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關於「逃生」
「你現在依然可以信任我。」
走出房間，我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原本以為這輩子都出不去了，沒想到李玉會來。我感激地看著李玉說：「謝謝你。」
李玉擺擺手說：「先別急著道謝，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回事。」
我意外地問：「這是？」
我對醫生的忌憚又加深了一些，先知，李玉，他們同樣被關進來過。那麼……他們身上有沒有動過手腳呢？或許，我不應該相信任何人。
把李玉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後，他才幽幽地說：「他們看我沒用，就把我送回來了。」
「不，我不走。我想幫你一起救人。」
我伸手解開繩子，晃晃他，但是依然沒有反應。最後，我顫巍巍地伸手，探探他的鼻息，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有的，這才稍微放心，沒死就好。
原本我以為李玉的到來，會引起醫生的怒氣。而我，會成為他們的出氣筒。事實上，醫生並沒有來找過我，就像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幻想一樣，我回到了手術前的生活。
「這裡有幾層？」
李玉帶著我，輕車熟路地走到地下二層，然後是三層，推開關著的門走進房間。
「這裏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善茬。上次能出去是走了狗屎運了，這次可不一定有那麼幸運。」
我開始喜歡這個有點天真的丫頭了，「這很危險，說不定會被發現，到時候你可能也會被關起來。」
「對。」沈警察的臉色變得緩和。
曲晶遲疑了一下，說：「一層。」
走出房間，李玉徑直走向樓梯，我拉住和圖書他的胳膊說：「不能這麼出去，先知還在這裏。」
我搖頭，「辦法是有的，但是不好達成。」
「愣著做什麼？」李玉一把推開我，之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
「不追究？」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那些醫生和護士搞的鬼！自從失憶之後，再見到沈警察，他就變得不對勁了。就像我失憶一樣，他一定是被動了什麼手腳。
好像每個人都有兩副面孔，我甚至不知道誰說的是對的，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
「算了，一起。知道在哪嗎？」
「今天，也可能是昨天，前天，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做的那場手術。」
走到樓梯口，沒人。走到上面的房間，依然沒人。正當我高興的時候，房門一拉，笑容僵住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心裏很清楚，這次是真的不可能離開了。得罪警察，精神病院里又沒一個好的，連個活路都沒有了啊。
我搖了搖頭，說：「沈警察，我曾經非常信任您，很遺憾，你現在變了。也許是我的感覺錯了，你一直都是這樣，是我看錯了。」
「怎麼？」
五分鐘后，我再次被帶到了地下室。而李玉，被沈警察帶走了。
費力地背起他，對李玉說：「我們走吧。」
「那我可以離開三院嗎？」
「沒用？」雖然沈警察已經不可信了，但是那依然是幾條人命啊，我皺眉問：「真的沒辦法嗎？」
「張順，這裏沒你的事情，我想你肯定不是李玉的同夥。這樣，只要你主動過來，我可ｍ.hｅｔｕboｏk•cｏm.cｏm以不追究你的問題。」
疼痛越來越激烈，我有種想用頭砸牆的衝動，可惜現在被綁著，全身都動不了。疼痛中，一些畫面飛快地閃過，這些畫面熟悉而又陌生。
曲晶有些驚訝地問：「手術？什麼手術？」
李玉拉住我的手臂，厲聲說：「你……」
「一層？知道先知在哪間房間嗎？他是和我一起回來的。」
「他沒有出院，醫生確實在我身上動了手……」
「地下室，不止一層。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層。」
我坐起來，正準備再問些什麼，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我的身體很正常，沒有一點動過手術的跡象。這……不對，正常到不對。
「先知呢？他也可以？」
她挺起胸膛，堅定地說：「我，我不怕。」
我一看，就知道不好了，這兩人所在的組織是對立的，他們的關係肯定不會好。斟酌了一下說：「先知幫了我很多，我想……你要是不願意，就先走吧。」
看著她離開之後，我才開始我的解救之旅。
不，辦法是有的。我想到了小寒，他不就是生命衰退，最後被蟲子救了嗎？只是不知道那些蟲子為什麼救他，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
「不，他早就出院了。我已經回答過兩次這個問題了，我想你需要靜靜。」
在她離開后，我唯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忘了問下去的路線，在第一層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愣是沒有發現向下的樓梯。
李玉伸手解開我身上的繩子說：「你的問題和*圖*書太多了，我不想回答。」
「怎麼樣？現在相信我了嗎？」
「不，您不會相信我的，不管我說什麼。」
「那麼，能告訴我先知被關在哪嗎？」
