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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擠兩個人上去，還得站穩不掉下去，結果就必然是肩挨著肩、腿蹭著腿，兩個人非得摟在一起不可。

不……這不行！領風者的事業比什麼都重要。他不能因為談戀愛就耽誤開會。

皮爾特沃夫本就不大。

那一縷縷粉色髮絲也像阿狸的E似的，總是隨風吹拂到李維臉上，帶來陣陣誘人幽香。

「你說得不錯。」李維有些欣喜。

她有些猶豫、不舍。

「如果我公開告訴大家『非暴力不合作』在符文之地的人文、政治環境下根本行不通，只有通過流血鬥爭打倒皮城老爺，爭取祖安獨立……那『皮城議會』的剿匪大軍，恐怕第二天就能找上門來。」

現在就想著啵嘴，接下來還要想什麼，他自己都不敢想了。

薩勒芬妮牽住他的手，鼓勵道：「沒事的，李維先生。」

因為李維擔心消息泄露出去。

於是，李維問：「薩勒芬妮，你怎麼看目前領風者內部的路線分歧問題？」

想個屁！這丫頭可是會讀心的！

「你還不能公開宣傳武裝鬥爭的理念么？」

最重要的是，這番美景，還有人與你攜手一起觀看。

「李維先生，在你想……想……」薩勒芬妮臉燙得像是要冒出蒸汽：

氣流環繞著站在移動舞台上的兩人，推著他們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方飛行。

只能聊工作了。

「咳咳咳咳！」李維瞬間驚醒。

他只是笑，也不詳細解釋。

然後，他強調：「你接下來要是再用讀ｈｔｔｐs://ｍ•ｈet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心術的話，可一定一定……」

然後她終於接上了話：「李維先生，你是說最近大家都在為之爭吵的，那個『溫和路線』和『激進路線』的問題么？」

「因為大家都只忙著開會、吵架、分幫結派……最可怕的是，我能『聽』見他們的靈魂——他們的靈魂都是美麗的。但他們的靈魂之聲卻越來越偏激、對立，情緒也越來越危險。」

那就得作為領路人的李維，給大家說情況、講道理，儘可能地讓更多的人認同正確的路線，幫大家統一思想了。

這些人可以同甘，但很難共苦。

他沒辦法假裝自己看不見。

飛行，本就是一件浪漫的事。

為什麼消息會泄露出去？

「但如果這種分歧過於割裂，分歧失控成了敵對，那就會很危險。」

就這樣，李維愣了好久。

領風者的事業和信仰，是唯一能讓他克服人性本能的東西了。

這用得著他說么？

不是李維不想聊點兒私人的話題，主要是……這移動舞台空間太小了啊！

要是讓他們知道，領風者真正想乾的事情竟然是造反——

片刻之後，薩勒芬妮埋怨地蹙起眉頭：「李維先生，你倒是說嘛！」

「沒錯。領風者也是人，內部有分歧是正常的。沒有分歧沒有派別，那才叫奇怪。」

「嗯？」粉毛期待地顫了一顫。

「這個嘛……」李維笑了笑：「明天開完會，你就能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了。」

蔚藍的天，潔白的雲，成群飛翔的燕雀鷗鳥，此時都彷彿觸手可及；遠處的山，壯闊的海，鱗次櫛比的高樓廣廈，此時都輕易盡收眼底。

他應該暫時忘掉工作，跟薩勒芬妮好好聊聊，只屬於他們二人的事情。

「真希望，時間變慢一些。」

「你怎麼看目前領風者內部的路線分歧問題？」

「那到底該怎麼辦呢？」薩勒芬妮又非常好奇地問道。

現在是不能公開宣傳。可又為什麼不能呢？

於是……

他更欣喜于，他找到的不僅是一個愛人，還是一個可以與她暢聊理想的同志。

足足521名正式成員，不僅人多，而且裏面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溫和版宣傳手冊」影響，新近加入領風者的「淺信者」。

李維：「……」

「你不是會讀心么？」只要他在心裏想一想，薩勒芬妮就應該知道了啊？

就連最基本的保密工作，都讓人無法放心。

「唔……」薩勒芬妮也沒回答。

「想把我摟在懷裡……那個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讀心術給關掉了。」

如何不失控呢？

李維也沒其他辦法。

「嗯？」薩勒芬妮在意看了過來。

他很欣喜，薩勒芬妮能有這樣的見識。

「一開始大家心往一處去，勁往一處使，雖然缺少經驗，但工作推進依舊很快。」

因為現在領風者人太多了。

「有的。」李維自信笑道：「我打算在明天召開的領風和圖書者全體大會，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才開的。」

