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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許多年笑著敷衍了一句，然後詢問小傢伙你三嬸呢？

這讓他慶幸的時候，又有些無語。

「不信你們問問巴特爾，反正再多十五個窩窩頭，也只是夠他三分飽的……」

許多年樂了，沒跟她辯解，以後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就是了。

「嗯，那阿年哥你去吧，我在家等你，不要太晚回來了……」

於是，接下來，他又繼續掃蕩鴿子市。

還好許多年沒坑人，只是多加十五個窩窩頭而已，要不然，這頓飯，能把大家吃窮了。

窩窩頭可不小，而且還是粗糧，不像饅頭那樣軟糯蓬鬆。

「大媽你好，請問一下巴特爾的家在哪？」

許多年根本沒撒謊，巴特爾的飯量實在嚇人。

這些不敢見天日的人，也就只有在沒有太陽的時候，才敢針對他了。

花了半個多小時，接二連三地換了幾套不同衣服，甚至還裝作駝背人士。

許多年也吃了幾口，然後就開始拼酒了。

一夜無話，凌晨四點半，許多年的生物鍾，準時把他喊醒了。

量力而行嘛。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巴特爾滿臉不敢置信。

既然那些鼴鼠沒有出來找他的麻煩，那麼他就去鴿子市逛一逛吧。

進口葯的利潤很大，藥品很貴。

在廚房裡，他喝過醒酒湯之後，坐著歇了一會兒，然後才去洗澡。

吃驚之餘，他也抓緊時間，趕緊收購糧食。

放到黑市，更是昂貴到令人咋舌。

洗完澡，秦淮茹又把他的衣服拿去泡著。

旁邊的工作人員和附近幾桌的客人，也是看的瞠目結舌。

毫無疑問，今晚必須要做填空題。

還是說，他昨天太湊巧，就剛巧跟汪逸鳴偶遇了？

人在江湖，很多事情，不可能一直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

許多年心說，要不是現在沒有照相機，要不然拍下來，以後巴特爾要是敢再說自己酒量如何如何，許多年絕對會把這照片拍他臉上。

「你這裏收不收進口葯？」

就算他不去跑步，別人就不會盯上他了么？

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去不去跑步？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酒量不如許多年的事實。

那麼多瓶酒當中，許多年就貢獻了五瓶酒，殷旭東、馬俊華等人也分別貢獻了一兩瓶。

鼓樓大街，他跑了一個多小時了，神經一直緊張地戒備著，但就是沒有任何發現。

來到一個攤位上，許多年很快就跟一位中年人完成了二十斤大米的交易。

噗呲！

不過，這傢和_圖_書伙經常說，他想忘記地址，都沒辦法做到。

這是建國后第一部戶口管理條例，基本統一了全國城市的戶口登記制度。

還真不信了，天子腳下，他們還能翻得了天？

誰知道呢！

然後，又給他端來一盆熱水，「阿年哥，剛才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你泡泡腳，這樣會比較好……」

因為茅台酒很有檔次，基本上都是拿來送禮用的。

「那也給太多了吧？」

巴特爾依然嘴硬，拿起酒杯便開始灌酒。

而且，現在都還算好的。

許多年安慰了她一句，沒有解釋太多。

點完菜之後，殷旭東叫了主食，許多年一聽，這根本不夠啊。

秦淮茹看到許多年，臉上滿是喜色，「阿年哥，我去幫你打熱水，鍋里的醒酒湯還是溫熱的，你先喝了再洗澡吧……」

所以不管黑市裡的價格怎麼樣，都會被搶購一空。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兩人上了二樓準備睡覺。

