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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精神病人的自述

作者: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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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關於花女

第五章 關於花女

在他的注視下,我心裏的疑惑消散,信任地說:「好,我相信你。」
我嘆口氣,端著飯走到桌子旁坐下。到底該怎麼做呢?不管?那怎麼行。說不定花女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我怎麼能看著她的身體,被別的東西佔用。怎麼說都是一個院里的病友啊。
雨停了,太陽也出來了,這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我想我可以考慮找個機會出去看看了。
我原本是不想答應他的,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了,沒有辦法,不能拖下去,不然等花女的身體被佔領就晚了。和人類融合之後的怪物可沒有那麼良善。
看著她木木地坐在凳子上,我問:「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所以,追隨自己的本心!消滅寄生的花苞和藤蔓!
昏迷?花女嗎?早上吃飯缺席的確實只有她。
李玉說完,蝙蝠就沖抑鬱症飛了過去。
剛說完,她就起身走了出去。我目瞪口呆地自語:「果然是說什麼做什麼,護士一點都沒有說錯。」
深夜,我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走之前不忘把被子蓋好。
我一驚,猛地回頭,這才發現李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收回以前對李玉的評價,他哪是內向,哪是膽小,分明就是裝出來的!現在的樣子才是真正的他。
抑鬱症沒有睡,站在花女床邊看著她。
「哎!又是一個昏迷不醒的。」
先知氣呼呼地說:「你知道什麼!她,她……」
我忽然瞪大眼睛,想起來了,是那個目擊者!長著蟲尾巴的目擊者!
我抬頭看著先知說:「是的,我很糾結。」
我指指裏面,先和-圖-書知搖了搖頭。
本心?我的本心是什麼?幫助花女?還是消滅怪物?我想應該是後者。
我接過飯,繼續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知道有個人,她一定會被其他……其他物種寄生,那麼你會怎麼做?」
新長出來的藤蔓是有意識的,那麼花苞呢?是不是也有意識?我感覺事情複雜了。人的身上長著其他有意識的生物,除了寄生,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殺人我確實做過一次,但是那次是被別人控制的,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我想我做不到。
「不是她又會是誰呢?」李玉舔舔嘴唇。
「你要去哪裡。」李玉再次重複。
再說抑鬱症,她就像一個……沒有思維的娃娃,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說,她就一直坐著。
我擠過去繼續問:「你會怎麼做?而且是在阻止不了,其他物種吞噬她意識的情況下。」
我的心情很不好,花女之前似乎就沒有多大的意識了,這次沉睡之後呢?會不會就和花苞融合了?那麼她會不會被花苞,或者是藤蔓的意識所取代?
這裏的夜晚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蟲鳴的聲音。
於是,我和先知計劃好了晚上行動。至於為什麼不是白天,我們又不傻!白天只怕還沒動手就被發現了。
花女今天沒有出現,很奇怪,昨天就沒有見到她。
李玉拉長聲音說:「那麼……我也去。」
一個飄忽的聲音忽然響起,「你要去哪裡。」
我想我應該拯救她,不過……要怎麼做好呢?把藤蔓和花苞剪掉?但是花草是不怕修剪的,越是修剪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勤快,它們就長得更好。而它們的根,不敢想象會在哪裡。
抑鬱症出乎意料的沒有走出去,而是扭頭看著我。她的眼神很冷漠,就像在看一個……必死之人。
拍翅膀的聲音響起,我扭頭看著出現在李玉身旁的蝙蝠。
「但願是一樣的結果吧。」
我走到花女的病房門口,確切地說是她們的病房門口。花女沒有攻擊性,也沒有攻擊過人的記錄,所以她有一個同房的病友。
造成抑鬱症的原因是壓力,她的父母生怕她輸在起跑線上。所以從她記事開始,她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先不說周末的補習班,就連平時放學都要學個樂器什麼的。
我看向先知,「你願意幫我嗎?」藤蔓的排外意識很強,我想我需要別人的幫助,而且是看不到藤蔓的人的幫助。
我看向花女,她躺在床上,表情很安詳。只是……她頭頂的花苞長大了,原本只有花苞沒有葉子之類的。現在長出了很多藤蔓,纏在她的身上。
幼師也不再看我,盛好飯後說:「拿好你的飯。」
也許到了開花的時候,就是不知道開花之後,她會怎麼樣。
「只要跟隨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
「現在不是時候。」
先知搖搖頭說:「必須要把根挖出來。」
先知看著我的眼睛說:「相信我。」
我舉起雙手,退後一步說:「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情況,沒有惡意。」
我停下了腳步,因為我感覺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我做什麼了。那種預感很強烈,我認為先知足以解決花女的問題。
