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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她恰好就長得還行。」陳涯回頭看了眼夏幽，突然道，「你明年是打算上菁華還是京大？」

兩人離開后，不一會兒，跟蹤三人組也來到了兩人剛才站過的地方，那個展牌前。

柳如影捧住陳涯的臉，吻了上去。

她有點納悶道：「他到底是怎麼跟夏龍駒的女兒搭上關係的？難道他指望靠騙小姑娘來飛黃騰達？這也不至於啊……」

柳如影對她解釋道：「江離芷是個奢侈品品牌，最近在歐美上流圈子相當風靡，據說很多影視明星都以用這個品牌為榮。」

從門帘下方可以看到，少女的雙腿幾乎貼到了陳涯的雙腿上，並且踮起了腳尖。

「算是認識，」陳涯說，「就是我。」

所以幾年前，陳涯就辦了這家公司，在前期國內遭到各種擠兌導致前期進展不順后，一轉打進國外市場，竟然勢不可擋，以燎原之勢發展起來。

兩人走了一半，蘭奢待隔壁展牌上大大的「江離芷」三個字映入眼帘，下方照片里的鑽石璀璨奪目。

柳如影坐在椅子上苦笑，她對於這種跟蹤行為還是有點提心弔膽：「異性閨蜜之間這樣逛逛街，也蠻正常的吧？」

「那另一個呢。」

陳涯給她挑了幾件衣服，剛目送她進試衣間，忽然背後被人拍了一記。

夏幽雖然今天對陳涯充滿了不信任，但聽到這一層解釋，居然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作為奢侈品公司的名字。

陳涯笑著點頭道：「對，那家公司的奢侈品，與其說是商品，也有文物屬性，歸屬權不能外流，跟不列顛王室簽的協議，跟大熊貓性質一樣，物主生前歸她所有，死後收回。」

陸清璇冷冷道：「那些小明星當然會以此為榮，因為這個品牌一般是服務王室的，最頂級的娛樂明星在這個品牌面前，也依然只能算低端用戶。」

「嘿！」

「陸茜子呢？」

「這麼牛啊，這樣的條款，居然還有人願意租？」

「哦。」柳如影看上去好像鬆了口m.hetubook.com.com氣，莫名好像矮了幾分，「那就好。嗯，我沒問題了。」

夏幽產生了一點興趣。

夏幽回頭盯著陳涯。

看著眼前集體陷入emo的兩人，柳如影嘆了口氣，忽然站起身來。

「喲，差點忘了，今天這裏還有場慈善拍賣。」陳涯笑道。

剛才陳涯說的那句話出自《春秋左傳正義》，意思就是說，「華夏」兩個字，「華」的意思是指服飾美，「夏」的意思是指有禮儀。

陳涯「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這上面說，這次一共會拍出十五件珠寶，收益全都捐給雙相情感障礙精神治療產業……感覺這家公司還不錯嘛，老闆是誰啊？你不會認識吧？」

柳如影今天穿著清冷灰的連衣裙外套，下半身一條黑色打底褲包打天下，看上去樸素中有幾分性感。

「別衝動啊……」

她一emo，連帶著陸茜子也emo了，不過她是出於完全不同的理由。

柳如影苦笑：「又不是順風耳，隔那麼遠，怎麼可能聽到。茜子，我們還是走吧，被發現就不好了。」

好像跟陳涯在一起的女生，都有點超出常規範圍，難道長得帥真的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陸茜子是一向支持柳如影的，之前她覺得，讓陳涯入贅柳家，是雙贏的局面，但從上次被那個日本富婆包養開始，到現在有了夏龍駒女兒這樣關係曖昧的存在，柳如影就相形見絀了。

「租借？不列顛王室的珠寶居然還需要租借？」

她們在外面旁觀了一會兒，陸茜子咬牙道：「你看，他們關係這麼親密，肯定有一腿。我真是看錯陳涯了。」

最神奇的是，這麼霸道的條款，不列顛女王居然還願意認。

陸茜子咂嘴：「那豈不是意味著，今天在這裏，說不定能蹲到一些極為有名的人物？」

本來陳涯不喜歡逛街，不過夏幽身上的衣服，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套，而且她最近有點超發育的感覺，也到了和*圖*書換衣服速度變勤的階段。

