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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前遺留至今的儲能罐……從怪物身上獲得的誕生石……除了能量，二者間，再也沒有任何共同點。

「智龍」苦笑：「我的本源意識已經與你融合。喪失全部探測能力的我，當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以能量形態自由往。這隻是一種感覺，從你大腦中最基本意識里產生的感覺罷了。」

突然，沉睡在雷成意識中的「智龍」，意外地摻和進大腦的思維之中。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這應該是前代領導者在離開前，替『智龍』套上的枷鎖。」

老將軍的話，代表了所有人目前的思維意願。是啊！空有一艘「方舟」，卻無法啟動，實在是天大的玩笑。

沒有人說話！經歷過第二世界之戰的他們都很清楚：那將是一種何等恐怖的場面。若是沒有限制，能量供應也極其充足的一台超級智能機械體，也許……比第二世界那些傳說中的神魔，更加可怕……

這一刻，雷成不禁想起：當身邊所有朋友全部戰死，為了將之復活，自己穿越時間而至的另外一個平行空間。那裡，應該算得上是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而自己在那裡的所作所為，也可以算做是對妻子問題最好的回答吧！

無論任何生物，都只喜歡一個新家。一個充滿溫暖、安全的家。一旦家園破損到無法挽及的地步。與其花大力氣一一修補。不如將之徹底焚毀。在一無所有的空白上再次重建。

「這是數十年前，聯邦軍內通用的制式儲能器。」

能量……對！就是能量。核心控制項絕對不是突然的失蹤，而是因為能量……

「當然可能！而且，可能性極大！」

也許，這的確是真的。只不過，連王亢自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忽然，老將軍發現了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既然沒有能量，它為什麼不進入基地的能量供應系統？以它的能力而言，這並不困難。甚至，輕而易舉。」

「熟悉？溫暖？」

想來，前代領導者當時的心情，也正是如此吧！

這其實已經不再算是什麼秘密。包括老將軍在內，一切有資格知hetubook.com.com曉內幕的聯邦統治者都很清楚。只不過，出於政治及戰略方面的因素，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至此，雷成已經明白莫清想要表達的一切。妻子手中握著的，分明只是一塊平常普通的紫晶。當初首次與「智龍」接觸的時候，對方要求自己提供的，可是百中難有其一的上等品質誕生石。換句話說，那種石頭，蘊含的能量更強，也更為純凈。

心意相通的結果，是莫清替自己道出了內心的一切。

只是，他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放在桌子的另外一端。

望著面前的屏幕，雷成頗為古怪地冒出一句：「你們看這裏，警戒程序提示：控制項引導模式曾經一度生成為智能形態……難不成，這組控制項……它是自己離開的？」

雷成也沒有任何頭緒。

莫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換個位置，站在前代領導者的立場上想想看。」

猜測終歸還是猜測，當務之急，必須儘快找回遺失的核心控制項。可問題是，這東西究竟會在哪兒呢？

未等雷成從遐思中轉回，莫清便繼續道：「看看這個房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裏似乎缺了點什麼嗎？」

「當你因為某種迫不得已的原因，必須離開客居多年星球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莫清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狡猾地指了指旁邊的台式機械：「你曾經告訴過我，『智龍』幫助實現願望的時候，需要什麼？」

聽到這裏，雷成不由得急道：「真是這樣嗎？」

「你的家？」

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滑稽。

從時間上看，核心控制項的消失，與基地內部曾經發生的能量外泄事件，竟然有著驚人的巧合。難道，兩件事情，當真能夠歸而為一嗎？

「因為沒有足夠的能量，它只能被迫轉換成虛空形態存在，以這種方式尋找並獲取足夠的維持。」

望著眼前空空的裝置，雷成的內心，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他只覺得：似乎……在某個地方，應該見過同樣形狀的東西吧……

此言一出，幾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的目光，頓時下意識地朝著房間的各個角落打量。幾分鐘后，當狐疑的雷成，從屋角拎起一隻落滿灰塵，表面銹漬斑斑的罐式鐵瓶時，人們臉上的不解，也終於有了幾分釋然。

