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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老董，你害怕了嗎？」

「洪督、王大人，既然長嶺山如此重要，為什麼只放一衛？5600人，韃子可是有十幾萬！」

要不是王泰苦苦哀求，他最後心軟，那麼今天困在松山的，就是所有援錦大軍了，而大軍的後路，也就被斷了。

「張大人，我後路有三萬大軍，且佔據長嶺山、杏山要地。塔山有一萬多石糧草，筆架山還有六千石，加起來足夠大軍六七日使用。」

「王泰率宣府軍增援長嶺山，其它各鎮將士全力攻打東西石門和乳.峰山，同時牽制黃土嶺的建奴。」

王泰鎮定自若，侃侃而談，也讓洪承疇和一眾官將信心倍增，暗暗心驚。

「杏山放兩衛，有五千騎兵，火器齊全，火炮400門，火銃兵4000。之所以如此布置，就是要和韃子野戰，看看誰才是王道！」

其實董士元也只比李定國大兩三歲，只不過他先加入王泰的大軍，從河南行軍到關外，一路朝夕相處下來，兩個人無話不說，關係也變得親密許多。

屋中眾人，包括吳三桂、王廷臣等人，都是一起把目光，投在了王泰身上。

王泰的話擲地有聲，白廣恩恍然若失，連連點頭。其他人面面相覷，只有洪承疇眼神欣慰，面帶微笑。

邱民仰如釋重負，用衣袖擦去了額頭的汗水。

「各位兄弟勿驚，本督也擔心後路被斷，因此和王大人商議，在塔山、杏山，還有長嶺山、筆架山四處，布下河南衛軍，以據建奴。」

張仁義的回答，讓李定國輕輕點了點頭。南陽衛驍勇善戰，劉朝暉更是沙場宿將，彪悍勇猛。有他們在，建奴想要隔絕糧道，輕易佔領長嶺山，恐怕不太容易。

「和*圖*書住嘴！」

王泰看向洪承疇，發現他似乎也有疑慮。看來，如何保護後路，洪承疇和歷史上一樣，從來都沒有過清晰的認識。

「長嶺山一衛，杏山兩衛，塔山一衛，筆架山一衛……」

「現在，就等長嶺山那邊打響了！」

「洪督，既然建奴想要斷我後路，那麼咱們就和建奴大戰一番。只要能大規模地殺傷建奴，錦州之圍自會迎刃而解。」

「我奉勸各位，心思用在和建奴作戰上，而不是保存實力。此戰若是不利，各位面對的是什麼，自己思量吧！」

「洪督、王大人，到底兵力如何？」

馬科正在思索，唐通已經臉色鐵青，大聲叫了起來。

「木板都造好了嗎？」

洪承疇看了看王泰，目光轉向了堂中各將官。

「老董，不管能不能殺掉黃太吉，恐怕這一次，這一塊會血流成河了！」

董士元站起身來，眼神裏面，神采盎然。

看到洪承疇輕輕點了點頭，王泰抱拳行禮，說了起來。

洪承疇心驚之語，暗暗慶幸。

這個莽夫巡撫，雖然跋扈粗魯，但這戰略眼光，還是有幾分。

洪承疇看了一眼王泰，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王泰早已經叮囑過，眾人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現在清軍東進，董士元反倒放下心來。

「王……大人，長嶺山比杏山更加險要，為何不在長嶺山放兩衛，反而在杏山放兩衛？」

「好！」

「黃太吉都來了，看來這一次，是一場硬戰啊！」

「洪大人，你不要告訴我等，王泰的大軍還在寧遠吧？」

「洪督，長嶺山是松、杏通道，末將願率宣府軍前往增援，擊潰建奴，還望洪督准允！」

「將軍，300塊木板，寬半和圖書米，長兩丈，容易攜帶，都已經準備妥當！」

「就是，王大人，長嶺山放5600人，韃子可是數萬！河南衛軍，能抵擋得住嗎？」

長嶺山南，杏山以北，是通往松山的大道，長嶺山距離杏山，不過七八里，清軍如果安營紮寨，距離杏山也就不過四五里。看來，雙方的大戰，可謂是一觸即發。

董士元躊躇滿志，李定國哈哈大笑了起來。

眾人都是心驚，王朴更是臉色發白，眼神閃爍。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韃子果然東進了！」

「洪督，長嶺山各地兵力如何分配，還請明示，以安軍心。」

董士元幽幽說道，大敵當前，他都有些躍躍欲試。

「河南衛軍確保大軍後路，其志可嘉。但與韃子決戰，還需各軍齊心協力，才能大破建奴！」

「洪督、王大人，敢問一下，這四地駐兵多少？」

洪承疇看了一眼張若麒，目光又溫和了下來。

「我是有些怕，我怕這次拿不到黃太吉的腦袋，掙不了那10萬兩銀子！」

董士元面色發紅，眼睛都亮了起來。

張斗看王泰不慌不忙，語氣堅定，慌忙點了點頭。

王泰站了起來，抱拳行禮，鄭重異常。

李定國滿意地輕輕拍了拍桌子。木板的長度都是按照王泰的指定製作，跨越一丈二三的壕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兄弟，關於和韃子作戰，我有一個想法，你看看怎麼樣？」

