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雖然穿著男裝，但難掩李若若的秀美，畢竟男子可沒有她那臉頰的一對酒窩。

楊霜想起了李博的誇姐，說她學富五車，才情絲毫不遜色于男兒，還說她若是男兒，必能高中狀元……

準時來到感業寺外，楊霜就看到不遠處正在揮手的李博。

「那樣真會快樂嗎？」李若若忍不住問道。

在李博旁邊，是女扮男裝的李若若。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佛寺門前。

楊霜的燈謎是「時間」二字。

而此時楊霜看到李若若的態度，覺得此女不簡單，她的自信源於內心，不是靠地位或者金錢來加持的，而是自身的涵養，而這種自信呈現在女子身上，在這個時代可不多見。

趙宗堂恭敬點頭，然後退了下去。

李若若簡單思索，便贊同道：「言之有理，大部分來上香的香客，不是求財運恆通，就是求無病無災，或者就是姻緣和心想事成，那些都是慾念，而這慾念，都源於名利二字。」

「好，儘快屯存更多的白酒，我已經拉攏了李博，以後可以帶他熟悉酒坊的流程，和圖書他需要用到什麼，全力配合，他想怎麼做生意就怎麼做生意，賺了賠著，都沒有關係。」楊霜既然決定培養李博，自然不吝嗇生意。

「那你不信佛的原因是什麼？」楊霜反問道。

李博拿著楊霜的回信，又跑回了李若若那裡。

李若若看過紙條，抿嘴輕笑，便道：「弟弟，明日巳時，陪我去城外感業寺上香禮佛吧。」

趙宗堂立即回稟：「殿下，酒坊現在的產量每天只有二百斤，再等十余天，第一批自釀的漿液便可蒸餾，產量會暴增。再加上其他幾個酒窖和蒸餾池及設備做好，產量還會增加。」

李若若突然停下腳步，笑道：「大公子，你剛剛問我，為何會選擇來感業寺上香，那是因為我也不信佛，所以想看看大公子信不信佛。你若是信，這寺院不進也罷，那小女子也能告退了。」

李若若點了點頭，隨即伸手示意，和楊霜結伴同行。

李博拱手拜見，目光偷瞄自己的姐姐。

楊霜再次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我不信佛，不是和-圖-書因為佛的虛偽，也不是因為沾染名利二字，而是因為……不管是身為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亦或是乞丐農夫，或者皇子郡王，生來就是痛苦的，所以我不求來世為人，只活當下。」

「姐姐，你倆搞什麼鬼？」李博氣喘吁吁問道。

當今太后就是虔誠的信佛人，所以她大壽當日，楊霜等皇子還親臨感業寺上香祈福。

他才二十二歲，李博才十七歲，當今陛下龍體康健，再活個七八年小菜一碟，所以楊霜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標，任重而道遠。

楊霜看著她，突然覺得此女和自己所認識的所有女人都不同。

李若若既然決定接觸一下楊霜，便故意考驗一下，用謎語告訴楊霜自己禮佛的打算，這樣既能看看楊霜的文采和智慧，又不顯得自己孟浪。

李博的人品淳厚，就算有恨姐不嫁的因素加持，他也不會胡亂說話，看來李若若的確是位才女。

和其他女子相比，李若若落落大方，絲毫沒有羞澀，而是拱手問詢：「大公子，早安。」

楊霜瞧著無數和圖書香客，一個個非常虔誠。

「唯物主義？唯心主義？很新穎的名詞。殿下可否講解一下？」李若若露出詢問神態。

而楊霜自然明白了李若若的用意，覺得這女子有意思，接觸接觸也不錯，所以便詢問明日禮佛的時間。

這是楊霜第二次見李若若，不過第一次只是片面之見，只說了一句話，根本沒有交流，所以現在才算是真正意義的相處交流。

楊霜抬起手，指著遠處風動樹葉，問道：「李姑娘，你瞧，風吹動了樹葉，這是唯物主義。風沒動，樹葉沒動，是我的心在動。這是唯心主義。複雜一點，唯心主義是意識是第一性，物質是第二性，即物質依賴意識而存在，物質是意識的產物。唯物主義是物質是第一性、精神是第二性，世界的本原是物質……」

釀酒是慢工出細活，需要時間的，所以現在酒坊的高度白酒，是購買外面的低度酒然後提純，這雖然省事，但費用高。而自己釀酒發酵需要時間，但費用低。

李博將時間轉告楊霜后，楊霜這才告辭。

李若若和-圖-書莞爾一笑，道：「因為我認為，這個世上沒有佛。沒有的東西，何必信呢？」

楊霜突然覺得自己是個人才，和古代姑娘聊唯物主義、唯心主義，也是沒誰了。

「不信。」楊霜搖了搖頭。

如果是普通人，初次見面會比較尷尬，但楊霜可不會讓交流冷場，便好奇問道：「李姑娘為何選擇來感業寺上香？」

「禮佛？信那些禿驢……哦哦，好好。」李博也不傻，仔細一尋思，立即明白了兩人的啞謎。

李若若側頭詢問：「哪兩個人？」

「是啊……」李若若感慨一聲。

「讓二位久等了，我們一同入寺，如何？」楊霜說道。

「李姑娘看到的真是虔誠的香客嗎？在我看來，這裏的香客只有兩個人。」楊霜悠悠嘆道。

回到王府，楊霜找來趙宗堂，問道：「現在酒坊的產量如何？」

李若若看著莊嚴肅穆的寺院大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大公子信不信佛？」

楊霜又道：「做人太累了，來世做一陣清風，吹過山岡雪峰。做一縷花香，芳香浮動，不比做人快樂啊ｗｗw.heｔubook•ｃｏm•cｏm？」

一身便裝的楊霜帶著韓擒虎和幾位護衛高手，來到了城西外二十里的感業寺。

李若若好奇問道：「為何不信？如今大隋佛道昌盛，不管是世間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都堅信人死後會入地獄，只有在生前積善，方能轉世為人，所以瞧瞧這裏，香火何其旺盛。」

李若若的燈謎是個「寺」字。

「李大公子，李小公子，幸會。」楊霜上前，爽朗一笑。

楊霜說：「我們非風和花香，豈會知道它們不快樂？」

大隋盛行佛教，而感業寺是京畿之地內最大的佛教聖地，香火非常旺盛，不僅是達官貴人，包括皇親國戚都是這裏的常客。

而李博自覺地落後幾個身位，和韓擒虎走在了一起，讓兩人好好交流。

次日巳時。

「不求來世為人？」李若若看著楊霜，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楊霜聽后，忍不住的打趣道：「如此說來，咱倆的不信還是有區別的。你是無神論的唯物主義，我是無神論的唯心主義。」

「所以，這是大公子不信佛的原因？」

」一個名，一個利。」楊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