回答的，是莫清。配合以後，雷成與莫清之間再也沒有絲毫的秘密。何況，在場的莫遠章和王亢，都是對自己有過極大幫助的前輩。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雷成不是那種健忘的人。他只是不明白：莫清究竟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在那個空間，自己已經留下了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和未來科技。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眷戀。他實在難以割捨內心那一點對過去的感懷。那個時候，他之所以不去尋找曾經的女友，便是不想重新面對在現實中已經毀滅的過去。

「不管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得想辦法儘快找到它！」

這裏，是在他的指使下，秘密建造的一處集會所。表面上雖然屬於軍方所有，但在系統的資料庫內，卻絲毫找不到存在的顯示。邢浩需要一個專供自己和心腹們活動的合法場地。而且，不能令人起疑。這裏的各種設備齊全。在某種意義上，相當於一個縮小版的戰備基地。

上位者與普通人的最大區別，除了身份、財富、地位上的不同，最明顯的差異，當屬他們對於秘聞知曉的多少。

「如果是我，那麼只會有兩種情況！」

「能夠將眾多超前科技無償贈與，並且將一個實力弱小的國家逐漸強化，最終成為超級大國。單就這一點來看，前代領導者的『地球情結』，恐怕極其特殊。這也是為什麼會有『智龍』出現的最合理解釋。」

莫清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進化，代表著生物能量的大幅強化。雖然初衷是好的，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任何限制的『智龍』，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異化，從而使得本源思維發生逆轉。到了那個時候……」

早在幾十年前，一號基地內部的能量測算器，曾經發現一股莫名的外泄強流。當時，這件異事驚動了聯邦的整個上層。最高科學院的所有物理項目人員和_圖_書，紛紛聚集到基地內部對此展開研究。然而，數月後，這件事情卻絲毫沒有任何頭緒。隨著這股能量的慢慢淡弱，人們內心的恐懼與猜測，最終被掩蓋在平和的氣氛之下。

就算老將軍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此種猜測當真，那麼，聯邦基地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當然，也有例外。除非……整座基地的所有留守者全部叛變……

台式機械的表面，有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凹痕。這就是核心控制項的所在。不過，這一具有自我意識的配件，已然不在。

雷成直言不諱：「要麼將之徹底毀滅，要麼將之扶持到足夠強大，任何勢力都無法摧毀的地步。」

雷成恍然大悟：「難道……」

「當然不會！」

前代領導者製造的超科技產物，本身就帶有相當神秘的色彩。何況，這玩意具有強大的智能。說不定……這種機械產物覺得呆在陰暗的基地里太過壓抑，於是自己悄悄溜走跑出去兜風……

「從正常的角度來看，那位神秘的前代領導者，應該屬於地外生物。」

「我也不知道！」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智龍』都必須接受原始程序的控制。想起來這段話了嗎？」

莫清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為之一動：「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能夠掌握如此之多的超前科技。我曾經查閱過相關的資料。從前代領導者出現，直至他神秘消失的時候起，亞洲聯邦的整體國力，幾乎是在全面落後于西方諸國的情況下，一夜之間突然崛起。再加上那些遺留下來的信息資料，我敢肯定，所謂的前代領導者，絕對不是一個純粹意義上的地球人。」

身在最高指揮中心的王亢，當然有機會得以看到這份被塵封的密件。他也曾經很感興趣地命令對一號基地全面展開輻射污染測試。並且在已知可能情況下，將所有能量外放的部門進行了最細緻的檢查。可惜，一無所獲。

就在那裡，房間的屋角，一張同樣款式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面色蒼白、身材瘦削卻失英俊的年輕男子。

在亞洲聯邦信息中心的電和-圖-書腦里，至今還存放有大量經過特殊加密處理的數據。這些東西的內容，絕對不能外流。畢竟，其中除了牽涉到某些國家元首之間的「傳奇緋聞」外，還有許多極其神秘且無法解釋的類軍事機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事情就好辦得多。前代領導者留下的信息曾經說過：方舟的基礎，就是當初他降臨地球的宇宙飛船。作為至關重要的核心控制項，是否正是飛船的中央電腦呢？

