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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可望

作者:北斗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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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帶他如願

第024章 帶他如願

宋聆秋正好看到她倆,也覺得哪兒不對勁了,問了一句:「你倆這什麼臉色?出事了?孩子丟了?」
宋聆秋等他們走了才呼了口氣,她好像有點輕微的高反,這會兒有點難受。
「有時候政府給,有時候私人付。」
他用藏語說:「我會好好的,媽媽,我會聽話,好好吃飯,我還會來看你。」
但宋聆秋卻問他:「小子,你到底認不認識路?」
去吃早餐的時候,張秀英他們才從張華嘴裏知道,凌白早上要去市裡開很重要的會,實在沒辦法跟他們一起,所以待會只能他開車帶他們去看多吉媽媽。
他瘦小的身影跪在那裡,顯得那麼孤單,又讓人那麼難過。
張秀英搖了搖頭。
姜懷夕和宋聆秋朝她看了過去。
張秀英說:「表面是平的,沒有壘墳堆,上面只有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叫瑪尼石,上面應該還刻了咒經,這是德格縣城一帶人的葬法,而且他們的葬坑是圓錐形的,也不會用棺材,下葬的時候在下面撒上一些五穀,下葬的屍體會用布包裹著,死者會面向西面,坐著放進坑裡,然後用土填埋打緊。」
媽媽,我的媽媽和圖書
宋聆秋往前走:「萬一人家媽媽就是其中一帶人呢,你們在操心啥?現在這個社會,哪有那麼多得天花和麻風病的人?」
他嘴裏小聲地用藏語念叨著什麼,一會兒從兜里掏出一顆橘子放在面前。
張秀英看著他,免不得也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你看他媽媽的墓地。」
「問問孩子不就行了。」
姜懷夕從房間出來看到她的時候皺了皺眉,也有點欲言又止。
張秀英還想說什麼,嘴巴動了動還是放棄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她們走上去,見小傢伙虔誠地跪在地上,掏出書包里的金元寶。
「在民宿我能幹什麼,當然是休養生息啊。」
張秀英欲言又止,但最後什麼都沒說。
「錢多。」
車子停下來,一陣風吹起來,外面黃土飛揚。
「錢多啊。」姜懷夕轉過去,正好對上張秀英錯愕的目光。
姜懷夕找了根木棍走過去,蹲在了他身邊提醒他:「要讓這些金元寶燒的乾乾淨淨的,你媽媽才能收到它們。」
警察已經帶著孩子家裡人到民宿了,正等著他們回去。
張秀英卻有點愁眉苦臉的hetubook.com.com
張秀英問她:「那你幹什麼?」
走上山坡,多吉媽媽沉睡的地方躍于眼前。
張秀英走了過來:「我也是才想到這個,這地方最普遍的是天葬,但其實……也有例外。」
「那高速路那場車禍……」張秀英想了想:「我看你當時帶了個牌子……」
姜懷夕開了口:「按理說藏族一般不會土葬,但多吉卻告訴我們他要去的是他媽媽的墳上,我們昨天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裏的人認為土葬是最不好的一種葬俗,一般是得過麻風病,或者天花等傳染病死亡的人才會用土葬。」
張秀英倒有很多問題想問她,關於沈素卿的,又或者關於姜懷夕自己的,但看看姜懷夕的目光,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姜懷夕心裏又開始哽哽的難受。
車子沿著昨晚那條路開了一個小時的路程時,小多吉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指著車窗外,下意識說了幾句藏語,張秀英和姜懷夕沒聽明白,還是張華說:「他的意思是到了。」
姜懷夕說:「給錢就干,只要時間允許,全國各地的活我們都接,我師父有自己的團隊,我們開通了全m.hetubook.com.com國服務項目。」
姜懷夕抬頭,看到多吉踉蹌奔跑的身影:「單位給底薪。」
小傢伙有點著急,吃早餐狼吞虎咽的,看他這樣子,張秀英也沒心思問他什麼了。
多吉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接過她手裡的木棍,一點點撥著,直到那些金元寶徹底成為灰燼。
「算是吧。」姜懷夕悶悶地說,心想他們整理的可比遺物整理師整的血腥多了。
「那你在哪家單位啊?」張秀英又問:「說不定我知道呢。」
其實除了孩子,剩下的人都很忐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如此衝動的聽一個孩子的話,甚至陪著他「胡鬧。」
她穿著睡袍,懶懶散散的,又停下來說:「待會我不去啊,你們自己去。」
他們昨天忽略了地域問題,都沒有想到這兒來。
「那你們這個工資……」
姜懷夕不解地看過來:「為什麼?」
她也很想她的媽媽呀。
張秀英:「啊?」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默契地起的很早。
可是她的媽媽連女兒煮的土豆燉牛肉都沒吃上呢。
多吉重重地點頭:「我知道!」
張華小聲問他要不要幫他點燃金元寶,他點了和*圖*書點頭,看著那堆疊了很久的金元寶在他面前燃燒起來,一縷縷的風吹過來,燃燒的灰燼隨風飄舞,多吉眼裡滿是淚花。
因為多吉只認識一條路,所以張華的車子又拐到了昨晚遇到他的那條路上,才根據他的指示開車。
經幡隨風舞動,多吉覺得那像是媽媽的回應。
姜懷夕聽得有點入神。
張秀英看了一圈,恍然大悟:「多吉的媽媽應該是德格縣一帶的人。」
「特殊現場清理。」姜懷夕說。
沙子有點入了眼,張秀英眯了眯眼睛:「那待遇聽著還行哈。」
她撇撇嘴:「我又不是救世主,錢不多的話,我做它幹嘛。」
「在甘孜和阿壩這兩個自治州,還是有部分地區流行土葬的,我記得好像是……道孚一帶、德格縣城一帶和白玉河一帶吧,而且他們的土葬方式也是有點區別的。」
姜懷夕依舊穿著一身黑衣,帶了個鴨舌帽,她從上車就沒有說話。
張秀英愣了愣,恍然大悟:「也就是咱們中國的遺物整理師,是吧?」
她鬆了口氣,面上依舊冷冰冰的:「那去吧。」
後面的時間,姜懷夕她們離得遠遠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小的孩子在那裡和-圖-書跟媽媽說了什麼,直到宋聆秋的電話打過來。
張秀英蹲下身理了理多吉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腦袋:「走吧,你媽媽在等著你了。」
吃完早餐,張秀英把楊多吉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張華開車過來,幾個人離開了。
孩子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他的背上還背著書包。
「沒有。」姜懷夕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張華追了上去,張秀英和姜懷夕走在後面。
宋聆秋又重複了一遍:「也好,今天警察和孩子的家裡人也會上門,我留在這兒好了。」
張秀英似乎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小姜姑娘,你怎麼會想著做這個工作啊?」
張秀英忽然嘆了口氣,看了看插在一旁的經幡,目光里滿是悲傷:「那孩子的媽媽去世應該不久,你看這經幡都沒怎麼被吹過……」
「還行吧。」姜懷夕低著頭,只看著腳尖前的路。
這裏的風吹過來,臉上能感覺到塵土沾染的感覺,張秀英問姜懷夕:「小姜,你在殯儀館干過嗎?」
這附近基本沒有人家居住,一行人下了車,張秀英遠遠就看到遠處的的經幡,她心下鬆了口氣,他們大概沒來錯地方。
「哪兒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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