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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能夠自圓其說，怎麼狡辯都不為過。

「這樣說來，你是承認了，你下毒謀害我？」

王貞英又不是孤單一人站在那裡和她對峙的，她的身邊也有很多侍衛，相信就陳娘娘的三拳兩腳，根本就不是對手，沒有發揮的餘地。

「還以為我會殺了她？」

於是，招來了殺身之禍。

「這個位子，本來就該是我的，兒子是誰生的？你寸功未立，憑什麼你當太后？」

再看他老劉，明明是自己的職責，卻馬虎的很，懈怠的很，直接讓陳歸女有了可乘之機。

對！

還有這件事！

又或者說，在陳歸女的意識當中，根本就不想甜杏活著，她死了最好，死人的嘴巴才最嚴實。

萬一是這小丫頭收了太後娘娘的錢財，反手陷害自家娘娘呢？

「太後娘娘息怒！」

「是啊！」

作為一位有素質的記錄員，劉寺卿很清楚，所謂的記錄，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那麼，此刻，放在桌上，令陳歸女驚恐的瓷瓶子里又究竟會放些什麼東西呢？

一看這情景，陳歸女也明白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奴婢，竟敢害我！」

難道，出身不好，就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

宋輕音迅速行動，終於搶到了一次出場的機會，三步並兩步就把甜杏給帶出來了。

「怎麼樣？」

王貞英的話直指她的軟肋，你的兒子不是太子，也就是說，先帝也沒打算讓他繼位。

大王果然是神機妙算，就知道這個女人又要搞事，其實呢，就算是放著讓她沖，也沒什麼大問題。

一旁記錄的劉有德，一支禿筆都要飛起來了！

完了，全讓陳歸女攪黃了。

見陳歸女不說話了，王貞英趕忙把最重要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而一旁的劉有德也連忙提筆。

「我為什麼要殺她？」

還有那樣！

短促之間，甜杏就是想再多提供一些線索，說點有用的，都沒有題材。

記下來，都要記下來！

這個時代，南北混戰，實在是太亂了，沒有強勢的hetubook.com.com手段，即便是乃父把皇位交到你的手上，你不行也一樣是看管不住。

「你這女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要謀害我，現在反而在我的宮殿里吵鬧，難道，你是說我冤枉你了？」

對於陳歸女來說，也是如此。

怎麼會是他？

弱智如此，真是神仙都難救了！

可惜，沒有如果。

「奴婢沒有害娘娘，是娘娘要害奴婢！」

畢竟，事情辦的還是比較隱秘的，也並沒有人能夠證明，瓷瓶子是陳歸女親手交給甜杏的。

卻也不會太過逼迫，不會靠的太近，但是，一定要在可控範圍內遠遠的監視，以防萬一。

司馬曜的猶豫，或者說是不在乎，也間接上給了司馬道子那樣的野心之人以可乘之機。

說到這裏，本來已經有點頹靡了的陳歸女，忽然又支棱起來了。

二則，他對未來還是有期許的，他才三十歲，人在壯年，一直以來，身子骨也好得很，沒有出現虛弱的現象。

也許還是古代人的頭腦沒有那麼複雜吧。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更好的嬪妃生下兒子呢？到時候，再看情況冊立太子不是更好？

一則當然是他本心並不是非常喜歡陳歸女，要是張貴人生了兒子你再看看，保准降生的第一天就封太子了。

雖然承諾了盡量讓甜杏少出場，當然是為了避免尷尬了，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既然主動投誠，便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不出來作證是不可能的，她可是最主要的人證。

明明膝下只有一個兒子，雖然看起來是傻了點吧，母親的身份也不夠高貴，但再怎麼說，也是個兒子嘛，帝國總算是有了繼承人了，你還不趕緊冊立太子，給大臣們以及諸位大世家的族長一個交代，穩定人心。

