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兩碗白米飯
喝下一杯酒,夏蕭有著起身離開的意思,可阿燭還在吃,她還有一碗米。夏蕭使了好多次眼色,可阿燭的眼睛只在菜品佳肴上。
「為誰復讎?」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老鴇婆子走到樓上輕葉兒身邊。
「沒關係。」
「我回答少爺一個問題,少爺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走出紅廊走出門,夏蕭步履蹣跚,身邊阿燭不停嚷嚷,說夏蕭沒點數,虧他先前還說自己粗心,在輕葉兒面前,他都將自己復讎的事講出去了。
「還有什麼問的?」
夏蕭無奈,只有繼續喝酒。學院無酒,只有去食堂偷,現在嘗到不錯的酒水,夏蕭不由貪起杯。輕葉兒看著夏蕭低杯倒酒,舉杯灌下,更加好奇。
「少爺抬舉了,我只是個低賤人,不敢這麼高抬自己。」
「那倒不是。」
阿燭說著,夾起一塊白切雞,微咸,正適合下飯。在這胭脂粉黛迷人,酒香濃郁之地,只有阿燭這種憨憨,端著一碗白米飯,將桌上的菜接連不斷的塞進嘴裏。
「心煩。」
輕葉兒不https://m•hetubook•com.com信男人鍾情,她見過太多看似憨厚,實際是留仙居常客的男人。他們的女人或許正抱著孩子在家中苦苦等待,他們卻在這花天酒地。到頭來女子也紅杏出牆,卻只得個**的下場。
桌上兩個白米碗最是醒目,老鴇婆子瞟過一眼,回頭時,輕葉兒聲中微寒。
「這就是沒收錢,還白搭一桌酒菜的原因?」
「她。」
夏蕭看著輕葉兒,想看她如何化解。他肯定,輕葉兒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麼明顯的神秘地?」
輕葉兒學著夏蕭的樣,眉角帶星。夏蕭沒有拒絕,讓她先問。
輕葉兒微微苦笑,沒想夏蕭會這麼不謙虛,可他看自己的目光沒有打趣沒有討好,倒有種勢在必得,似知道自己會告訴他答案。
「那可不行,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達到了。」
「算是故人。」
夏蕭說的怪好,阿燭默默端起一碗白米飯,夾起紅油拌的豬耳朵,一陣狼吞虎咽。這種吃相,實在太難看,引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夏蕭不等輕葉兒回答,便沒好氣的發聲。
以往那麼多男人,恨不得將自己的過往全說出來,無論是辛酸艱難事,還是威風逗趣事,都想讓她知道,以此留下個深刻印象。可夏蕭說的少,令輕葉兒有一股挫敗感,似自己的美貌和魅力有所減退。而且夏蕭既然不偷偷看自己,真是對她的侮辱!
「同是天涯零落人,你為活著苦惱,我為復讎竭盡全力,何不互幫一把?」
輕葉兒說這麼多無關緊要的話,自然不是真的要問夏蕭問題,而是在看自己是否達到她回答自己問題的條件。對輕葉兒而言,錢財和這頓飯並不重要,只是小事。可若自己說錯話,引來禍患,才是大事!
「甚是有理。」
「為何?」
夏蕭點頭,不曾舉箸,只是斟了一杯酒,低手倒在地上。輕葉兒目光明亮,看后明白事情大概,不再提起。
「少爺如果回答得上來,錢我就不要了,全當交個朋友。」
「回答你有什麼好處?你的回答可是我花錢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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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麼聰明,應該清楚神秘不在於隱藏,而在於無法看透。」
「青樓這種地方,本不低賤。俗人來玩女色,雅人來賞歌舞,我不俗不雅,來找你聊天,有什麼問題嗎?至於身份,你也不用套,我的身份你猜不到。」
「趕緊吃,吃完走!」
「謝謝姐姐!」
「你認識?」
「那便說吧。」
故意鬆開披肩,它們滑落在地,露出輕葉兒冰肌玉骨和極為誘人的鎖骨。阿燭眼睛被那極白的皮膚晃到,再看夏蕭,他也看一眼輕葉兒,隨之沒好氣的對自己說:
「可是女字旁的她?」
「我連請人吃頓飯的權力都沒有?」
「好啊,那在我回答前,是否應該先告訴我,俞谷最神秘之地?」
夏蕭拿起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廚師鹽放的隨意,鹹的要命,是怕他把這盤花生米吃完?
輕葉兒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煩,可她今天真的見到鍾情的男人,她覺得那少爺不是來騙飯的那麼簡單。就像老媽媽說的,他底氣很足,足到一種境界,像上過和*圖*書山的人,正和別人講起山上所見之物。他的頭頭是道,雖說零散了些,可令人難以懷疑。
「不是還有一碗嗎?又沒人和你搶!」
「別自貶身份了,在這個娛樂至上的時代,問文臣武將,有幾個百姓知道?他們大多隻知道帝王之名,可關於你,俞谷無人不知。」
夏蕭的答案並沒多麼突出,沒有輕葉兒想的那麼好,可她從夏蕭眼裡,能看到一股莫名的堅持,不知在倔什麼。
「打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我餓!」
「少爺這種身份,為何來青樓?」
「你為什麼會找我呢?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
「什麼時候的事?」
「這位妹妹肯定餓壞了,沒事兒,你慢慢吃。等不夠了,我再讓人給你添!」
夏蕭又看向輕葉兒,還單手舉起手中的酒杯。他這動作像對兄弟敬酒,令輕葉兒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有頂配女人的身材,卻是一張男人臉?她自認為不算美若天仙,也算傾國傾城,可夏蕭既這般對自己。他也吃了花生米,怎麼醉成這樣?
等阿燭吃飽,hetubook.com.com夏蕭也喝夠了,再喝就要醉。他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沒有因為酒精上頭而囂張。
阿燭對著夏蕭哼了一聲,令後者暗自搖頭,阿燭這個樣,帶出門不吃東西還好,一開口就沒了半點女孩樣。
相比夏蕭的責怪,輕葉兒要溫柔很多。
來時天已黑,去時更是深夜,夏蕭步伐有些亂,阿燭想扶著他,可他一次又一次擺開阿燭的手。最後,阿燭生氣了,站在一邊,隨他這麼搖晃都不管。
「不知我是否達到你的要求?」
輕葉兒雖說不能完全做主,可她這面子,誰都得給。
「俞谷西部,有一座塔,從未有人進去過。」
老鴇婆子很久以前就認識輕葉兒,她知道後者的底,可他什麼時候有這種故人?輕葉兒今天本不該陪客,雖說只是閑聊,可將自己情緒搞到低落,這個不知名的客人,不止神秘那麼簡單。
四周嘈雜,女人的嬌?喘和男人興奮的粗聲令夏蕭厭惡,他雖也想沉淪一次,想俗氣幾回,可她心裏只有舒霜。她不在,俗不起來更雅不起來!
「就在剛才,一見如故。」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