後者憨憨傻笑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沒有說話。

等飯菜上來了，大家這才看著巴特爾炫他的飯量技能。

只不過，馬俊華看人家工作人員在撓屁股上的痒痒，便關心地問了一句：

殷旭東等人瞪大眼睛，「許組長你確定？」

看著巴特爾眼睛都不眨一下，連續幹完了十五個窩窩頭，而且還是幾分鐘內幹完的，中間只是喝了一口水罷了。

既然是官不究民不報，那就可以繼續逍遙。

眾人閑聊著，沒有直接先喝酒。

明天大家都還要工作，自然不能太晚了。

中秋節之前，他就聽康道同提起過進口葯的事兒。

回到南鑼鼓巷的時候，許衛東就守在他的自行車旁邊。

喝酒或者運動都好，不能馬上去洗澡，最好歇一歇再去。

「還要再來十五個窩窩頭？」

「嘶，太貴了，太多了，我沒有那麼多錢……」

現在是公私合營了，生意沒法跟以前相比，但也還是有不少人。

因為那兩人已經離開了，估計是到旁邊商量去了。

這裏可是京城，會英語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會很少。

許多年聽到這裏，就沒辦法繼續聽了。

小傢伙不忿，豪言壯志地說道。

「巴特爾，別吃了，今天你小子可別再找什麼借口了，你的酒量有沒有我厲害，殷科長他們都可以作證，喝！」

旁邊的工作人員催促，讓他們趕緊給票和錢。

雖然大部分人平時都很餓，沒油水的飯菜，能吃三四個窩窩頭就很不錯了。

「而且，這些都wｗｗ.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ｏｍ是我應該做的……」

「知道了，就這兩件事，我先過去了，快到約定時間了。」

吳昊和楊軍都帶了半瓶酒，反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

院子里，幾個大媽們在聊天。

是不是他做好準備的時候，那些人就不會出現了？

真不愧是實至名歸的飯桶啊。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鋌而走險。

九點睡到凌晨四點半，足足七個半小時。

秦淮茹頓了頓，仰頭沖他笑道：

那兩人也沒有聊很多，先是確認能否用英語聊天，然後才用英語聊了幾句。

許多年一邊推著二八大杠，一邊回頭應了一句，「三叔今天有事兒，不在家吃飯了，你們今晚記得自己去書房自習，不要忘了……」

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眼前的大雜院，也是一個三進院落，不算小，但沒有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那麼大。

就算鴿子市有茅台酒票，就算再貴都好，也很快被人買走了。

都不用他喊話，書房裡的秦淮茹，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他在單位里，雖然地位有點尷尬，但身為九級工程師，經常外出也很正常。

「三叔，剛才有人把你的自行車送回來了，你去哪裡了呀？」

大家也只是笑笑，比他三叔還厲害？

雖然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但他還是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

另外收貨的那人，英語沒那麼地道，帶有京城的口音，應該是二道販子。

飯館沒有多少樣式，大概就是十多樣罷了。

「收啊，你有多少？想賣什麼價格？」

還沒坐下來就又加了幾道菜，都是重複的了。

還不如趁著鴿子市熱鬧，抓緊時間收購糧食和肉類，要不然，再過段時間，估計鴿子市都要沒人了。

儘管他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汪逸鳴的真正身份，但他有理由懷疑，他沒有冤枉對方。

過去是私營的飯館，還蠻大的，客人有很多，廚師的手藝很贊。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巴特爾已經臉紅醉醺醺的狀態了。

唯獨沒有茅台。

所以，不幸的大塊頭，也是幸運的。

接下來的時間，酒桌上的氣氛，十分熱鬧。

昨天去跑步了，把汪逸鳴給幹掉了。

殷旭東趕緊點了幾個菜，許多年和巴特爾也跟著點了兩個菜，楊軍等人也一樣。

可沒想到，巴特爾這麼快。

這小子很重，喝了酒之後，就顯得更沉了。

「以後我長大了，肯定比三叔還要厲害……」

許多年收回目光，搖搖頭，沒有理會這些事兒。

走進來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之後，他頓時大吃一驚。

「嚯，這麼多人？」

許多年的酒，都是之前他在鴿子市裡買來，存空間裏面的存貨。

笑過之後，才看到桌上的十二瓶酒，不由愣住了。

不僅是許多年他們這一桌人爆笑不已，附近幾桌人都紛紛大笑了起來。

他剛起身，準備繼續掃蕩下一個攤位，旁邊兩人的對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藉助月色，許多年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鴿子市。

