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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法官

作者:南希北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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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變故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變故

司馬光點點頭道:「我自然知道。」
許芷倩笑吟吟道:「這個官司,你是不可能贏的。」
張斐卻是大大方方笑道:「司馬大學士別誤會,我與芷倩已經定了親。」
張斐驚呼一聲。
「草!」張斐直接罵得一聲司馬光聽不懂的,然後便快步往外面走去。
司馬光道:「如今我已經奏請官家,擴招國子監的訟學,我打算請你去給他們當老師。」
司馬光也舉目四顧,「這不算大庭廣眾,難道還算暗室屋漏嗎?」
「快去吧!」
「你……走開!」
由於事務所的珥筆們都要去郊外發小名片,店裡人手是嚴重不足,故而這幾日張斐與許芷倩都是朝九晚五的來律師事務所上班。
范理點點頭,「傳消息的人是這麼說的。」
司馬光一瞧他這臉色,便問道:「看來你又遇到麻煩了。」
「嗯?」
「等等會,司馬大學士可還在這裏了。」范理趕忙攔著他。
這還沒有聊上兩句,忽見剛剛出去的范理又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瞧了眼司馬光,又有些不知所措。
許芷倩急得直接伸手去推。
許芷倩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見張斐還在跟司馬光辯,真是氣得要命,低聲嗔怒道:「你還說。」
許芷倩似被言中心思,雙頰生暈,啐道:「誰是你妻子了,可別瞎說。」
許芷倩笑道:「誰讓你把他們都派出去。」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對了!你上回說會招一批人才來事務所幫忙,還不給錢,到底是些什麼人。」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許芷倩和*圖*書瞪他一眼,「我也沒結過婚,但民間禮法皆是如此。」
「難怪之前一直未聽許仲途提起過。」司馬光呵呵道。
「呸!你這登徒子,快些鬆開!」許芷倩一臉嬌羞道。
「你敢!」
怎麼不記得,我都惦記已久了。張斐直點頭道:「記得!記得。」
司馬光看了眼那小名片,搖搖頭道:「若僅僅是如此的話,開封縣是不會抓人的!」
忽聞門外范理道:「司馬大學士,裏面請,裏面請。」
想到許遵,許芷倩頓時沒了底氣,「不與你說了,你坐過去,別打擾我做事。」
張斐哼道:「這還需要打官司么,恩公是決計不會拒絕我的聘禮。行,這玉簪就當做咱兩的定情信物,聘禮咱另下。」
「本來就沒有。」
司馬光瞧了眼張斐,道:「你趕緊趕去開封縣,也許他們會遭受到皮肉之苦。」
張斐問道:「難道什麼?」
「那……那倒不用。」范理突然想到咱們有御匾在,點點頭道:「行。那……那我先去看看。」
許芷倩這才抬頭看他一眼,抿了下唇,「沒有啊!」
「啊?」張斐下意識地舉目四顧,「這……這也算大庭廣眾嗎?」
她倒是已經適應了這個稱呼。
許芷倩猛地一怔,趕緊縮回手來。
「哎!」
「嗯。」
許芷倩羞赧地瞧他一眼,忽然眼眸一轉,道:「可是依我朝禮法,婚姻大事,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聘禮可得父母收,方能為證,兒女收了可是不算。」
許芷倩白他一眼:「我問你正經的。」
張斐一臉m.hetubook.com.com冤枉道:「我很不正經嗎?可連你的小手都還沒有摸。」
張斐見罷,便向司馬光道:「司馬大學士,我失陪一下。」
張斐道:「不瞞司馬大學士,這我倒是不介意,但問題是他們能服我嗎?我可就是一個珥筆之人,沒有功名在身。」
「哪裡!哪裡!」張斐謙虛地問道:「對了。不知那些學生都是一些什麼人?」
張斐趕緊起身,請司馬光坐下,范理也很識趣的離開了。
張斐抄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坐到許芷倩邊上。
張斐趕緊拿出一張小名片來,遞給司馬光,「其實很簡單,我就是讓他們去發這種小名片,若需要計稅,可以來找我們。」
司馬光點點頭。
張斐偏頭瞄了一眼司馬光,沉吟少許,又向范理道:「你先縣衙問問。」
張斐問道:「司馬大學士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張斐道:「這不是朝廷正在催繳稅收么,我就派人去郊外推廣這計稅買賣,結果剛剛傳來消息,開封縣將我的人都抓了起來。」
「這事不是什麼大事,但我可能也幫不了你。」司馬光打斷了他的話。
張斐嘿嘿道:「司馬大學士這麼瞧得起我啊!」
司馬光詫異道:「這怎麼可能?」
張斐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想她犯險,於是道:「你去找你爹。」
「真的沒有嗎?」
「孝道啊!」
「是嗎?那這就奇怪了。」司馬光捋了捋鬍鬚,突然雙目一睜,「難道……」
司馬光似乎也有難言之隱,嘆了口氣:「你也大可放心,他們最多和-圖-書也就受一點皮肉之苦。」
