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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通電話，對面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虞生回復道：「還要發微博，記得帶江心海超級話題。」

要給對應的明星打榜，首先要加入該明星的超話，然後點擊簽到，做任務。

群里沒有人理這個人。

微博打榜簡單來說就是各家粉絲比誰人多，比誰粉絲粘性大。

【那麼，江心海現在在熱度榜第幾啊？我死活找不到。】

很離譜嗎？

李夢瑤點頭：「好。」

你們都老了嗎？……」

雖然不用花錢，但光是完成這些任務，一整套下來，熟練了也得花上10分鐘。

很快，群人數已經暴漲超過了300人。

「點簽到，然後呢？」

李夢瑤翻了一會兒，回答道：

「《2022年，江心海的粉絲都還好嗎？》

「江心海什麼節奏啊？那閨女唱歌不挺好聽的嗎？怎麼了又是？」

費了一番口舌解釋完后，母上大人沉默了，過了會兒說：

「怎麼把積分變成影響力啊？」

「這些亮粉真的太氣人了！」

「那怎麼給她打榜啊？我也來幫忙打榜。」

和那些飯圈和圖書粉絲分進合擊的嫻熟操作不同，他們組織起來，甚至有點笨拙。

可能是都想起了一些意難平的事情，過了會兒，對面發過來消息：

……看完之後，李夢瑤揉了揉眼睛。

虞生說：「我寫一篇文章，你等會兒幫我轉發一下。」

接著，正準備詳細說說時，頂端橫幅彈出來一條消息：

然而這個「夕陽紅粉絲團」，畫風有點不一樣……

【不能，根本就沒有花錢的選項，這個是純熱度榜。】

兩個都被噴炸了的人，此時如同找到了組織。

剛剛加上，消息就過來了：

江心海的粉絲們，你們都還好嗎？

雖然有點離譜，但是仔細想來，也不算離譜。

說完這些，李夢瑤和網友虞生雙雙沉默了一會兒。

隨便划了一會兒，感覺甚是無聊，正準備扔了手機，突然看到冒出一條新消息：

李夢瑤糾結了一會兒，她有點輕微社恐，碰到這種主動加自己的人，有點不知道怎麼才好。

他們全員大齡不說，甚至還有50多歲帶拐杖上陣的。和_圖_書

……

李夢瑤拉的群里也甚是熱鬧。

【現在是第……233名。】

李夢雅坐在出租屋的沙發上，雙腳的腳趾都絞在了一起。

「你要點助力！不助力的話，積分用不出去！」

大多年紀都不超過20歲，全是學生黨。

李夢瑤今年25歲，研究生畢業一年，目前在一家外資公司當會計。

【請問怎麼給江心海打榜啊？在哪裡可以付錢？】

戰鬥力比不過飯圈粉小年輕，實在正常得很。

她也不是為虞生寫的東西哭了，她是想起了自己的青春。

【那在哪裡可以買水軍？】

剛發出去的朋友圈，很快有了動靜。

點開微博，操作一陣后，在江心海的超話狠狠點擊了「助力」。

李夢瑤突然感覺很自豪。

李夢瑤說：「我還要叫我朋友也發。」

虞生就是剛才問那句話的人的網名。

【我在網上跟人爭，對面一直說江心海一次榜一都沒得過，實在氣不過。】

「太氣了！太氣了！」

「寫的太好了，」她說，「我馬上轉發到我的朋友圈。」

長https://m•hｅtuboｏｋ.ｃｏm.ｃｏm相普通，沒有對象，甚是瀟洒。

【……】

每天都花上十分鐘操作這些，還是挺磨人性子的。

李夢瑤臉紅：「媽！你別管！你不懂的。」

過了半天，那邊才又傳過來一條消息：

拿起手機，點開小區的業主群，群里正在集體聲討物業。

李夢瑤哭笑不得，說：「就是她現在和一個男流量明星發生了衝突……」

「怎麼了怎麼了？」

李夢瑤終於忍不住了：大哥你是錢多了燒得慌是不是！

電話那邊傳來了母親親切慈祥的聲音：「老頭子！別出去打牌了！快過來給江心海打榜！」

聽了十幾年心海的歌，從來沒花過一分錢。

【那花錢的話，積分會不會高一點？】

李夢瑤揉了揉額頭，輸入道：

「我就不信了，」虞生說，「我就不信江心海的那些粉絲都死了。當年她可是那麼火啊！」

要說生活中最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那大概只有在網上被人噴了。

她白天發了一條幫助江心海拉票的帖子，已經亮粉圍起來噴了一整天了。

她和圖書回答：【他們那是買了水軍。】

「卧槽，微博大V也給江心海打榜了！」

那時候的歌多好聽啊，感覺留在隨身聽里的歌能聽一輩子。

不愧是江心海。

李夢瑤無語了，輸入道：

換了別人，還有誰能讓自己媽都知道！

吵不過那些飯圈粉，這就是她最後的波紋了。

那時候我小，兜里沒錢。

「我也想給心海助力，但是我找不到微博超話在哪裡。」

就在此時，群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其他給明星打榜的，00后，甚至10后都有。

那時候，「粉絲」還沒有「粉絲」這個稱呼。

李夢瑤不由自主地點頭：「對！」

對面傳過來消息：【我聽過那些飯圈粉好多都花錢打榜？】

一個很久不聯繫的高中同學留下一條評論：

「你在朋友圈發的什麼鬼玩意兒？你不是說今天去相親嗎？」

糾結了大概半分鐘，她才給那個人通過了好友申請。

偶爾也有兩個亮粉跑進來冷嘲熱諷「一個過氣歌手憑什麼贏李興亮」，被李夢瑤一腳踢出去了。

那時候，我們也算曾狂熱地粉過江m.hetubook.com.com心海。

當年兜里揣著隨身聽，到學校微機室偷偷下歌。

等我長大了，有錢了，心海卻好久沒發過新歌了。

江心海佛系，她的粉絲更佛系。

李夢瑤回復：「我拉個群，教你們怎麼做。」

李夢瑤隨手輸入了短短一句：「我知道。」

群里的討論還出乎意料的和諧，幾乎全是夕陽紅老年團在相互教怎麼操作。

「有人知道微博怎麼跟江心海打榜嗎？」

可能是對面看她不回復，又發過來一句：

【不需要付錢，打榜只需要打卡換積分，再用積分打賞給明星就行了。】

李夢瑤敲道：【是那些亮粉對吧？我今天也跟他們吵了很久，氣得我飯都吃不下！】

「虞生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過了會兒，對面回復：

因為磁碟容量不夠，經常糾結要刪誰的。

很快，李夢瑤就看到了虞生的「萬字長文大作」：

……互聯網的各個角落，一個「夕陽紅粉絲團」，正在悄然成型。

擦乾淚水，在手機上瘋狂|操作一陣，突然母上大人電話打過來了。

現在的手機聽歌更方便了，那個隨身聽也快不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