其他將領們一起，都把目光轉向了洪承疇和王泰。

「各位，王泰所說，也是本督所想。」

李定國的一句戲謔，讓董士元的整個臉蛋都紅了起來。

「王大人，你告訴大家，你的大軍，到底在何處？」

洪承疇輕輕咳嗽一聲和_圖_書，做了論調。

吳三桂鄭重說道，目光中的一絲懷疑，被王泰捕捉。

大同總兵王朴臉色煞白，眼睛緊盯著王泰，神情專註。

「各位兄弟，你們都知道，我軍只有三日糧草，只有眾志成城，才能擊潰建奴，望諸君悉力而為，否則就是坐以待斃！你們都清楚了？」

部下的回答，讓李定國輕輕點了點頭。

「張仁義，長嶺山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白廣恩本想直呼其名，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來。

「將軍，現在韃子隔絕南北，想必塔山的糧草，也不敢運過來了。截止到昨天，塔山已經有一萬多石糧食，現在應該只多不少。」

在未雨綢繆上，王泰似乎都是有的放矢，包括幹掉眼前這位李定國的義父張獻忠。

洪承疇說完，大堂中寂然無聲，過了片刻，遼東巡撫邱民仰才打破了沉默。

「長嶺山雖然只有一衛，卻是有大小300餘門火炮，各類火器齊全，南陽衛也是我河南衛中的佼佼者，戰功卓著。」

邱民仰也是緊張了起來。

顧絳的彰德衛守在塔山，就是和杏山一起，共同狙擊來犯的韃子，確保糧道的暢通。

監軍張若麒和馬紹愉相對一眼，都是鬆了口氣。二人看向王泰的目光，也都友善了幾分。

「洪督放心，各位放心，韃子想要斷了我大軍的退路，除非從我數萬河南將士的屍體上踩過！不過，河南衛軍捨生忘死，誰要是臨陣脫逃，壞了國家大事，即便是洪督和朝廷不能處置，我王泰也絕不會放過！」

眾將慨然領令，王泰不由得心裏一驚。

張若麒和馬紹愉等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張若麒直接開口，語氣慌張。

「各位上官，各和圖書位將軍，河南衛軍的兵力分散如下。」

清軍大舉東進的軍情傳來，杏山堡里的李定國等人，也是立刻提起了精神。

「這就好！這就好！」

「洪督，韃子十余萬大軍，我軍進退兩難，不如回寧……」

「張大人，筆架山的糧草，足夠大軍三天之用。韃子一定會要搶奪筆架山的糧草，達到完全斷了我軍糧草的目的。也許這一次，河南衛軍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王泰看了一眼洪承疇，抱拳行禮。洪承疇點了點頭，輕輕壓了壓手。

王泰批評他把仗打老了，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規矩。這一次，他是憋著一股氣，一定要來證明自己。

長嶺山和杏山兩處駐軍，都是王泰所部 ，由他前去增援，正好可以居中指揮調度，確保後路的暢通。

李定國哪裡知道董士元心裏的想法，他仔細看了一會地圖，眉頭微微一皺。

王泰冷哼一聲，看向了堂中各人，目光冷厲，看到王朴，目光稍稍停留。

三日的糧草，果然和歷史上一樣。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像歷史上一樣，一鬨而散，功虧一簣？

「不得妄言！」

只要還有糧食，這場戰爭就可以無限期地打下去。

這個張若麒，歷史上名副其實的攪屎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還再胡言亂語，他不介意痛下殺手，私下裡結果了他。

這個莽夫巡撫，既然能想到後路被斷，其安排也必有深意。

馬科臉色鐵青，站起身來，抱拳行禮，語氣卻是不善。

王泰看了一眼洪承疇，肅拜一禮，讓他說話。

「王大人，話雖如此，一個小小的筆架山，似乎沒有必要放一衛大軍嗎？」

李定國拍了一下桌子，興奮地站起身來，開始在堂和_圖_書內踱起步來。

在杏山憋了快20天，大戰終於要來臨了。

張若麒眼神恐慌，身子都有些發抖。

「各位不要忘了，長嶺山一衛河南軍，可抗韃子上萬。還有和長嶺山南北對峙的杏山，兩地不過三五里，河南衛軍駐軍上萬。再加上塔山彰德衛的牽制，不管韃子有多少大軍，也斷不了大軍的後路！」

遼東巡撫邱民仰，此刻也是臉色難看，憂心忡忡。

馬科不依不饒，繼續問了下去。

王泰侃侃而談，鎮定自若。面對這些援軍將領，他知道讓這些人安心，才能眾志成城，擊潰黃太吉的清軍。

近幾日的大戰，清軍固守陣地，明軍瘋狂反擊，但卻始終沒能突破清軍陣地，而隨著後路被堵的消息傳來，眾將官都是心驚。

「原來如此！」

「王大人，河南衛軍，能守住長嶺山嗎？」

河南衛軍雖然親軍兇猛，但那是親軍，是騎兵，河南衛其它各軍戰力如何，他們仍然心存疑慮。

大同監軍張斗顫聲問道，現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後路被斷上。

「兄弟，韃子要挖壕，一定會從長嶺山和杏山之間穿過，順著大道，一直挖到海邊。看來大人原來的布置，確實是恰到好處!」

「將軍，自從到了長嶺山，南陽衛就一直在構築工事，挖壕裝袋。劉將軍已經傳過話來，他早已經安排妥當，就等著韃子來了！」

「塔山那邊，現在是什麼樣子？」

李定國指著地圖上的杏山和長嶺山之間，臉色變得鄭重起來。

後路被斷，糧道不通，除了洪承疇和王泰，人人都是驚懼。

幾乎是同時，王泰和洪承疇，一起怒聲喝了起來。

杏山的黃太吉等人躊躇滿志，松山的明軍大營，此時卻是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