司馬光道:「倩兒,你出身書香門第,可得好好管管他。」
司馬光呵呵笑道:「誰又敢瞧不起你啊!」
目光瞟了瞟許芷倩頭上的玉簪。
「禮法?」張斐哼道:「咱們珥筆之人,那當以律法為先。」
張斐道:「你在這裏看店,我去縣衙一趟。」說著,他又向李四道:「李四,幫我將那御匾取下來。」
張斐想了想,道:「我想不是官員,也是進士吧。」
張斐也注意到司馬光的目光,於是又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可有為何抓人?」
司馬光正色道:「你可還記得我曾與你說,要培養關於律法的人才。」
司馬光道:「許多事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快些去吧。」
許芷倩警惕地瞧了他一眼,「你坐過來幹什麼?」
張斐嘿了一聲:「膽敢這麼與為夫說話,小心我休了你哦。」
張斐笑問道:「這幾天好像挺開心似得。」
許芷倩笑道:「你可還記得你幫方雲打官司,是以什麼理由贏的么?」
范理道:「他們就是說咱們的人妨礙官府催繳稅收。」
張斐搖頭道:「絕不可能,那些人膽小如鼠,能做出什麼來,關鍵這幾天,他們也都有彙報,沒有聽說有什麼特別情況。」
說著,她便走上前來,「晚輩許芷倩見過司馬叔父。」
張斐咬著牙道:「他們這簡直無法無天。走,去縣衙看看。」
張斐道:「司馬大學士,這計稅買賣是許多人不希望見到的。」
「別啊!」
張斐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嘿嘿笑道:「好了!我和_圖_書這不正經的證據可在你手裡了,可得抓緊啊。」
許芷倩頭也不抬只是輕輕回應了一聲。
張斐點點頭,問道:「司馬大學士可知我事務所的計稅買賣?」
范理渾身發顫,哆嗦著嘴皮子,「方才南郊那邊傳來消息,今兒一早,開封縣那邊突然派出衙差,將咱們的人都給抓走了。」
范理心中一凜,忐忑道:「萬一把我也給抓了怎麼辦?」
張斐道:「依照我朝律法,可以聘禮為證。」
司馬光瞅著他們手拉手,不免是一愣,「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司馬光瞧他一眼,「難道我不知道,可僅憑這一點,開封縣是不會抓人的,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司馬光道:「一些年輕的官員和一些進士。」
說罷,便溜之大吉。
「真的假的?」張斐疑惑道:「我還沒結過婚,你可別騙我。」
是呀!我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這事只能找爹爹幫忙。許芷倩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找。」
許芷倩一聽,心中更是擔憂,道:「不行,我要與你一塊去。」
二人偏頭看去,只見范理引著司馬光走了進來。
你都幫不了,這還不算大事嗎?
話一出口,許芷倩頓時反應過來,「你有婚契么?」
待李四取下御匾之後,張斐立刻乘坐馬車趕往開封縣衙。
「是。」許芷倩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這不就是承認了嗎,又低著頭道:「司馬叔父請坐,我去吩咐人倒茶。」
張斐忙完手頭上的活,伸了個懶腰,心想,感覺跟以前在公司當小弟一樣,幹得儘是一些瑣碎的m•hetubook.com.com事,真是無聊。又偏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許芷倩,輕快的寫著狀紙,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微笑,輕聲喊道:「芷倩。」
「不是……」
這說得張斐都害怕了,問道:「司馬大學士,如此無法無天之事,你就坐在這裏?」
張斐沒好氣道:「官府要抓你,你躲得了嗎?這事咱們又沒違法,你怕什麼,你要是怕,就將御匾拿去。」
他都這麼說了,張斐能不信嗎,立刻站起身來。
「你們何時成婚啊?」司馬光笑呵呵地問道。
剛出得廳堂,許芷倩便走了進來:「怎麼會這樣?」
「就這?」
「什麼?」
張斐道:「那些瑣碎之事真是讓我無聊死了。」
惹得司馬光都不禁回頭看來。
范理走後,張斐又回到廳堂內。
話一出口,張斐就反應過來了。
司馬光呵呵笑問道:「你這張嘴還說服不了他們?」
張斐道:「這應該不會是假的。」
「等會!」司馬光又叫住他,「你帶著官家賜你的御匾去,如此安全一些。」
許芷倩羞紅著臉,做不得聲。
張斐起身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什麼事?」
張斐嘿嘿道:「剛剛才下得聘禮,還未定日子。」
張斐面色駭然道:「這不可能吧!他們並未違法啊。」
司馬光之前就是這麼認為的了,道:「這大庭廣眾之下,哪怕是夫妻關係也得注意一下。」
「三郎,大事不好了!」
張斐一手托腮,側身扶于案上,笑吟吟道:「是不是覺得做我的妻子太幸福了,可以毫無負擔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司馬光捋了捋鬍鬚,道:「你與仔細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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