「那就不阻止,又不https://m.hetubook.com•com是要寄生在你身上,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所以先知說現在不是時候,是因為抑鬱症嗎?我推開門說:「要不要出去轉轉?今天有很多星星。」
後面的人一把把我推了過去,接下她手裡的飯。
而且……說不定那天是自己運氣不好,才遇到了那麼多的怪物,後來在警察局不是才見到了一個嗎?就說嘛,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怪物。
我問:「已經好了嗎?」
李玉看著蝙蝠,有些遺憾地說:「你喜歡這樣的品種嗎?好吧,那就讓給你好了。」
我悄悄地走到他的旁邊問:「怎麼了?」
我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往裡面看。
一早上的時間都在我的憂慮中度過。
我心裏一驚,問:「你是誰!」她肯定不是抑鬱症,肯定是被別人偽裝的。
這樣的人別說以為自己是一隻蝙蝠,他就是以為自己是蝙蝠都是正常現象。
我再次被推開。
我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對了,我是來解決花女的問題的。想到這件事,我也顧不上糾結先知沒說出來的話,急切地走到花女的床前。
「你,你是說……她?」我指著抑鬱症。
李玉勾起嘴角看著我說:「醫生剛才讓我去找他。」
中午,我走進餐廳,看到了分飯的幼師。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她過去的經歷,或許她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好,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花女除了蹲在草坪上曬太陽,就沒有其他的意識了,就連吃飯,睡覺都需要護士的催促。正常人哪需要每天風吹日晒的蹲在草坪上?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花苞的意思。也是自和圖書己以前蠢,竟然會以為花女是植物人,她擺明了就是被控制了!
等我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發現自己是想多了。這裡是精神病院,而李玉,很明顯就是一個精神病人,還是很嚴重的那種,需要瞞著他送他去醫院。
精神病院雖好,到底不如外面的世界美好。不過出去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畢竟這個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加上在怪物的控制下惹的麻煩,難上加難。這才不到一年,精神病好了,不是擺明了是為了逃罪,欺騙警察嗎?
我瞪他一眼問:「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這人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嗎?不知道這樣會把人嚇到的!
這是威脅!我……我……我偏偏就怕了他的威脅!「我就是去轉轉。」
先知笑著說:「當然。」
「你在迷茫。」
花苞的根在哪裡,不用說,我想大家都知道。我猶豫地問:「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也不知道是刀片太鋒利,還是藤蔓太脆弱,刀片碰到藤蔓之後,它們就快速地脫落。很快,花女的頭頂只剩下一個花苞了。
第二天,我精神飽滿地走出房間。
先知動手了,他的動作很快,但是我有點不敢看,於是別開了目光。
還真是……死心眼。我不耐煩地說:「跟你沒關係,你別管閑事。」
吃過飯,我無所事事的在院子里轉圈,教授在泥濘的草地上小心翼翼地行走,不過饒是如此,也踩出了不少的泥坑。
也不知道是我退到了安全的範圍,還是我說的話起了作用,藤蔓再次沉寂。
精神病院的燈是統一控制的,晚上並不會關掉,所以我能看清楚裏面的情況。
「剛剛m•hetubook•com.com,你要去哪裡。」
病友和花女的年紀一樣,都很小,但是和花女從小就是這樣不同,她是得了抑鬱症。沒有殺人傾向,也沒有自殘傾向。只是不說話,可以獨自坐一整天,不吃不喝。
我走近一步,想試試看能不能摸到花苞,結果,藤蔓就像活了一樣,張牙舞爪的對著我,似乎在阻止我前進。
「你的飯。」她把盛好的飯塞到了我的手裡。
……
到最後先知也沒有說出她之後的詞,有些失望地放下手,走向花女。
因為困擾已久的恐懼消散了一些,晚上我睡得很好。
抑鬱症笑了,她的笑容很熟悉,就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
「原來是蟲子~我最喜歡蟲子了。」李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旁邊,笑盈盈地說。
可憐的孩子,看到她之後,我就再也不想讓我的孩子以後怎麼樣,怎麼樣了。平平凡凡的也挺好。扯遠了,別說孩子,我現在連媳婦都沒娶。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離開。因為除了殺死花女,我想不出其他辦法。
我和李玉兩人走到花女的病房門口的時候,先知已經到了。
先知不滿地嚷嚷,「我都說了不到時候,你們太不聽話了。」
只見他從口袋摸出了一個嶄新的刀片,快速地在藤蔓的根部,也就是花苞下面樹枝的位置上滑動。
先知已經很接近花女,但是藤蔓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難道它們認為先知不會傷害花女?還是認為先知不會傷害它們?
「不管?可是……」
李玉:「已經解決問題了不是嗎?」
「上次那個不是睡了幾個月就恢復正常了嗎?」
她看著我,不耐煩地說:「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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