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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柯，你知道嗎？其實顧家人真的很適合做我的家人。」

顧福綿也沒道謝，南柯問她：

僅存的良心是在她們過節過生日的時候寄一份禮物回去，還要看著餘額和這份禮物的價錢，太多了還會心疼。

南柯：「是嘛？」

顧福綿心虛的試圖辯解：「我本來是沒有想睡的……」

「你上輩子有弟弟嘛？」

於是她又走了，沒有留在老家，重新換了個工廠，仍是老樣子，短暫的和平后，一樣的孤單。

可她總琢磨著，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還是把兩個人的花銷都扣到一個人頭上，同居在一起，貸款買東西，難道是一個人用？

顧福綿和南柯也忙活了老半天。

一本萬利的買賣，一向如此，她父母唯一的好處是，喜歡男孩和喜歡女孩說的很明白，沒有給她犯傻的機會。

可父母是不能接受的，她不優秀，怎麼帶給她們更好的人生。

而父母也是很羡慕別人家的女兒，比如她的某個親戚家的哥哥，找了個女朋友，談戀愛的時候給人家還房貸，還貸款買了什麼，說是花出去十萬還是多少的。

我沒法肩負起別人的人生，也沒法從一灘淤泥里扯出自己的家人，我能救的只有自己，我自私，我只選我自己。

「我上輩子做過一次這樣的事，其實……就算重來我還是會做這樣的ｗｗw•hetuｂｏok.ｃｏｍ.ｃom事。

顧福綿：咋養的呢……胖圓了都……

男孩不能養老人是因為媳婦不孝順。

系統有種不詳的預感。

顧福綿：「沒有然後。

但是沒有，在老家跟奶奶一處的時候，她住的是炕，後來開放了二胎，她被爸媽接走。

似乎人們總是很喜歡向著自家人，無論講理不講理。

南柯抓抓耳朵：「啥忙啊？」

開始還好，可沒多久她們就迫不及待的催促她出去，和她商量著她大了應該賺錢養家，或是努力想找人把她嫁出去。

然後一切結束，我到了這兒，還有了系統。

南柯聽她說著說著突然停了，偏過頭，她正無聲的哭著。

可後來她想起來，總覺得這種好更像是希望她優秀到可以承載她們失敗的人生。

當然了，也是顧福綿睡得快，所以顧六、顧七走的快。

不過這次她樂意承受，也不想改變自己，拉黑了總是嘟嘟囔囔明裡暗裡要錢的家人，好像挪開了一座大山，反而活的自在了些。

顧福綿說：

一點兒都不想理她。

野生系統：【她肯定是偷買好吃的吃了，真自私！】

甩開了她們，我還是半死不活的，但是好像活過來了。

小時候覺得慈祥的奶奶也早就面目全非起來，一旦她表示對嫁人的抗拒，就和_圖_書撇著嘴問她：「有人要你嘛？」

「你看啊，一個是我們都是一樣自私，二個是我們一樣惡毒，三個是我們都一樣貪心，四個是我們對彼此都是一樣沒有情分，也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是呀！」顧福綿的語氣突然歡快起來了，舉著手扒拉著手指頭：

雖然南柯很不想承認，但是的確會啊。

從天真變得可以共情父母，和大人們站在一起責怪我，但是也曾說過絕對不會讓我當扶弟魔，他那時候說等他長大了會保護我……」

且因為屋子少，她總是跟媽媽一起住，沒有自己的屋子，也沒有自己的時間。

哪怕她們沒錢給她補課，沒錢給老師送禮讓人家多多關照，沒錢讓她培養個特長，也沒給她生個聰明的腦子，可她們就是覺得把她往學校一送，只要她夠努力就能變成天才，就能名列前茅，就能討人喜歡。

