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光頭護衛沒想到卓然會問這個問題，撓撓頭說道：「這可不好說，我要知道，我早就把他砍成七八段了，用不著你來了。不過你要這麼問，到底是誰殺死了酋長夫人？ 酋長夫人是個很好的人，與世無爭，天天呆在山寨裡頭，也不去招惹是非。更沒有像別的女人那樣勾三搭四的，所以酋長對她特別好。」

「那到沒有，因為人很多，當場動手的話我怕被別人看到。話傳到我娘那她會不高興的，我必須要悄悄的殺了他，所以我們一直等著。」

卓然把他們分開單獨詢問，先問一個光頭的侍衛，戴著圓圓的耳環，看上去就像奧運比賽中的吊環似的，總讓人想抓著晃兩下。卓然忍住心中滑稽的想法，平靜的問道：「酋長夫人死的那天，你在幹什麼？」

「沒有，我哪時候上茅廁，還要去找個人來證明嗎？」

「這就是說你這小半個時辰沒有證據證明你的確在方便，還有可能你回去殺人去了。半個時辰已經夠把你們山寨轉上一遍，所以返回你的山寨把人殺了再回來，也是輕鬆的很。你的武功很高，又非常熟悉自己的山寨，知道如何不會讓別人探測到。」

卓然說道：「你為什麼不叫你的手下去殺他，為什麼非要親自動手呢？」

他沒有問當天晚上他在做什麼，因為他是統兵，當然帶著人巡視山寨，那沒有什麼好問的。

「天黑了之後，我們想趁晚上偷襲他。」

「他在什麼地方？」

卓然把得到的答案和*圖*書跟前面的幾乎是一樣的。

「她私下裡跟那些大宋來的公子私下裡幽會，被我都撞見過兩次。可是表面上她卻不想跟他們來往，對老夫人的安排堅決拒絕。你說她這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嗎？」

卓然說道：「你們什麼時候去的？什麼時候動手的？把經過詳細說了，時間要說准。」

「第二個原因，是我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有什麼本事？我娘看得上他，認為他才配得上我夫人，而我卻配不上。見面之後，我覺得不過如此，為什麼我娘認為他比我好？」

卓然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激動，我說的只是你有這個作案的可能。現在我需要你提供盡量多的證據來證明你沒有這種可能，你知道破案必須要逐個排除。包括要求我破案的人，還是那句話，賊喊捉賊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不用了，你直接帶我去見他。說實話，我不大想讓你單獨跟他接觸，以免串供。」

那光頭護衛說道：「我跟酋長去殺人去了，有個漢人，也是武功很高的。是個讀書人，但是被他跑了。」

「哦，那她做過什麼事呢？」

「他在距離我們山寨不遠的一處客棧，那裡住著一些漢人，大部分是來做生意的。而且那家客棧可以說是我們吐蕃最好的客棧，但凡有錢的人也都喜歡住那兒。」

「當然，我這兩個護衛武功也很強，三人加起來倒可以跟他一拼。但是他顯然不想跟我拚命，而是只想逃走。所以wwｗ•hetubooｋ.ｃom.cｏｍ他發現我們並知道我們的來歷之後，他馬上逃走，我們三個跟在身後追，追出了山寨。但是他似乎並不想立刻逃走，而只是想甩脫我們而已，所以一直在山寨外兜圈子。」

酋長護衛瞧了一眼卓然，說道：「公子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他們倆當然般配啊！老夫人人前人後的誇兒媳婦好呢，說酋長找到了一個賢內助。」

那護衛說道：「天黑的時候，大概一更天吧，我們就去了，一直蹲在客棧對面的茶館裡頭守著。我們喬裝改扮了的，所以沒有人認得出我們。我們探聽了那書生，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我們就在那裡一直等到夜深人靜，大概快三更了，才看到那書生回來了。」

「他出去了多久？什麼時候回來的？」

卓然瞧著他說道：「核實一件事有很多辦法，不一定要能開口說話。比如你說你在茶館後面的茅廁方便的，這酒樓茶館人來人往，上茅廁的人絕對不少。而我知道你們土蕃的茅廁不可能是一排，最多一兩個不得了了。你一蹲蹲了小半個時辰，這絕對不尋常，難道就沒人來跟你爭茅廁，跟你發生爭執嗎？」

卓然其實用這些話刺|激對方，只是想看對方的反應。因為這有點類似於測謊儀，通過不斷的用與案件相關的一些話來刺|激對方，以便觀察對方對每個問題說表現出來的反應，從而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到目前為止，卓然覺得對方的反應都是合乎正常的，還和*圖*書沒有發現他明顯在掩飾自己的舉動的事情。

