不遠處。過了不久，我就看見拐子羅一瘸一拐的從我鐵匠鋪門過去，直接闖進了老宅裏面，就吵起來了。然後看見拐子羅一瘸一拐的走了，書生則是臉色煞白的渾身發抖。當時旁邊沒有什麼人，就我跟我兒子看到了。」

雲燕不禁愣了一下，瞧了一眼卓然。她很納悶，想知道女人跟女人還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可是這話又問不出口，畢竟古代的消息太閉塞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為了我他不知道打了多少男人，男人見到我就躲，好像我是瘟疫一樣。我覺得我簡直要瘋了，可是我能怎麼辦？養育之恩不能不報，但是我真的不想嫁給他。」

卓然趕緊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刺|激春曉了，說道：「好了，你剛才沒有說，全都是我在自言自語。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實際上也是幫你自己。我要設一個局讓拐子羅自投羅網，只有抓了他你才能徹底得到平安。否則他會像殺那個書生一樣殺死你的，你親眼看見了，你願意嗎？願意你就點頭。」

「更何況他兒子還是如此兇殘蠻橫不講理的人，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如實跟本官說，如果拐子羅真的殺了那書生，他殺人要償命的，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徹底解脫ｈetubｏｏｋ•cｏm.cｏm。不過你放心，我會完全替你保密，除了我們兩人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跟我說了這件事。」

卓然說道：「我會給你安排一樁婚事，讓你嫁給一個男人，並且明天就舉行婚禮，就在村裡頭。我相信拐子羅沒有逃多遠，他一直在留意你的消息，他得到消息一定會發瘋，不顧一切來抓你的。把你帶走的那時候就是他落網的時候，你放心，我會保證你絕對安全。」

雲燕徹底無語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雲燕氣得渾身發抖，說道：「瘋子，就是個瘋子！就這樣你還維護他？你還不說出他到底去了哪裡？你快說呀，只有把他抓了繩之以法，你才能夠逃出這個牢籠，才能有好日子過。你這個都想不明白嗎？」

於是卓然說道：「那書生齊瑞祥是拐子羅殺死的，是嗎？」

卓然點點頭說：「你知恩圖報我完全理解，這麼著吧，我問你，你不需要說話，只需要點頭和搖頭，好吧？這樣就等於你沒有把事情跟我們說，你也能良心得到安穩。」

卓然又接著說道：「而且我提醒你，拐子羅對那些跟你說話的男人都找上門去，威脅要殺對方。他對你的不放心會越來越嚴重，看守也會越來越緊。只怕你將來不光跟男人說話他要管，跟女人說話他也會管，因為女人跟女人之間也有一些不正常的關係。」

卓然點頭說道：「養育之恩固然要報，但並不是必須要以身相許，嫁給他兒www.hetubook.com.com子做媳婦。你將來在他們老了之後，你若真的有出息了，一樣可以贍養他們，回報他們當年撫養你的恩情，這不就行了嗎？沒有誰說報答養育之恩就必須嫁給他兒子呀。」

張鐵匠接著說道：「那書生是不是拐子羅殺的我不知道，因為我沒看見，但是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因為這之前拐子羅就威脅過書生，再找他媳婦春曉說話的話，他就一定會殺死他。這拐子羅手段狠的很，誰都怕他，說不定那書生憋著一口氣，就是想摸摸老虎屁股，結果就被他給殺死了。」

「可是他娘救了我的命啊。」

她哭泣著說道：「我只要跟男人說話，回家他就拿樹枝抽我，開始是樹枝，後來就是皮鞭，打的我昏死過去。並威脅如果有下一次會活活打死我，我真的想一根繩子弔死算了，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春曉又點了點頭。

春曉身子震動了一下，等了好半天，她才輕輕點了點頭。卓然又問：「當時你在場，而且你看見了他殺人，是這樣的嗎？」

春曉瞧了一眼卓然，覺得他好像就在旁邊看見似的，說的這麼準確。又趕緊點點頭，卓然又接著說：「是你約書生到草垛見面說話，被拐子羅看見了，所以殺了他，是這樣的嗎？」

卓然吩咐將張鐵匠帶回錦官府關押，等候自己後面的審理。人帶走之後，他想了片刻，吩咐把春曉帶來。

雲燕在一旁說道：「老爺說話從來算話，絕不打誑語。我們不和圖書把你說的事說出去就沒人知道。」

「他是用拐杖里的那根中間是空的，頭是尖的鐵管從後面捅死了書生。捅了兩下，都在背部，是這樣的嗎？」

這個主意讓春曉感到有些意外，她想了想，終於緩緩點頭。

「我可以指天發誓，並且我還可以安排你有一個好的去處，讓你有賺錢的機會。你將來有出息了，嫁個好人家，有了錢你就可以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了。你覺得意下如何？」

春曉來了之後，卓然讓其他人都離開，只剩下雲燕和自己兩個人。關上房門，卓然對春曉說道：「我知道你是拐子羅家的童養媳，你是她父母撿來的，準備給拐子羅做媳婦。可是你不願意，拐子羅卻一直把你當媳婦看，任何男人跟你說話他都要找對方打架，甚至捅刀子，有這種事嗎？」

春曉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感激的望著卓然。

卓然點點頭，說道：「我跟你說了，你戴罪立功，本官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春曉又吃了一驚，卓然連這些細節都說的如此準確，難道他真的在旁邊看見了嗎？

春曉忽然捂著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的香肩聳動。不停的搖晃著頭，含混的說道：「我沒辦法，如不是他娘收養我，我已經死了，救命之恩我怎麼能不報？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那個人，他沒把我當人看，真的只把我當畜生一樣，誰也不許碰，甚至連說話都不準。」

春曉呆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瞧著卓然，眼眶卻有些濕潤。雲燕在一hｅtuboｏk.coｍ•coｍ旁插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這拐子羅就太過分了。按說你還沒嫁給他，就算你真是他媳婦，他也不能夠禁止你跟別的男人說話呀。又不是私通，連說話都不準，都要找對方拚命。這已經不是把你當人，而是你把你當他的牲口，不許任何人碰，你願意再繼續這樣的日子嗎？」

春曉點點頭，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衣袖，指著上面一條條的鞭痕。接著她又背對著卓然，面向雲燕解開這件衣服，雲燕一瞧之下，渾身上下布滿了鞭痕，有新的有舊的，密密麻麻的。除那裡沒有打之外，衣服能蓋的住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一塊好肉了。雲燕氣得咬牙切齒，罵道：「真是畜生，就這樣的人你還維護他？」

春曉也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瞧著卓然，卓然只好說道：「我只是這麼打個比方，我是說他對你的控制會越來越嚴，如果你不聽從他的，他只怕還會對你下手，知道嗎？」

春曉身子哆嗦著，抬起眼，滿是驚恐的望著卓然，說道：「大老爺，他說到就會做到。他說要殺我，我只要說出去他就真會殺我的，求老爺幫幫我。」

「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而且我覺得這拐子羅不管他藏在哪裡，他一定割捨不下他的春曉。只要守著春曉，拐子羅遲早回來找他媳婦，就會落網的。就像今天，你們守著藥鋪，結果我們回去就被抓了一樣。」

卓然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難怪先前排查的時候這件事沒有排查到，還漏掉了春曉這個跟死者有關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