此時，亞洲聯邦的新都西京城內。正在進行著一場奇怪的談判。邢浩陰沉著臉，默默地端坐在皮製的柔軟椅子上。兩隻骨節粗大的指頭，正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出簡單的節奏。

「所謂誕生石，其實不過就是晶狀的能量體。」

莫清順著父親的話頭繼續道：「十萬阿卡赫茲，聽起來很多，其實若……」

「『智龍』就是核心控制項……這可能嗎？」

「不是可能！而是事實！」

「原始程序。『智龍』曾經提到過原始程序！」

意識中的「智龍」肯定地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從你走進這個基地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這裏，似乎是我的家。」

前代領導者說過：留在地球上的神，就是「智龍」。作為那個時代的基地管理者，他曾經將功能強大的「智龍」，轉而分出數個輔助體，冠以「智龍一號」、「智龍二號」……此類的名稱。這就好像現實中一台功能強大的核心電腦，在分支的站點處理器上，擁有性能相同的分節配件一樣。那麼，是否可以這樣理解。「智龍」是神，而分散在地球各個角落的「智龍X號」則是神的一個個分身。

說著，莫清從衣袋裡摸出一塊表面渾圓的紫晶：「單就地球人的概念而言，這叫做二月誕生石。象徵著誠實、真摯、平和。不過，若是利用相關設備，將其中蘊含的能量全部釋放，並且將之徹底燃燒，可能強至兩萬阿卡赫茲。甚至，還會更多……」

雷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搖頭間，雷成不禁想起，剛剛加入軍隊的時候，在城市突入作戰中，不慎落入一干重犯手中被殺的經歷。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和圖書鮮血流淌浸透了身邊的誕生石，其中龐大的能量根本不會為虛空中的「智龍」所察覺。更不會因此而出手救了自己的命。換而言之……這一維度的地球，恐怕再也沒有「雷成」這個人的出現。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後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更不可能會逆轉時間從已經毀滅的未來，重新返回過去，重整戰局將第二世界徹底放逐。

雷成連聲道：「莫非，是原始程序限制了它這麼做？這完全可能！」

「智能形態……自己離開？」

「誕生石？」

「遺留中的信息提到過：『智龍』屬於超級電腦一類的異化類生命體。它和人類一樣，同樣需要能量維持。人不吃飯就會餓死。在極度飢餓的狀態下，它只能選擇離開。」

※※※

「這裏，我似乎非常熟悉……不對，我敢肯定我沒有進來過。可是，為什麼會如此親切？這股莫名的熟悉和溫暖……又是從何而來？」

莫清不無得意地白了他一眼：「那個時候，當你想要獲得更多、更強身體改造機會的情況下，它不僅沒有支持，反而以誕生魔石數量不足一再拒絕。那種情形，想必你永遠也不會忘記吧！」

剎那間，老將軍王亢，忽然有些明白：此前一直徘徊在自己腦海深處那股莫名的不安，究竟從何而來。

莫遠章很內行地接過看了看，肯定地說道：「滿功率儲備情況下，能夠保有十萬阿卡赫茲的能量。不過，從表面上看，這些儲能器已經報廢，徹底喪失了所有作用。」

「這似乎有些說不通！」

雷成心中微微一動：「你真有如此感覺？」

「用簡單的話說，其實就是電池。」

「核心控制項的消失，似乎與外來者無關。」

雷成沒有作聲，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慢慢思量。

這時，「智龍」頗為乾澀的聲音，從雷成大腦深處慢慢傳來：「你猜得沒錯！原始程序的確限制了我獲取能量的方法。確切地說，除了人類主動提供，我根本沒有第二種途徑可以獲取多餘的能源。」

「其實，『智龍』是否就是核心控制項，我也是直到剛剛才有所頓悟。」

「還記得嗎？」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