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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最後陳涯和盤托出整個計劃后，她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

手機鈴聲響起，陸茜子接起來一看，是陸清璇。

他離開得跟他來得一樣突然，自從那晚壽宴，一夜間大放異彩，獻出了震驚所有人的表演后，又一夜之間消隱無蹤，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

陳海改變則有點大，自從那次事情后，他變得沉穩了不少，好像比以前成熟多了。

那女人上下打量陳涯一眼，道：「您是華工聯合會的……」

前台禮貌鞠躬「請稍等」，撥通電話后，很快，一位職業OL裝束的女性快步過來了。

「來吧。」

想起陳涯，陸茜子就有種可惜的感覺。

陳涯苦笑：「你這是何苦？」

京城的春天短得很，現在也沒回暖，前天下了一陣雨，現在晚上也得穿襖子，否則耳朵要被凍掉。

走進大樓前廳，陳涯叩響櫃檯，對前台小姐道：「我預約了和雲山商事代表團見面。」

「咳，哦，剛才，剛才我在打蚊子。」

「田先生，您得知道，上次早稻田大學的教授來見顧總，他也依然等了足足兩個小時。」

「那可說不準。」

「我想拿出北辰的電動汽車技術，和雲山掌握的經銷渠道，打包起來，跟三角集團做一筆交易。」

走在街頭，迎面走過來兩個攝影愛好者和一個羅圈腿的少女，仰頭看著他的臉。

陳涯昨天才跟琉璃子熬夜打遊戲，腦力損耗很嚴重，昨晚睡得也少，身體還沒恢復。

可惜當時沒跟他再多出去玩一玩，也沒再多跟他聊聊。

「贊助節目啊？」秦雲初又驚喜又疑惑，「可以啊，不過您現在贊助，收益可能……你怎麼了？」

顧雨晴一邊講電話，一邊在這裏恨得咬牙切齒。

一時間，陳涯當頭炮，顧雨晴跳馬，陳涯又炮邊路，顧雨晴飛象，很快便殺得難解難分起來。

「什麼怎麼了？」

「就一個條件。」顧雨晴一邊擺爛一邊對電話里惡狠狠地說，「不要再讓金藍和陳涯分到一組！」

「這季節有蚊子嗎？」

陳涯把窗帘拉上，在棋盤hｔtｐs://ｗww•hetｕbｏoｋ.cｏｍ•ｃoｍ上擺好了車馬炮，兩人很有默契，無聲地排開陣勢。

「你太大胆了。」顧雨晴光是想想，都感覺害怕，「我還沒答應拿雲山跟你玩這麼一把，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滴滴……」

「？」

「如果您要贊助的話，我們這邊可以提供……顧總，您真的沒事嗎？」

路上車多，但不擁堵，陳涯注意到，往來大多數都是日系車，豐田或者斯巴魯之類，偶爾飄過一輛黑色賓士，看上去相當土豪，也不知道夏樹會不會在車上。

顧雨晴正在束頭髮，聽到這話，動作一滯，瞪眼道：

「你現在是《偶像研習生》管事的不？嘻嘻，我想贊助你的節目……啊！」

老媽陸瑞香還是和平常一樣，做著坐辦公室的工作，說是不賺到一千萬不退休；老爸陳盛還是在當他的家庭煮男。

「我喜歡看啊。」顧雨晴理所當然地說，「還有，我作為贊助商，總可以提幾個小要求吧？」

儘管顧雨晴是出了名的任性妄為，但她這種態度，以前石秘書還真沒見識過，心中驚疑不定，對這位「田先生」的身份猜不透了。

「我姓田。」陳涯馬上說。

顧雨晴坐下來，長腿併攏，腰身婀娜：「詳細說說？」

趁著她打電話，陳涯在這裏亂動她棋子，她想大聲呵斥這種犯規行為，當著秦雲初面又不敢。

「那麻煩石秘書還是通報她一聲，因為我就是那個相當特殊的情況。」

「你贊助這個幹嘛？？」陳涯驚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陳涯剛給茶碗添了兩次開水，就看到蓬著頭的顧雨晴光腳跑進來了。

隨著進入大三，陸茜子的課業負擔逐漸變輕了，她也不用考慮實習的事情，因此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玩。