我給自己買零食，買衣服，買首飾，點外賣，吃了好些自己從沒吃過的東西，每個月把錢花的一乾二淨的獎勵自己。

顧家人折騰的天快亮了才完事兒。

「柯柯，你會想甩開自己的家人嘛？如果甩開她們能讓你過得更好，你會嗎？」

南柯：「好吧，如果我記得……」

但是有時候又不向著自家人……

不能接受那句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

她明白也不明m.hetubook.com.com白道理，她也甘願承受因此帶來的普通又貧窮的一生。

可我不想，也不樂意顧念她們的恩情，我老是想著她們的不好，我天生就是這樣的人。

男孩是要花錢的，女孩是要賺錢的。

她做不到不理會其他人，其他事，哪怕她們吼的再大聲也是一樣的，她的世界太小了，小的只有那些，怎麼可能無視。

南柯不客氣的從她柜子里拿了鋪蓋鋪到床下，一副要常住的樣子

顧福綿收回了手：

南柯沒心沒肺的：「然後呢？」

女孩是貼心小棉襖，所以自然會懂事的養老。

哪怕社會不能接受窮人家的孩子不懂事，她還是個普通孩子，會因為同學的嘲笑疏遠難過，會不想上學。

親戚說那是為她好什麼的，讓她懂事聽話。

那誰知道她會那麼熱乎，那人肚子里有食兒，身上暖和，再加上一個調調的哼唱，很容易就睡了嘛。

「柯柯，幫我個忙好嗎？」

南柯：「不知道……」

聽她們說二胎，說先生男孩就不用要女孩，說大寶二寶麻煩的幼兒園作業，用玩笑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生活的苦難瑣碎……

家裡的床底只有窄窄的一條縫，床下是裝滿雜物的大抽屜。

顧福綿還記得自己當初畢業的時候，在工廠實習，明明都轉正了，可她總覺得自己融入不了那些人。

最後尷m.hetubook.com.com尬的變成他們的出氣筒，不過她還是幸運的，他們只是罵，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咒罵她，可很少打她。

顧福綿畢竟也是個四歲小孩的殼子，前幾天發的瘋胳膊腿還疼呢，等收拾好了也累趴了。

顧福綿說：

就是能，她怕是也不會想把野生統交出來了。

一蓋上帘子，這裏就成了封閉的空間，只有一盞燈亮著，逼仄又安全，顧福綿很久以前的小時候很希望有這麼一個地方可以貓進去。

這多好呀，很多煩惱都沒有了。」

和四仰八叉的南柯一塊躺在床底下。

「這裏好寬好大呀。」顧福綿看著床板感慨著，伸直手竟然還差一點兒才能碰到床板。

顧福綿的眼睛流出淚來，她隨手抹了問南柯：

顧福綿撓撓頭：真聰明啊，我當初就該這麼干，也不至於讓她們算計上。

她實在沒有話說，反而讓人覺得她奇怪，漸漸不喜歡她，愛挑刺兒起來，索性辭了職回家去了。

就是這調調多少有點兒詭異，她好像還做了個噩夢，不過不記得了。

顧福綿說：

父母吵架的時候怕嚇到弟弟，就在這間屋子裡吵，她總是不知道該不該出去或者該不該進去。

顧福綿：

「如果有一天你回去了，或是去了我家那邊，要是在99年00年，你去林中縣希望小區九棟七單元602找我爸媽，告訴她們別生我，我m•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oｍ不想被生下來。

南柯一掀被子，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野生系統：……麻蛋！她要長出腦子了！這下可壞了！

或是拜託別人幫她找婆家，說是只要把她當個人就行。

好像別人不當，她就不是人了。

南柯沒被捂死可見它活的還是很頑強的。

她爸媽羡慕的啊，總說那姑娘聰明，會給娘家賺錢。

南柯：「會啊。」

「我有一個，還成吧，沒多親，可也不算太熊，就是普通的小孩然後長成……一個男的。

她們其實也不錯，至少供我上完了學，哪怕她們後來總是後悔沒讓我早點兒去打工，或是後悔生我下來，但是也實實際際的付出了。

顧福綿看著床底板搖了搖頭：「不想，就是能我也不會回去了……」

可天賦性格就在哪兒，不會因為貧窮，就必須變得如何如何，她就是個普通的蠢小孩。

「我睡的也不是很熟，可見還是想著你的。」顧福綿摳著手解釋道。

打她多半是因為對她的成績不滿意。

南柯擰噠擰噠轉過去，就給顧福綿一個倔強而生氣的背影。

不過我不責怪自己，我把一切推給她們……」

顧福綿找了一大塊布，像現代鋪床單那樣讓它垂下去一塊，恰好擋住床底。

除了她們自己，誰也扛不起她們的人生。」

南柯已經熱傻了，張著嘴喘著氣，只差伸舌頭了。

「你還想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