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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又說了一句：「第一回開業先別裝修。」

所以迷信、道德才是管理大眾，和制約人心最重要的工具。

這他媽讓我的幾十年建立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布熱阿抬起頭看向了我的臉，他那表情，就像是我還上學時，在數學課上看向了老師寫在黑板上，那道我這輩子也解不出來的方程式。

這位團長的語氣讓我有些覺著意外，我猜想，他很可能是從布熱阿處得知了我在村寨的事，這才會如此客氣。

這時候我才笑了出來，因為團長臉上露出極力隱藏的尷尬。

什麼才是人性？

那麼道德背後站著的是什麼？

儘管我不知道他是誰，儘管我知道這個時間段不可能有狗推從樓里出來，可我卻能在昏昏沉沉中做一個大胆的假設。

原本還沒怎麼當回事，可看見車後座坐著的那兩個人，尤其是老喬下車以後主動繞到了前面，並親手扶著一個老太太下車，我頓時愣在了當場，不自覺地喊了一聲：「媽……」

為什麼我腦子裡浮現出的記憶，都是曾經窘態，卻從沒有出現凶神惡煞般的自己被心理狀態所折磨！

布熱阿：「就你們倆啊。」

不過，這可千萬不能讓人看m.hetubook.com.com出來，一旦看出來，就會覺著之前的自己是個傻逼！

怎麼好像我對他好的人，沒有一個給過我好的結果？

他說漏嘴了，這句話證明有人和他描述過我和老喬的關係。

至於開飯店是他家親戚還是他，重要嗎？

之後再管理這個社會的成本，那就是遍地官司，因為「道德」逐漸失效了，唯一還有作用的只剩下了「法律」。

那要是有人不信怎麼辦？

團長看了一眼，稍微琢磨了一下，回應道：「行，你先砸。」

他是有事相求。

我點了點頭：「別開火鍋，別做烤串。」

可即便如此，依然喝多了。

這個時候法律才會出場，既然漫天神佛制裁不了，容易讓人失去心裏制約，那就人為干預嘛。

喝了太多啤酒後，肚子里的脹氣頂出來一個飽嗝，我一張嘴，才發現被這股脹氣頂著往外直吐，吐了好半天，才又翻身躺回到了床上。

在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感覺有點涼的緊緊了被之後，清早趁我不注意「唰」一下蹽了過去。當時我的感覺只是眨了個眼，可等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管著技術、水房、物業，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管園區，對不？」

但，他就這麼轉身走了。

更有意思的是，我喝多以後，是老林把我抬回去的。

到底是我領悟錯了，還是這個世界一直都在騙我？

不是說壞人會有巨大的心理負擔嗎？！

有意思嗎？

我沒給半點笑臉，平常又平靜地回復著。

假如他想在這個時候要了我的命，我如同死狗般爛醉如泥的模樣恐怕連反抗都做不到。

我蹲了十年大獄，出獄以後對楠楠那麼好，她說給我騙過來就騙過來，理由竟然是覺著我會相信她。

隱隱約約中，我看見有個人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就像是誰說過的「道德，才是管理一個國家的最低成本」！

這一刻所有的往事都浮上了心頭，我此時才發現，自己所看的世界，好像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樣子。

我跟著霍三哥當藍碼的時候，霍三哥嘴上說的全是「做人還是得有良心」，結果扭過頭他就帶著我們去砍人。

布熱阿站在我身後問道：「老許，你要是不想讓他開飯店，直接拒絕不就行了嗎？打什麼啞謎。」

那一秒，我想笑。

噦。

我已經在酒精的作用徹底混淆了！

「雲、貴、和-圖-書川、藏一條線，你開了火鍋，我這樓里的人光他媽剩下想家了，誰還好好乾活啊？」

那天晚上我坐在2號樓門口喝到了兩點多，不是大口大口灌的，是小口小口順的。

我解釋著說道：「我這兒的人是從哪過境你不會不知道吧？」

「后廚找了嗎？」

假設，他就是一個狗推，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幹掉我，他會不會這麼做？

團長頓時高看了我一眼：「怪不得老喬喜歡你。」

到底什麼是人心？

似乎在這一刻，我眼前的729也不再是滿天陰霾，晴朗的天空也出現了應有的湛藍。

我對阿大，儘管背地裡全是陰謀，可表面上我演的是為他生為他死，然後呢？他和大老闆隨口就要把我賣出去，準備拿我頂雷。

我認識他，他就是替大老闆平叛亂的團長。

我們倆正說著話，此刻，那扇許久未曾開啟過的大門打開了，一台2014款路虎攬勝運動開了進來，這輛車連車牌子都沒有，就這麼直挺挺的扎進了院中。

布熱阿用勁點頭。

嘎啦。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

我看不清他是男是女，也看不清他身上穿的衣服，耳邊只聽見似乎有個嘆氣聲后，這www.hetubook.com.com個人開始收拾屋內的污穢，還順手打開了窗戶，敞開了門，讓滿屋子的味道被一股清涼的風捲走。

「我有個親戚，想開個飯店，這不，咱們園區內還有幾間空房……」

清晨。

我瞪了布熱阿一眼：「那我問你，園區現在說話算數的還有誰？」

「商量點事？」

在哪呢？！

我剛起床，才出現在2號樓樓門前，不遠處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大肚腩就走了過來。

我打他，他還伺候我。

因為他有「道德」框架的心理障礙。

還是新車，我透過擋風玻璃連車座上的塑料薄膜偶能看見！

一定是迷信。

我是晌午起的，起床時身上所感受到的是宿醉帶來的疲憊，心裏卻體驗著無限輕鬆。

團長愣了一下：「烤串我懂，簽子容易造成你們的管理困難，為什麼不能開火鍋？」

這裏邊有兩點能襯托出人家心中的人情世故，第一、他要是開了個飯店，客源在我手裡，我若不放狗推出去，那飯店開一萬年客人也只有綠皮兵，綠皮並能有幾個錢；第二、和我打個招呼，幾乎就等於是園區內最高級別領導的一致意見，老喬不會多說什麼。

一定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見四下無人摟著布熱阿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倆要是抱成團兒了，就等於捏住了老喬洗錢的命|根|子……到時候，你還讓我活不？」

光是這兩點，就能讓他放棄所有報復的機會。

一定不會！

團長連忙搖頭：「咱倆還沒商量好呢，哪能這麼快。」

我對芳姨普普通通，沒說過情話更沒送過花，還偷她錢，她卻對我死心塌地，為我低頭……

我的人生，像是拋棄了一切后得到了升華，這要用我們東北話，叫「想明白了」。

求的竟然還是物業許可權範圍之內的事，這件事，就算是不和我打招呼，直接給招牌掛上，那也是應當應分的，可人家還是來找你了。

說完話我倆人一握手，團長掉頭就走，和沒來過一樣。

「你說。」

假如真有那個愣的，就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衝破了「道德」的底線怎麼辦？

因為他得考慮後果，畢竟我的死，不能解決他所面臨的任何難題，反而會讓綠皮兵對他展開一系列的報復。

「許總。」

反而那些我對他不好的人，我卻看到他們在恐懼之後，表現出令人詫異的一幕呢？

我睡著了，就這麼沉穩、踏實的睡著，並不是看破了什麼，而是我知道，很多人看不破什麼。

我看著他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