陳涯出了地鐵站。東京還沒有共享單車這種好文明，接下來的路就只能靠走。

而顧雨晴棋力本來就強，一時間有點跟不上，便開始支起盤外招。

顧雨晴撅起嘴，道：「好吧……不行，我還是要贊助，總之，不能讓你ｈｔｔｐs://ｍ•heｔuboｏk.cｏm•coｍ再跟金藍一組。」

這話確實挺直的，意思就是陳涯咖位太小，陳涯也不卑不亢地說：

東京，千代田區，御茶之水。

顧雨晴跟琉璃子可不一樣，沒那麼多避忌，跑到床頭櫃，翻出來一堆棋盤棋子，都堆到茶几上。

「田總，我說話有點直，你別見怪，」石秘書好像在笑她年輕的弟弟，「顧總日理萬機，如果不是相當特殊的情況，輕易是不會改變日程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筆交易關乎整個產業的行業格局，甚至可能會引起官署的關注！」

咬著嘴唇看了他一會兒，顧雨晴小聲說：「我們來下象棋。」

她現在經常想，如果她們家，當時對陳涯再好一點，多一點溫暖，會不會他就不走得那麼決絕？

「田先生是吧？」那位女人點頭，「這邊請。」

跟在她後面一路上了電梯，陳涯問道：「您貴姓？」

好的一方面在於，以前陸家的魔女，陸清璇是陸茜子需要仰望的存在，卻因為這一連串事件，兩人變得熟絡起來，陸清璇還經常找她聊天。

……

虛張聲勢的人她見過不少，但很少有陳涯這樣大言不慚連表情都不帶變的。

石秘書微微抬眉：「你？」

陳涯笑了笑，說：「我真誠建議你還是趕緊跟她說說，不管她在做什麼，如果說晚了，我怕她會怪你。」

「都有，多多的。」

陳涯說罷，坐回到一邊沙發上，翹起腿，端著茶水慢慢飲。

「比如，讓你不要再跟金藍分到一組。」顧雨晴抿嘴道，「乾脆直接把你淘汰掉吧，你住我這裏來。」

「也？」

看來，陳涯給自己杜撰的華工聯合會代表的身份並不太硬，這位石秘書對他有點愛答不理。

陳涯無語：「我也問她了，她說節目之前分組真的是全隨機的，這種情況我也很被動。」

至於另一位哥哥……

「惡……」陳涯無語了，「這個話題可一點都不輕鬆。」

「行，你扔那兒吧，」顧雨晴吩咐道，「然後你可以出去了，把門關上。」

「我等ｗww.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ｍ你答覆。」陳涯說。

「這……」

頓了頓，她死死盯著陳涯，道：「你跟那個唱歌的……叫什麼？金藍，什麼關係？」

她剛才抓著陳涯的手，想讓他不要再下，卻攔不住另一隻手，最後只得放棄，任憑陳涯耍賴，任他在棋盤上走來走去。

「你這個賭局我還要考慮，不過另一筆買賣，我都不用考慮，我要贊助《偶像研習生》。」

看著洶洶而來的顧雨晴，陳涯微微一笑，道：「我給你發了消息啊。」

「你聲音有點怪……」

「我猜猜你來是想幹什麼，如果不是因為把我放置了兩周，出於愧疚過來贖罪，要麼就是又要讓我大出血了是吧？」

眼下這情況，自己不光以身入局，還把她也安排進這個大計劃當中，不去見她也說不過去了。

陳涯一愣：「你怎麼也這樣？」

陳涯編輯了一條群發簡訊，不久之後，這條簡訊將會深刻改變當下的局勢。

「不輕鬆是吧？那就是真有點什麼了？？」顧雨晴作勢就要生氣。

「那節目組搞這種話題性，小秦也不知道管管？跟誰抄cp不好，非要跟你炒？」

陳涯一愣。顧雨晴說完臉上緋紅，看著很是令人心動。

只不過聊天的內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關於陳涯。

千代田區，算是這座城市的核心區域之一，皇居、首相官邸，乃至三角集團總部大樓，都在這個區。

顧雨晴眼神一變，道：「那，我們來聊點別的輕鬆點的話題吧。」

「無論何時與你相識我都值？」

秦雲初那邊接到顧雨晴的電話，非常驚喜，連忙道：

可憐的金藍，恐怕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兩位她這輩子都惹不起的大佬給盯上了。

「啊？」顧雨晴正沉浸棋局，想到這件事，覺得不能耽誤，掏出了手機。

她也早有此意，還想跟顧雨晴告狀來著。

不過，在開啟那個非常大胆的計劃之前，他還要去見一個人。

「秘書。」

顧雨晴手掌在棋盤上虛罩，示意暫停，但陳涯哪管這些？剛好趁著對手分心，開始發動反攻。

「你這賭局有點m.hetubook.com.com太大了。」顧雨晴說，「說是只是為了幫琉璃子奪回權力，但實際上你知道會有什麼影響嗎？可能會引發一次行業大洗牌！稍微不慎，還可能搞出國際事件！」