既然鴿子市已經有人在散進口葯的事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康道同他們肯定會聞著味找過來的。

「你小子也忒沉了，下次我跟你喝酒，就只選擇在你家裡了……」

進口葯！

大家一陣肉疼地從口袋裡掏出飯票，許多年也跟著拿了飯票。

解放前，大塊頭的家就沒了，就只剩他自己，然後流浪到京城。

但十五個窩窩頭還是太可怕了，胃都要撐破了。

二道販子也是夠猖狂的，居然真的敢接下來？

有什麼好說的？

「同志你好，你這些大米怎麼賣？」

東板橋街這邊，附近有幾家飯館。

「小茹，你真好。」

「不，阿年哥你對我才是真的好……」

「你們請他而已，又沒有請我，再說了，大家都不容易，而且我工資比你們稍微高一點，不能占你們這個便宜……」

目送那兩人離開，許多年臉色浮現一抹疑惑。

外面那麼巡邏隊伍，鴿子市居然還有這麼多人？

說完這件事之後，他這才提起今晚不在家裡吃飯的事兒。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波操作，屬實把許多年給感動壞了。

「我有一箱，價格的話，肯定不能低於這個數……」

巴特爾和殷旭東、馬俊華等人都到了，就不用等吳昊他們了，直接先點菜。

當時他就拒絕了這件事，因為他太明白了，進口葯的事兒，涉及到外國人，絕對是大事兒。

如果非要堅持自己，不隨大流，那絕對會慢慢修鍊成隱士了。

後來建國了，他自己稀里糊塗地到街道辦入戶了，成為新京城人。

吐槽了一句，許多年這才幫對方蓋了被子，然後離開了。

屬實很謹慎，但也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

走出客房，許多年又跟周紅梅她們簡單說了一下，然後便出門了。

嘎！

三小隻一看，連忙追了上來。

這些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拿出來賣了么？

估計也是不怕沒有顧客吧？

「三嬸和小姑她們在書房看書。」小傢伙躲開了，捂著鼻子道：

巴特爾這小ｈｔｔｐs://ｍ•hetubｏｏｋ.cｏm•coｍ子死沉死沉的，許多年讓馬俊華幫忙把他的車子推回南鑼鼓巷，他則是送前者回家。

大家平時吃完一個，少說也要一分鐘才行。

「謝謝大媽。」

所以，這個時間，睡夠了，自然就睡不著了。

有秦淮茹這個媳婦，許多年真的輕鬆很多。

殷旭東等人，全都不說話了。

看著她們三叔的背影，許衛東嘟囔著道，「三叔肯定是去吃好吃的，又不帶上我……」

看著許多年和爛醉如泥的巴特爾，大家都驚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後院。

「許組長，你給飯票幹嘛？不是說好的我們請么？」馬俊華目光不解，許多年不緊不慢地說道：

畢竟是他兄弟，不能丟下他不管。

馬俊華臉紅不已，直接不點菜了。

那兩人的對話，聲音很輕，許多年聽得很費力。

空間裏面最多的是散裝白酒，其次還是景芝老白乾，然後才是汾酒和竹葉青。

相比於一直畏首畏尾，當一隻縮頭烏龜，還不如掃清障礙，讓自己開心起來，比什麼都強。

「三叔，你身上好濃的酒味啊，臭死了，你快點去洗澡吧，我去喊三嬸……」

本來很正常的關心，被工作人員這麼一說，頓時成了笑話。

那一年是一九五一年，公安部公布《城市戶口管理暫行條例》，規定了對人口出生、死亡、遷入、遷出、「社會變動」（社會身份）等事項的管制辦法。

關鍵是，這個十五個窩窩頭，還不是巴特爾的極限，這隻是開始罷了。

「你一個小屁孩跟著去幹嗎？就知道吃，你怎麼不學學你三叔的本事？你要是有你三叔的一半，我就偷笑了……」