那些內容如果讓薩勒芬妮『聽』見，他偉光正的形象可就徹底塌了。這還只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讓人家一個乾乾淨淨的好姑娘知道這些，合適嗎？

「我這一周為了宣傳工作，把社區、學校、工廠，領風者的幾個工作小組全都跑了不止一遍。」

真沒辦法。

思想分歧已經讓領風者亂成一團。而李維卻受制於鬥爭形勢，無法站出來幫大家統一思想。

薩勒芬妮沉默了好一會兒。

薩勒芬妮竟敏銳地通過她的能力，預見了路線分歧演化到極致后的可怕未來。

「李維先生。」薩勒芬妮突然說：「我……沒辦法飛得更快了。」

但她的臉卻一下子紅了，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

「要提前說啊。」

他們估計馬上就得被嚇到退會、逃跑，甚至信仰崩塌、信念崩潰，掉頭去找皮城議會告密。

也只能聊幾句天了。

「我們還太弱了，還無法與敵人正面對抗。」

「李維先生。」薩勒芬妮注意到他神色尷尬，竟還面色羞紅地向他道歉：「對、對不起，那些事情……我……我不是故意看的。」

因為在這高空之中，他們能看到的也不只有天海一色的自然美景，不只有皮爾特沃夫的繁華街市——還有運河對岸，祖安上空那揮之不去的鍊金毒霾。

薩勒芬妮白皙粉|嫩的臉頰就在眼下，溫潤光滑的玉頸、精緻分明的鎖骨也對他毫不設防。

雖然只是啵嘴wｗw.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

它就跟菩薩的蓮台、綠魔的滑板一樣，是個單人飛行法器。

薩勒芬妮：「……」

可是，人怎麼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呢？

然後他猛地鬆了口氣：「薩勒芬妮？」

薩勒芬妮耐心傾聽、思考，又適時地問：「那這個問題，就真的沒辦法解決了么？」

但他又很快驚醒：

「我很擔心……再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鴻溝會越來越割裂、加深，甚至變得比仇人還要厲害。」

好想把她摟在懷裡，啵……

碼頭扛包的工人、垃圾堆找食的孩子、小巷口站街的女人，衣衫襤褸的水手、小販、乞丐、流浪漢……因為超凡者的視力太好，這些，李維也能看得見。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現在不能公開把正確的方向給講出來。」

想到這畢竟是自己和薩勒芬妮的第一次非正式約會，李維覺得，至少這短短的兩分鐘時間，他要留給這個女孩。

時間當然不能變慢，但可以飛慢一些。晚一點兒到目的地，就能多一分時間陪伴。

李維問：「薩勒芬妮，你……」

「嗯。」於是，起風了。

一周不見，這「傻勒芬妮」聊起工作來，竟然還挺精明幹練：

「額？」李維微微一愣：

「我……」李維竟也猶豫了。

但薩勒芬妮想了一想，卻回答：「我覺得這很危險。」

「我們對領風者的加入要求，還是有些寬了。」想到這裏，李維突然感嘆。

就李維看來，按薩勒芬妮的溫軟性格，她肯定是更認同溫和派的理和圖書念的。

薩勒芬妮很好奇：「開會解決？可李維先生，你不是說……」

這種「淺信者」雖然也有信仰，但他們的信仰是淺薄的、脆弱的，是根本經不住真正困難的考驗的。

因為現在的領風者里有著太多的「淺信者」，還遠遠算不上一個信仰堅定、組織嚴密的隊伍。

但她還是主動說道：「李維先生，請你用迦娜姐姐的能力，為我們加速吧。」

兩分鐘能幹什麼？

按這個速度，甚至都要不了兩分鐘，他們就能趕到目的地了。

只見李維主動牽住她的小手，把她藝術品般纖細修長又不失肉感的手指，放在手心細細感受。

李維心裏不自覺地這麼想著。

這問題似乎已然無解。

就算是晚幾分鐘，都不應該。

「可後來加入領風者的人多了，工作進展卻反而慢了下來。」

所以李維才沒辦法跟領風者，公開宣傳他的武裝鬥爭思想。

她不是真正的祖安人。「流血」對她來說，可是一個非常陌生可怕的字眼。

「嗯。」雖然一開始根本沒打算聊這個，但李維還是強行打開話題：「現在大家都因為這個吵得很厲害。薩勒芬妮，你個人更認同哪邊？」

「那、那個，其實……」

「不管大家是支持非暴力不合作，還是武裝爭取勝利，像現在這種既不能統一思想、又無法達成共識的分裂局面，都是很危險的。」

他神色更尷尬了。

但李維聯想到的啵嘴畫面，其動作之專業、細節之豐富，就已經遠遠不是這孩子能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