「好啊！」

叨叨念念，說的都是剛才說過的那些台詞，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又照搬了一次。

明明最好的做法就擺在眼前，可他還偏偏不這樣做ｍ.hｅｔｕｂｏok•coｍ.coｍ，原因，當然是有的。

這個女人，剛才已經撞過一次樑柱了，現在若是再受刺|激，難保不會再來一次。

「你既要殺我，我便沒有理由姑息你，怎麼樣？」

陳歸女說著就要撲上去，被一早埋伏在身後的曾靖一把就拉住了。

他也有了想法，當然了，不是說司馬德宗按部就班的當了太子，司馬道子就沒有想法了。

甜杏背對著陳歸女，都不敢和她對視，倒也不是理不直氣不壯，而是不想招惹她而已。

「沒有！」

那甜杏踉踉蹌蹌的從內殿里走出來，一眼看到陳歸女，二話不說就撲到了王貞英的面前。

「是我做的？」

同樣的計策，短時間內她居然又來了一次？

這還不是驚天的大罪？

「想怎麼死，陳娘娘你自己選吧！」

甜杏又是誰？

甚至是得到了這樣逆天改命的機會，卻也只能重蹈覆轍？繼續被人魚肉？

「我做太后，是因為我以前就是正位中宮的皇后，先帝故去，我理所當然執掌後宮，可不只是因為德宗做了皇帝。」

所有的大死，都是他自己作來的，簡而言之，就是他是個作貨，擅長各種作死行為。

而這位陳娘娘也是讓人連連驚嘆，面對如此嚴厲的指控，她居然沒有矢口否認。

王貞英到底有什麼本錢和她在這裏較量，不就是依靠著強大的家族嗎？

現在他的猜想全都化為了現實，而且，內容還更加豐富了，老劉登時化身吃瓜群眾，一筆一筆的，記的可清楚，可明白了。

「不可以嗎？」

陳歸女緊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盯著王貞英，她知道，自從看到甜杏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大勢已去。

再加上，皇子之間互相看不上的也多，矛盾也多，一旦局勢有變，說打就打，一點含糊也沒有。

她不甘心，但是命運已經不肯再給她機會了，王貞英的耐心已經耗盡，她疾走幾步，逼了過來。

她倒是聰明，目標很明確。

當然了，這都是來自旁觀者ｈeｔｕbｏok.coｍ.ｃoｍ王謐的一些假設，畢竟，在他穿越而來的那個年代，各種推理懸疑小說的段子浩如煙海，都已經寫爛了。

也確實只能是他，就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形勢，除了他這樣的人，誰還敢說話？

明明是最寵愛張貴人的吧，卻非要在兩個人出現矛盾的時候，譏諷她老了，不中用了。

但是，陳歸女她為什麼不狡辯？

「算你還有點膽量！」

「還是你覺得，我的命太長了，現在就應該去死才對？」王貞英猛走了幾步，指了指身後的座位：「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把這個太后的位子讓給你？」

「去，把甜杏帶上來！」

那文學水平也是蹭蹭的往上漲。

「既然你承認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毒藥剛一到手，想也沒想就把它交給了王貞英，直接就讓太後娘娘掌握了重要物證。

甜杏這小丫頭倒是免了一死了，也該她有這樣的好運，誰讓人家的頭腦那麼精明呢？

「你要知道，先帝在時，雖然後宮只有德宗一個兒子，先帝也未曾冊立他為太子，原因為何，你自己心裏清楚。」

理論上來說，這樣想當然是沒錯的，但是呢，實際操作上來講，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雖然被打了屁股已經算是接受了懲罰，但是，若是表現不夠積極，太後娘娘繼續算賬的可能也是有的。

晉末乃至之後的南北朝時期，皇位的傳承都是一個大問題，很少皇帝能夠完美的，妥善的把皇位交到他們中意的，已經冊立的太子手中。

這樣那樣！

不會吧！

現在他能夠順利登位，不過是局勢所逼，這其中也少不了她王貞英的支持。

嘖嘖……

一旦搜出了這個東西，甜杏還有活路嗎？

宋輕音辦事完全可以放心，帶著甜杏出來之前就已經都囑咐好了，該怎麼說，該如何表現，絕對不會出錯。

吃瓜的興奮很快就沖淡了屁股的疼痛，要是現在再爆幾個瓜，說不定，劉寺卿立刻就能健步如飛！

王貞英是不會饒了她的，但和*圖*書是，此刻，當她面對王貞英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眼神的時候，被她居高臨下的訓斥的時候，她還是禁不住血氣上涌。