等工作人員離開之後，吳昊他們才從大家口中得知剛才的事，也沒忍住，瞬間笑噴了。

許多年把糧票和錢給了工作人員，然後搖頭道，「等你們見到巴特爾的飯量，就知道我這點飯票，是多還是少了……」

這話把工作人員都給問懵了，然後才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饒是許多年經常鍛煉，也累得不輕。

一旦成了隱士，以後想要辦什麼事，想要求人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叫寸步難行！

實實在在的窩窩頭，很頂餓的。

既然這樣，那麼遇到一個殺一個。

喝酒講究氣氛，跟聊得來的朋友喝酒，這才是人生最快樂的事。

小包房是沒有了，只有大堂。

更為關鍵的是，他還得裝作在忙自己的事，不能讓對方兩人知道他在偷聽。

畢竟這個時候偷看對方，絕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和警惕。

客廳里和_圖_書，范招娣的笑罵聲傳了出來：

這種人，咋地那麼能吃？

接著鄰居們紛紛建議他去當兵，因為這小子飯量太大了，常常餓肚子，可憐得很。

明年開始，來飯館之前，就必須先出示飯票，要不然，工作人員都不愛搭理你。

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服務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其中一人是標準地道的英語，讓許多年忍不住懷疑，對方大概率是外國人。

「點菜單上面的好么？」

聽康道同說過，進口葯是上個月中旬丟失的，現在也才過去一個多月而已。

一頓飯菜，吃到八點過一會兒，便散了。

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吳昊他們也到了。

但他這副表情，卻給了殷旭東等人極大的震撼：卧槽，上當了！

所以，他參合這些幹嘛？

楊軍咋舌不已，巴特爾也兩眼放光。

而且這麼多菜裡頭，大部分都是有肉的，所以，還是點蔬菜吧。

這些不僅收禮，還亂搞男女關係，只不過隱藏得很好，也沒人舉報。

沒錢沒票，吃不了飯。

等許多年到的時候，殷旭東他們已經到了，還有吳昊等人還在路上。

因為許多年手裡拿的著是三斤糧票，可不少了。

素菜居多，葷菜只有三個。

眼前的黑市，少說也有上百號人了，這個規模，可不小了呢。

來到一處大雜院，許多年確認了一下門牌號，這才走了進去。

他在家裡又是睡得很沉的那種，畢竟家裡安全。

後者點點頭，跟著她回了家。

然後花出去將近四百多塊錢，收回來了幾百斤粗糧細糧和上百斤的肉類。

「三叔，你要去哪裡呀？」

連茅台酒票，都很難買到。

扶著巴特爾，許多年打開房門，將巴特爾扔到床上。

茅台酒，難得！

鄰居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關注賈家的大瓜。

正好他現在的位置，距離西直門不遠。

巴特爾當兵退伍回來，自然也是回到他在京城的家。

「干，越是害怕，越是被人欺負……」

至於那些收禮的人，敢不敢收，看看軋鋼廠的李懷德、許大茂等人就知道了。

大塊頭家住護國寺那邊，還有點遠兒。

「有痔瘡么？」

想了想，他咬咬牙，起身出門去了。

護國寺這邊，許多年還是第一次來大塊頭家裡。

真不怕死！

大家也沒有介意，便隨意選了一個位置，開始點菜。

雖說，他不是很喜歡喝酒，但還是那句話，分人分時間。

但為了偷聽，他沒敢偷看對方。

說罷，他已經推著車出去了。

今天會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