「如果有幸離開，我會想辦法解決剩下的問題。」還有這家精神病院，一定要讓他關閉，不能讓他再害其他人。
外面沒有，難道在房間裏面？我隨手推開一間房間，上面躺著一個我同樣熟悉的人。
「我相信你。」
「怎麼？你有辦法？」
「一定能出去的，一定。」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與其說是給李玉打氣，倒不如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先知？」李玉皺起了眉頭。
我看著正在綁我的護士問：「能告訴我，動手術的是什麼地方嗎？」
「確實不錯。」李玉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幹得漂亮。」
裏面先知的情況並不樂觀，只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不管是開門的聲音，還是走路的聲音，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不用，房間我已經知道了，自己去救可以。更何況，就算你在，如果不幸被發現，不但一點辦法都沒有，反而會連累你。所以，你留下一點用都沒有，快走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而我，也終於熄滅了離開的念頭。
「但願吧。」
「很好，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記住，不要相信三院里的任何一個人，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裏，這裏的人都很危險。」
「三層，右邊第三間房間。」
她有些頹廢地說：「你是正確的，我偷偷跟蹤了一位前輩，發現了你說的先知
和_圖_書。」我震驚地問：「李玉？怎麼是你！」他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嗎？怎麼又被關起來了？
她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說：「不用謝，其實這裏還有很多人被關著。只是……那些人我並不熟悉，不知道該不該放他們走，畢竟有些病人……」
樂極生悲，這句話一點都不錯。門外站著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
「三層，右邊第三間房間。」
曲晶飛快地把我的嘴堵上，「很抱歉，但是你確實需要好好想想。」說完她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先出去再說，再好的辦法出不去也是白說。」
「所以？」
沈警察：「那麼，快過來吧。」
沈警察遲疑了一下，說：「當然可以。」
「可是，之前沈警察說……對了！蝙蝠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些快沒命的警察。」
再次醒過來，我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還有沈警察，他以前是一個很負責任的警察，現在有點不對勁，似乎是從……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我感覺頭很疼，越來越疼，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我驚訝地問：「李玉，是你嗎？」
沈警察語氣冰冷地說：「好，很好。」
曲晶有點糾結，不過最後還是說：「好吧，我現在就走。」
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好吧……」我笑著說：「那就謝謝你了。」
李玉這才笑著說：「這就對了，這些人啊，什麼都不知道，本來就不值得你信任。」
「他們缺的是生命力，能有什麼辦法？」
「當然。」
先知說李玉在騙我，在引
和-圖-書導我殺人。但是，李玉並沒有做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反而是先知的行為，值得推敲。
「這不可能，這裏雖然是重症病房。但是，精神病人是不需要動手術的。你是……記錯了吧？」
「好。」我搖搖頭，不再想手術的事情。一切正常是好事，說不定……醫生是在嚇自己呢？雖然我心裏很清楚，醫生絕對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花女身上的藤蔓瘋長，和先知，李玉一起行動，見到沈警察！先知離開，聲音，再遇沈警察，地下室，昏迷，失憶。
我連忙看去，果然是沈警察。我有點激動地說：「沈警察，你要救我。這裏的醫生和護士都是壞的，他們私自給我做手術，還把我綁起來。這下面就是他們關人的地方，裏面有很多病人。」
「護士的責任是救死扶傷，強迫關押病人是不對的，私自給病人動手術也是不對的。我，我想幫助你，還有你的朋友離開。」
沈警察的臉色變得鐵青。
明知道是惡，卻不阻止。明知道危害很大，卻放任它成長。這樣的人，說的真的是正確的嗎？
「李玉，你是李玉吧。」熟悉的聲音響起。
一個星期後，曲晶再次到來。她看上去很不平靜，手指顫抖的為我解開繩子。
護士一抬頭，我樂了，還是個熟人。
看來她之前沒有撒謊，確實是不知道那麼多。我沒有急著逃走，饒有興趣地坐在床上看著她，「然後？」
「可以，都可以。」
我握住了他的手，笑著說：「我知道了。」
李玉催促地說：「走，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