說到此處，王貞英的臉色也略有變化，她當然知道，在這個問題上，陳歸女是有理的。

吼吼，原來是這樣！

「要殺要剮，隨你吧！」陳歸女的聲音透著大義凜然的勁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麼慷慨赴義的好事一樣。

老劉沮喪中……

這個世道真是不公平！

哦！

雖然，小得兒下手是狠了點，但也多虧了是他，若是換做那天牢里正經的行刑人員，恐怕，現在劉有德就沒辦法站在這裏了。

與此同時，一直做旁觀者的王謐，向曾靖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某人立刻心領神會，帶著幾個士兵，輕輕的向陳歸女靠攏。

從這個角度來講，說一句劉有德有失察之罪，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挨打也正常。

簡直是咄咄怪事。

再一個，也是更加重要的，就是，供詞一致，便說明，甜杏沒有說謊，她說的都是實情。

王謐，他說話了！

陳歸女也抵賴不得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麼一點破事。

「奴婢冤枉！」

連一旁的樂子人劉有德，筆下都不敢繼續了。

雖然人是沒有衝出去，但是，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是把甜杏嚇得夠嗆，她一個勁的挪動腳步，來到了太後娘娘的保護範圍以內，繼續嚶嚶嚶。

就在他們的眼前，太后王貞英微微笑道：「甜杏，就在內殿，怎麼？陳娘娘想見她？」

劉寺卿的妙筆，繼續冒煙中，宋輕音無法，只得繼續上前給他研墨，好傢夥，這硯台里都快乾透了，要是再不過來幫忙，一會，劉有德是打算用口水寫字嗎？

「你沒殺她？」陳歸女大驚失色，臉都青了。

畢竟，是下毒都可以搞雙殺的神奇人士，不得不防。

只是一個勁的叫罵，奴婢卑鄙，居然敢背叛她云云，她居然就這樣承認了！

太後娘娘現在肯定是憎恨他的，要是不抓住機會使勁表現，誰知道陳和圖書歸女走後，下一個被處置的人，會不會是他？

與失落的劉有德不同，太後娘娘此刻倒是很欣慰。

這就認了？

「怎麼？」

「我要是把她殺了，又如何能拿到這個東西？」

「我還以為，還以為……」陳歸女語結，瓷瓶子確實是她交給甜杏的，她原本以為，這樣機密的物件到了太後手里，必定是太后已經將甜杏當場擒獲，而後搜檢出來的。

「又何必讓我挑明？」

老劉只是一介凡人，現在正努力保命當中，娘娘們的爭鬥，他就不管了。

太子之爭！

聽名字，應該是個小宮女，既然陳歸女到處找她，那無疑就是她派出來的。

她之前能當上皇后，就是因為她出自太原王氏，現在她能夠當上太后，狠狠的把她陳歸女踩在腳下，也還是依靠著曾經的家族。

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吃奶的小娃娃，全然沒有威脅，如果司馬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以司馬道子的能力，把持大權還不是輕輕鬆鬆？

還不如讓給我最心愛的小張。

甚至，王貞英也會被趕下台，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當什麼皇后，白白佔著位置。

什麼境內安定，什麼皇族之間的和睦，什麼為了大局，聽不進去的，抄起傢伙就是打。

關鍵時刻，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夫還等著出場作證呢？這樣一來，不是沒有老夫發言的機會了嗎？

司馬曜這個人吶，還真是個妙人。

一般人來講，在沒有被按到泥里，認證物證都確鑿無疑，自己這一邊又心理防線崩潰的情況下，大約都會先否認吧。

劉有德：什麼情況？

「陳娘娘果然是天真，你不會以為，這東西是我搶到的吧！」

當然了，你認為的小事，在這些後宮女子的眼中，就是天大的事！這關乎到身份，關乎到地位，甚至是關乎到最為重要的利益。

這樣的供詞有兩個指向，一則是，表明陳歸女布置這項任務，來的匆忙，她也根本沒有和小宮女交代清楚，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就把甜杏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