她的興趣之火突然被點燃了，道：「那我們去現場看看唄？」

有時候女人的崩潰就是來的這麼突然。

陳涯往遊戲廳的方向走：「看緊我幹嘛？我又不亂來。」

陳涯笑著說：「那她慘了，京大的校花之位，要拱手讓人了。」

區別華和夷的標誌，不是血統，答案就藏在「華夏」兩個字里，一是「禮儀之大」，二是「服章之美」，前者是內在標誌，後者是外在標誌。

也就是說，古代中華人士掌握著文明的定義權，而區分文明和野蠻界限的視覺標誌，就是「服裝」，服裝美就是文明，不美就不是文明，乃蠻夷也。

陸清璇冷冷一笑：「想多了，又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加，只有收到邀請函的才能進去，連我都弄不到邀請函。」

……

「還有個問題，」柳如影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后，小聲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夏幽雖然不知道背後有這麼多的曲折，但光聽聽「收回女王的珠寶」這種事，就覺得有點心潮澎湃了，低頭看向展板，說道：

「不是。」

……

「最近不是不列顛的女王薨了嘛，遺留下來了600多件珠寶，其中有一部分是國內一家公司租借的，現在收回了，就組了這場慈善拍賣。」

三人繼續往前，看到陳涯拉著夏幽走進了一家成衣店。

「那這個公司叫什麼『江離芷』……這又是為了紀念你的哪位紅顏知己？」

她感覺，奢侈品和陳涯，這兩者完全不搭噶。

陳涯和夏幽坐手扶電梯一路上了樓，夏幽胳膊撞了撞他的胳膊，說：「你在這邊也認識了不少紅顏知己啊。」

陸清璇一雙大長腿交疊著，也坐在長椅上，隔著一個花壇盯著不遠處的陳涯，她早已把墨鏡放了下來，還用雜誌擋在自己臉前，只露出一雙眼睛。

從孔子時代起，華夏先民就極其重視「華夷之別」，孔子就反覆講「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也」「微管仲，吾和*圖*書其被髮左衽矣」等等。

陸茜子和陸清璇兩人同時縮了縮頭。柳如影太勇了，她們有點跟不上。

他回頭，看到柳如影站在他後面，雙手背在身後，亭亭玉立，略帶幾分調皮。

但她看向兩人眼神一臉理所當然，低頭道：「好吧，只有我是土包子，嗚嗚……」

想到自己和夏龍駒的女兒畢竟身份有差異，而且自己相比之下是個老東西，不禁悲從中來，腦海里的自卑想法突然增多，emo了。

她對這家公司產生了一點興趣。

陳涯轉換話題的技術生硬到像放了一晚上的冷饅頭，夏幽把嘴巴鼓了起來。

「直接去問問唄。」柳如影說，「我去問問他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柳如影挽住她的胳膊，說：「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對了，他們不會是想去參加這場拍賣會吧？」

「哪有，」陳涯笑了，「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又不是去拍賣的，我就是去看看熱鬧。」夏幽說。

居然能組合到一起，就很神奇。

陸茜子滿臉不解，看著兩個人道：「你們在說什麼啊？只有我不知道江離芷是什麼嗎？」

現在，它能讓不列顛王室甘願簽訂屈辱協議，就是它品牌力量的一個證明。

「當然，這家公司走的路線就是牆內開花牆外香，先打通外國高端品市場。這家公司國內不出名，在國外還是很有名的。可能全世界都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吧。」

「那為什麼要專門挑一個那麼好看的培養啊？」夏幽眼睛如同貓一樣敏銳地眯了起來。

陳涯遠遠看了一眼不遠處，看到不遠處花壇的邊緣，冒出兩個頭頂，有點納悶。

「這麼牛？」陸茜子詫異。

所以「剃髮易服」乃至近代以來服裝打扮的西化，本身都是華夏文明中心式微的標誌，如果想要復興，重新掌握「美」的定義權，既是過程也是結果。

陸清璇悶悶地說：「娶個好老婆也是出人頭地的途徑之一……當然，我也就是隨便這和_圖_書麼一猜，以夏家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允許女兒的婚事當兒戲。」

