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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煙青拿過幾個椰子：「走吧，過去吧，別讓長輩擔心。」

遮陽帽下，沈素卿已經紅了眼眶，她摸到張秀英的手：「你心裏清楚的很，人的心可不是忽然涼的。」

張秀英把母親的照片放在懷裡：「她想你，也想玉英，沒成想那一次死裡逃生，竟然是最後一次見了。」

「就是隨你。」沈素卿說：「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助理有點為難：「老闆，這視頻轉發量太大了，而且媒體也不是源頭，撤不下來啊……」

沈素卿把宋聆秋和黎煙青打發到遠處去的時候，張秀英拿過自己的包，從裏面拿了張照片出來。

「跟玉英一樣不好啊？」

黎煙青說：「網路環境如此，不管你做的多好，總有人以最壞的心思去揣度別人，而這樣的人，咱們活了這麼些年，見過的也不在少數，你忘了自己當初被網暴的時候了嗎，你媽媽不在意是好事。」

想起那個溫和善良的老人，沈素卿紅了眼眶，她輕輕抱住張和*圖*書秀英，聲音低低的：「秀英，我們蹉跎了好多年。」

程勛書忽然間泣不成聲，他捂著臉低低地嗚咽著。

「這倒可以，我可以去買些水軍……」

程勛書四十多年沒見張秀英了。

程勛書一抖，手上的手機掉在了桌子上。

宋聆秋和黎煙青也知道了視頻的事情，這會兒宋聆秋已經看了幾遍視頻了。

而另一邊，程勛書前一晚睡得有點晚，今天起的也比平時晚了許多，午餐往後推了足足兩個小時。

沈素卿笑了笑，她也看著宋聆秋的身影：「聆秋的性子，乍一看是像玉英，可時間久了，你就知道，這孩子隨你。」

「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話。」

「你說這世上的事也是奇怪，昨兒還說起她，今兒她就在網上火啦，原來她這段時間不在菜場是去旅遊啦，在吃飯的餐廳唱了兩首歌，被人拍了發到了網上，一下子就火了，哎喲，人的命啊，真是奇怪。」

程勛書順著她的話：「有點https://wｗw.ｈｅtubｏｏｋ•ｃom.cｏm印象，她怎麼了嗎？」

她走過去找沈素卿。

「誰又不是呢？」張秀英安慰她：「素卿，好在都過去了，咱們都熬過來了，你說是不是？你不知道，那天早上在甘孜，聆秋叫我媽了。」

她坐起來，歉疚而又思念地看著張秀英手上的照片：「阿姨一定很生氣吧，我那麼多年沒去看過她。」

保姆還沒察覺到不對：「我看有人說，她以前還在殯儀館工作呢，哎喲，這是真厲害呢，您說是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宋聆秋心裏總有點隱隱的擔心。

沈素卿低低地笑著，直接躺在了張秀英腿上。

「這是好事啊。」

她氣沖沖地給助理打電話：「咱們認識的相關媒體，能不能幫忙撤了這些視頻？」

那是秀英啊，是他想了念了這麼多年了秀英啊。

張秀英看著遠處宋聆秋和黎煙青的身影：「嗯，她沒反應過來就說出口了，我怕她尷尬，沒敢應，假裝沒聽著，都說誰的肚和*圖*書子里出來的就像誰，你看看聆秋，她這性子，跟玉英一模一樣。」

張秀英失笑：「隨我？你開玩笑么你。」

她的臉色並不好看：「就一個普通的唱歌視頻，你看看評論有些人，嘴巴怎麼那麼臭，說什麼想出名想瘋了，他才想瘋了呢！」

張秀英瞪了她一眼：「就你會說。」

唱歌的視頻被人發到網上火了，這件事張秀英很快就拋到了腦後。

程勛書微微來了點興趣：「什麼視頻？」

沈素卿轉過來一看，立馬就紅了眼眶。

「她念叨你呢。」張秀英撫摸著媽媽的照片：「總是擔心你在外面過不好，我每次都跟他說，沈素卿那麼有錢，肯定過的比咱們好。」

黎煙青一聽這話趕緊擋住了宋聆秋：「你做這事，小心好心辦壞事，聆秋，你別衝動行不行？」

掛了電話，宋聆秋看著遠處的張秀英，忽然自嘲一笑：「你看她，一點都不在意。」

等他吃飽喝足，保姆給他泡了他平時愛喝的茶，見他似乎ｈｔｔps://m•het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興緻還是不怎麼高，保姆笑道：「先生，您還記不記得我昨兒跟你說的那位，就菜場賣菜的那個姓張的嬸子吧？」

張秀英臉上一窘，她有點感慨：「決定來找你的那天早上，我在康志強的衣服兜里發現了一張小票，小票上顯示，他前一晚跟人喝酒吃飯，花了5567.8塊錢，心就忽然涼了。」

「那找人，能不能找人對付那些說話嘴髒的人？」

保姆利落地擰乾手裡的抹布，擦了擦手，掏出手機朝著程勛書走過去：「您瞧瞧，唱的那是真好聽，現在的網友是又厲害又可怕，您再瞅瞅下面，連人家叫什麼，住哪兒，以前做過什麼都給人家找出來了。」

沈素卿拿過遮陽帽擋住臉：「還說我呢，你看看你自己，要不是我讓姜懷夕找到你，你這會兒是不是還在菜市場賣菜呢？」

***

他的手忽然抖了起來，聲音都微微地顫抖：「她……她叫什麼名字啊？」

沈素卿大概有點疲憊，不似前兩天那麼有興緻，凌白www.hetubook.com.com租了個遮陽傘位，她這會兒躺在上面正舒服呢。

「哪裡好呀。」張秀英盤腿坐在沙灘椅上：「什麼事都憋在心裏，自己想不清楚跟誰都不說，折磨自己就算了，還要別人為她操心。」

「秀英，張秀英。」

助理也覺得老闆這個行為很反常：「老闆，我現在就在甘孜，處理咱們在這兒建一個留守老人和兒童幫扶機構的事情，您這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需要我過來處理嗎？」

保姆這才發現不對勁，跑過去問：「先生，您怎麼了？」

沈素卿抬起身來：「真的？」

宋聆秋恢復了理智：「算了，暫時不用了。」

張秀英皺著眉，眼裡帶著擔憂：「素卿，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看你累得很，臉色差的很，都這個年紀了，你停下來歇一歇啊。」

沈素卿有點紅了眼眶：「她肯定會罵你吧，說錢又不是萬能的，該哭還是得哭。」

初初看到那張臉，他只是覺得無比熟悉，等到那首祝福唱到一半的時候，他才忽然反應過來。

啊，這是秀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