卓然點點頭說：「那有沒有人證明你當時在方便呢？」

「哪裡的茅廁，你想好，因為我會去核實的。」

跟著他們回到了山寨，酋長把卓然帶到了統兵官的住處，卻沒有人，問了之後才知道他帶人去巡視山寨去了。卓然馬上吩咐士兵趕緊去把統兵叫來，士兵飛一般去了，統兵很快回來了，是一個跟酋長差不多高大的魁梧壯漢。

「那老夫人呢？老夫人覺得他們倆般配嗎？」

這統兵不會漢話，卓然叫張驛丞做翻譯，問道：「你覺得酋長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在哪方便呢？「」

「天亮的時候還是被他跑掉了，而那之後就再也沒找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問完之後，卓然重新把酋長叫了過來，道：「有兩件事要跟你核實，第一，他們兩個都證明在你們開始蹲守一直到夜半之間，你曾經出去過小半個時辰，你到哪去了？有誰可以作證？」

「你們一去就找到他下手嗎？」

酋長愣了一下，說道：「我拉肚子，上茅房了。讓他們倆獃著，因為就算那書生回來了，這人多眼雜，也不適合馬上動手。所以想先等等，後來我方便完之後就回去了。」

「他輕功很好，不過我的兩個護衛中有一個非常善於追蹤，因此他擺脫不掉我們，一直繞著山寨在跟我們兜圈子。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善於追蹤的護衛才說已經失去了那傢伙的蹤跡，找不到他了。我們這www.hetubook.com.com才回到了山寨，回來之後我就知道我妻子已經死了。」

光頭護衛說道：「中間有出去過，說是去方便，讓我們盯著。」

「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那傢伙的武功極高，而我的手下武功高的又信得過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但我擔心他們兩個拿不下那傢伙，反而白白送命，我們三個便可跟他一戰，而且我們是偷襲，應該能得手。沒想到這傢伙非常警覺，居然及時察覺逃走了。」

酋長瞪著眼睛瞧著卓然，說道：「可是，我沒有殺我夫人，我幹嘛要殺她？」

酋長又是瞪眼瞧著卓然，好像要爆發了似的，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酋長回頭指了指遠處警戒的兩個壯漢，說道：「就是他們。」隨後酋長把他們倆都叫了過來，告訴他們卓公子有話要問。這兩個人都不懂漢話，卓然將張驛丞叫過來，讓他充當翻譯。張驛臣是自己的手下，他不會從中搞鬼，也沒有這個必要。

「茅廁呀！」

「此話怎講？」

酋長點頭，說道：「咱們先回去，我帶他來見你。」

酋長沒好氣的說道：「可是我真的是上茅房了。有人來敲門，我沒管。反正在吐蕃解開褲子哪都可以撒尿，甚至蹲到哪個牆角旮旯就能解大的，不缺茅廁。」

卓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心裏卻想，你自己當然覺得你比別人強。這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卓然問道：「你們蹲守在客棧對面的時候，酋長有沒有出去過？你必須說實話，因為我會去客棧進m.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coｍ一步了解。」

卓然說道：「我能見見你的山寨的統兵官嗎？他是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接觸過這些嫌疑人之一。」

統兵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酋長夫人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

「他說拉肚子，大概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吧。我具體也沒注意。」

統兵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這話說的對不對？這是我的一個感覺。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顯得端莊文雅，可實際上她做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卓然又說道：「你這兩個護衛在哪？我要找他們了解情況。」

酋長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明白了，如果你這麼說，我是有可能殺她。因為我娘認為我會殺她，你相信了我娘說的話，實際上她是個瘋子。我不該這麼說我娘，可是這是真的。」

卓然說道：「你們夫人被殺了，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死酋長夫人？」

「我們又等了大概一個來時辰，三更都過了，估計著他回房間已經睡下。那時我們才潛入他的房間，準備下手，因為這之前我們已經探聽清楚他住在哪間房子了。結果我們進去之後就被他發現了，沒有交手他就跑了，我們就一直追。幸虧另外一個同伴擅長追蹤，所以一直找到他的蹤跡。」

卓然又把另外一個護衛叫來，這護衛長得很精明，不停的吸著鼻子，跟獵犬似的。難道這就是他擅長追捕的原因嗎？有一個獵狗一樣的鼻子。

卓然說道「你離開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茅廁你怎麼核實？茅廁會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