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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個這一手，比直接點出於老師來還狠！

「您來吧，就算是查到我這兒，我也絕對配合。」

大高個舉著話筒，在情緒落下之後，望著高台上的眾人：「現在，誰來給我答案，誰！來給我子彈？」

唰。

「放屁！」

于老師就是在這一刻明白的，半布拉這把刀扎過來以後所要奪走的，根本就不是權力，是這些普通民眾臉上的笑！

有多少人就是這麼在網路上被人誘拐成了噴子，高呼正義，開始集體出征的？

她之前還為了查到729的事，頂著大雨準備登門道歉。

于老師沒想明白。

他是一句罵名都不承擔啊，而他說出那個哥們的名字，卻是于老師自己。

那個拿到了皇位，還將堯書寫成偉光正的禪讓者那個人。

知道大禹嗎？

「我看見了一個囂張的人……我問出了一切……」

「我們在查一起貪污案時，順著一筆黑錢查到了勐能……」

一旦讓人有了這種懷疑，那站出來問話的人，將會是……

他，宛如一個以身試法的義士，我都快相信這義舉了。

那一秒，很多民眾和_圖_書代表都笑了。

「想！！！」

半布拉站了起來，手持話筒說道：「市長，人家說的是新政府高層可能有黑手，我覺著，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已經不太合適了，更何況還是在整個邦康民眾代表的關注下。」

他們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這個大高個，這目光儘管沒出現在於老師身上，卻已經徹底將她毀了。

從這一秒開始，整個會場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像是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哪怕一個字。

我甚至在於老師的目光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三個字：「為什麼！」

這三個字要是化為聲音，分貝拿數字來表達，將會讓所有人，震耳欲聾。

會議室內在落針可聞的安靜過後，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想！」

大概半分鐘之後，他舉起話筒無力地說出了一句：「我……不問了。」

「剛才你說……」我說半截話，特意看了于老師一眼，她沒有像個普通女人一樣歇斯底里亂喊亂叫，大罵「這兒都是你們的人，還他媽演什麼演！」她在皺眉沉思，她，還沒認輸。

「是和圖書經營網路科技的發展型園區。」我回答得如此自然，好像，729一直都是一幫碼農工作的地方，只不過，我們官那群人叫狗推而已。

這是我即將面臨如洪水般滔滔民意時，表現出的輕鬆，還在輕鬆之中對眼前這個小夥子給予了肯定。

「在這樣的環境里，外聘也好、內部挖掘也好，即便是真有人才，誰能在這兒待下去？」

如果他第一時間就站出來爭奪至高權柄，恐怕會被所有敵人攻擊的體無完膚……

……

「也就是說，有人藏在729園區里經營洗錢窩點，當我們查到線索以後，新政府當局還有人利用權力阻撓我們的調查……」

我看向了半布拉，半布拉用手捂住了嘴，我順著縫隙能看出他在笑，他譏諷的，是民智。

啪！

這至高權柄如今在已經成王的那位爺眼裡，就是普通民眾臉上的笑。

只剩下一片蒼白……

我在話筒前，面不改色地說道：「當然。」

這，就是于老師的表情。

我扭過頭去看了一眼。

那時，留在我們眼前的還有什麼？

「那，729園區和_圖_書，到底是經營網路科技的發展型園區，還是一個經營洗錢項目的黑窩點？」

緊接著數名佤族順著自己的座位擠滿了過道！

口才不錯。

他起身直接往後退了一步。

起碼……

而這笑對於半布拉這個滿身污穢的人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幻化為滔天洪水將他淹沒。

有多少人在人家操控著事態、進行了反轉反轉再反轉之後，現在看見新聞都不敢信了，只能留下一句「後續沒出，暫不評論」的？

「我想問問，如果新政府都如此的話，軍管時期還搞什麼『清繳罪惡』的行動？那些被『清繳』的園區、小快樂實驗室，都是演給我們看的嗎？」

他猛地轉回身，面向了我：「市長，我想問一句，這個案子，我們查的對不對？」

我！

「今天，我就算是捨棄了這條命，也要問個清楚。」他轉過身，看向了滿屋子的佤族：「這個代價我來付，我的結局，就能代表著這個新政府說話的真偽，現在，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想不想知道真相！！」

能控制洪水的，知道哪兒該分流、哪該堵截的和_圖_書，只有大禹！

往往這種事最終的結果是，被激發出來的情緒成為了黑手的利劍，我們的善良就像是過年時候從大年三十吃到年初五的剩菜，最後給狗狗都不吃。

「對了，我要向各位介紹一下自己……」他轉過了身，面向了所有觀眾：「我是肅正局的調查員，是于局長的手下，邦康很多案件都是我們辦的，我也和你們大家一樣尊敬于局長，還將她視為老師、偶像。」

可那個大高個接下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拼圖裡添加的板塊兒……

央榮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大吼一聲：「你想問就問，想不問就不問啊？」

這就像是沒地方停車之後堵住了別人車位，人家催促著讓你來挪車時，在叫罵聲中說出的那一句：「這是我哥們的車，我就是過來挪一下。」

我迎上了于老師的目光，依然面帶微笑與之對視。

央榮從台下走上了台，就站在角落裡看著。

于老師發現自己攔不住那個要說話的大高個了，否則，她就會被所有人懷疑是不是在掩蓋什麼。

「想！」

原來，不光打架是要偷著下手的ｍ.heｔubook•cｏｍ.ｃｏm……

只是……

「我不是給各位增加危機感，是親身經歷過的一件事，讓我直到今天，依然耿耿於懷！」

「剛才你說，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遭遇到了阻撓……那現在咱們從頭捋，你現在就告訴我，第一個阻撓你不讓你往下查的人，是誰？」

大高個瞬間閉上了嘴，雙眼由之前不敢看向于老師的目光，變成了直勾勾的直視！

「半布拉秘書長？」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抓到了大魚，結果卻被徹底制止了，有人告訴我們說，會有人來自首……」

所有人都給我讓出了舞台時，于老師現在全看明白了。

大高個充耳不聞，想要順著過道往外走的時候，兩個佤族出現在了他身前。

原來，根本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同一陣營戰友，也會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刻，出手給你一刀！

下一秒，是原邦康的所有官員同時起身後退，緊接著……誰也不敢沾染這隨時可能讓自己丟掉性命的民意。

和許久之後再想起這件事時，反胃般的噁心。

這是什麼場合？

我卻沒在於老師的臉上看見半點波瀾，她，怎麼還不認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