「你就是最亂來的。」

「你是不是以為你剛才很帥？」夏幽沒好氣地問，「拐彎抹角賣了一堆關子，然後就是你自己。裝逼也不是你這樣裝的。」

「去哪裡？」

「我覺得，你還是收斂一點吧，我回京城之前，心海姐告訴我要看緊你的。」

「她沒過來。」柳如影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嗎？」

陸清璇手扶著下巴，盯著眼前的展牌，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是江離芷的義賣會。」

「沒有。」柳如影果斷撒謊，「我有點在意，有個問題想問你，就跟上來了。」

「他們在這裏說什麼了？你們有聽到沒？」陸茜子問道。

「才不正常！你看，他還在給她理頭髮，你看到沒，女生臉還紅了。」

「嗯哼。」陳涯聳了聳肩，「所以這場拍賣會，也是拍使用權，不拍歸屬權，只要持有者還活著物品就跪他所有，死後收回。」

「『江離芷』，以前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夏幽手指點著嘴唇，「國內的奢侈品都是什麼古馳、愛馬仕，國產品牌的奢侈品真的很少。」

她這麼說的時候，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不管想什麼，到最後，總有一絲雌競的意味。

陳涯拿眼睛看著她，以前她沒這麼愛看熱鬧，只得依她的：「好吧，不過現在還沒開始，我們可以先做點別的事再過去。」

陸茜子話還沒說完，柳如影直接大踏步走了過去。

柳如影也點頭道：「是的，據說國外明星裏面，有一次泰勒·斯薇夫特穿了江離芷的一套禮服走紅毯，還引起了圍觀轟動，媒體都說想不到斯薇夫特已經這麼紅了。」

因為不滿陳涯對這麼小的女生下手，陸茜子對陳涯的稱呼都變了。

柳如影推著他，把他按進了一旁的空試衣間，試衣間門帘一陣晃動后，緊緊闔上。

「那看來另一個女生，就是有情況咯？」

「幾年前下的一步閑棋。華夏華和*圖*書夏，『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5千年的文明底蘊，什麼腰帶鞋子包包，都是祖宗玩剩下的，高端奢侈品市場打不過別人，說不過去吧？」

陸茜子對柳如影有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京大。」

陳涯說：「那個女生叫柳如影，是京大的校花。你明年進了京大，她就是人老珠黃的大四學姐，校花之位肯定要讓給你這個新晉後輩了。」

「你跟蹤我嗎？」陳涯微微抬眼。

聽了陸清璇這個分析，陸茜子猛然轉頭：「哇，清璇姐，你這個比我想的還要恐怖啊！」

「江離芷？」陸茜子回頭看她。

「那有什麼看頭，」陳涯有點漫不經心，「拿出來拍賣的頂天也就只是一等品，女王那邊的超等品，都收回封存，近幾年都不會拿出來，另外，真正的極品，不列顛王室根本不配用。」

陳涯解釋道：「這可不是人的名字，這三個字出自《離騷》，『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意思是用香草、白芷、秋蘭裝飾自己，比喻培養提高自身的修養和德行。」

「怎麼說？」

「那也不好說。」

他說柳如影的校花之位要讓給夏幽，意思就是他覺得夏幽比柳如影好看，夏幽聽了直接心花怒放，但表面上假裝毫不在乎。

夏幽回頭看了一眼展牌，念了出來：「百年饋贈，女王臻選……什麼鬼？」

「咦，三樓有遊戲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拳皇97？」

國內公司敢出這樣堪稱霸道條款的，真的很少見。

陳涯趕緊道：「別瞎猜，那個是我準備培養成後備業務骨幹的。」

夏幽抵近展牌看了會兒，說：

柳如影也看向展牌，點點頭，說：「那個傳言是對的，真的是女王用過的奢侈品回來了。」

陸茜子訝然道：「如影，你想幹嘛？」

在她看來，泰勒已經夠紅了，結果居然靠一套衣服再次提升她的地位，感覺有點難以置信。

夏幽的臉頰變得有點粉紅。還有一句話她沒說：她其實覺得，確實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