「目的就是這個，」陳涯說，「如果運氣好，甚至可以把東亞的汽車產業全吃下去。」

陳涯的離去給陳盛的打擊是最大的，他現在沒事就念叨陳涯，弄得陳海很彆扭，都不想回家吃飯了。

顧雨晴掏出手機，扒拉了兩下，發現確實如他所說，仍然怒氣沖沖地一屁股在旁邊沙發坐下，抓起他的茶喝起來：

「我姓石。」

顧雨晴狠狠瞪了他兩眼，忽然想到一個點子，眼睛一亮，道：

「什麼要求？」

千代田區不光有皇居，還有官署，甚至這家酒店隔壁就是三角集團的本部。

石秘書有些將信將疑，陳涯說的非常驚悚，因為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讓顧雨晴等兩周回信。

「顧總，顧總，您的衣服……」

想到要去見她，陳涯就開始苦笑。

顧雨晴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不讓我出血？難道讓我出點水？什麼賭局，別吊胃口，快說。」

聽了這個要求，秦雲初肅然起敬。

陳涯只能連忙安撫：「我光一個你都應付不過來了，怎麼還會再跟其他人發生點什麼？你真想多了。」

「咳，沒什麼。您在雲山的職位是？」

其實他早都應該去見一次了，對方也一直在要求，只是他一直以這邊脫不開身為由，推脫到現在。

陳涯道：「你猜得不錯。不過這次可不是只讓你出點血，我這裡有個大賭局。」

「喂，雲初嗎？我是顧雨晴，呵呵……有事找你呀！你忙不？」

「呵呵，早春蚊子厲害的咧，又狡猾又……嗯？！」

「我吃醋不行啊！」

想起陳涯，陸茜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凝結成一道白霧，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

陳涯把跟琉璃子討論的那套方案，詳細跟她說了一遍。

她稍微尷尬笑了笑，覺得自己可能沒講明白，接著說道：

「喂，清璇，大晚上的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怎麼啦？」

「何況，這個節目的節奏我現在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oｍ很喜歡，」陳涯說，「它可以提供一個很好的不在場證明，除了比賽的當天，我可以隨意活動。」

「不是可能，是肯定，」陳涯淡定喝茶，「不然的話，我幹嘛要拋出這麼大的餌呢？」

「不行不行，」陳涯連忙否決，「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化名什麼華工聯合會的什麼田先生？你這個地方是最危險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要談大事，我都不想過來。」

「不忙不忙，顧總有什麼事儘管說。」

「我剛才在睡覺，沒有看到嘛，我是說讓你更早一點。」

「說得准，說的准，我發誓，」陳涯手指指天，「那都是節目組故意搞的話題性。」

前面這塊地段是《鈴芽之旅》的取景地，陳涯好像還看到《孤獨搖滾》裏面波奇買琴的二手琴行。

感覺自己等夠了的陳涯走出去，找到石秘書，問她什麼時候能見到顧總，對方卻笑了。

期間顧雨晴問題不多，但都很關鍵，方案的每個細化環節，她都考慮到了，甚至一定程度上預判了陳涯的操作。

感覺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他住到這兒來，相當於跑到人家老巢里安家，還要不要命了？

顧雨晴身上穿著件白色碎花的睡裙，低胸的前襟很大方地敞開，胸前一顆小痣都看得清楚。

不過拜陳涯所賜，她們家在陸家的地位變得前所未有地高，雖然陸家已經名存實亡，這個地位也沒啥用了。

身後，石秘書抱著一沓衣服匆匆趕來，小聲提醒：

陳涯這邊棋子一拍：「炮九平一。」

「我沒事……」顧雨晴語氣委屈巴巴。

「不是，」陳涯回頭看了眼門外，「這不好吧？你有棋盤嗎？」

她當場脫下衣服，換上內衣、穿絲|襪，一邊說道：

「你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陸清璇那邊帶幾分淡漠的聲音響起：「我最近打算去日本。」

石秘書把陳涯帶到一個套間，奉好茶水就把他晾在那裡，足足十分鐘都沒人來招呼。

但她保守起見，還是去了顧雨晴房間。

「你就說，她等了兩周回信的那個人來找她了。」

「你現在不給秦雲初打電話，再晚點她可能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