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因果
好一會兒才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我和這方宇宙間的因果。」
一如上古星界時期繁華璀璨的修鍊界文明一夕之間，幾乎被毀滅殆盡一樣。
「是因果。」
他已經拔劍而起。
緊接著，將目光轉向李雲瑤。
永恆者。
「不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這枚種子上，卻猶如看透了這枚種子的「生命線」。
無解。
強如至高、無上、主宰，若讓其經歷上古星界災變，亦難以在那場災難中存活下來。
世間，亦無人永恆。
高高在上，那是無數人一生都無法接觸到的大人物，和普通星神根本不屬於一個圈子。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剛入修鍊界，或者說剛入星界的新人了。
李雲瑤重重一點頭，她伸手，接下了這件巔峰宙光神器：「我會儘快修成宙光，成就終極生命，熬過星界這場歸墟之災。」
「現在的星界處於災變之中，環境並不友好，即便有宙光護持你周邊，仍然難免被歸墟之力侵蝕，唯一能夠避免這種情況的，只有你自己。」
那種感覺……
緊接著，他看了李雲瑤一眼，聯想到剛才他自她身上衍生出來的明悟，道了一聲：「或許……和時間有關。」
而他剛才，就是通過這種聯繫，利用宇宙規則，衍化出了自己的生命尺度，再通過「時間」將這種生命尺度上發生過的事件呈現出來。
等這種事物尺度徹底完成投送后，明明沒有拔劍過程的他，卻已經射出一道劍光，掠過修鍊室，精準的落在修鍊室盡頭的一個防禦星陣上，直接在星陣上蕩漾出一圈hｅtｕboｏk•cｏm•com圈漣漪。
「很重要？」
帶著這種疑惑李牝靜靜觀摩著自己「生命尺度」留下來的痕迹。
李牝手掌拂過李雲瑤柔順的秀髮，感受著這種彷彿凡人時期的撫摸，一種……
「是。」
李牝明悟著。
求人不如求己。
這是她這些年來早就已經明白了的道理。
都不是。
李牝再度感悟著自身。
李牝突然道。
他以一種有些莫名的語氣道：「當無數支流交錯，密密麻麻充斥在生命尺度的每一個方向時，我們就會漸漸的忘記河流的主幹原本應該流向何方，直至被無窮無盡的支流徹底淹沒，從而變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哪裡，又該做些什麼。」
再往上的宙光，更是媲美武聖、煉星者。
「這，就是時間。」
當下，李牝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如果她還維持著血肉之軀的話，此刻身形必然會變得一片僵直，不敢動彈。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
世間萬物，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
但當這個念頭衍生時，時間的痕迹、尺度，自然已經成型。
但一件巔峰宙光神器的價值，縱然將一個宙光賣了，他都遠不值這個價錢。
而此時此刻，他亦是明白了另一個道理。
李牝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種子。
到了修鍊室，他並未第一時間修鍊，而是靜靜的感應著自身變化。
「成為永恆者，就從第一步，掌握時間開始。」
李牝微微點了點頭。
但凡一天沒有斬斷和宇宙間的因果，修鍊者就永遠無法真正脫離一方宇宙和*圖*書，實現超脫。
「時間。」
就連神秘莫測的輪迴，也算不上。
「好。」
「我知道了。」
「所以……哥你需要有一個道標……一個能為你錨記主流所在的道標，對嗎？」
時間能證明一切。
但是片刻……
不！
「時間代表著生命的尺度，祂就像是一條河流，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著變化，可能我們的一個思維念頭，就能在時間河流中盪起一絲漣漪，從而讓河流的走向發生變化，衍生出一條新的支流，行駛到新的支流時，又會有新的念頭湧現，進而誕生更新的支流……」
李牝微微頷首，看著她，溫柔而堅定的給予了她準確的答案：「是你。」
而在這一投射的過程中，這枚種子在他手上卻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頃刻間已經成長為一株華光四溢的花朵。
李牝直感覺心靈深處彷彿有一陣風暴，不斷席捲。
他始終堅信一個道理。
「時間？」
名為生命尺度的感悟。
「這是……」
只是，他們斬斷的只是和星界的因果而非宇宙，星界，僅僅是宇宙的核心，代表不了一方宇宙，以至於……
「嗯。」
她迎著李牝「溫柔」的目光，那有些「僵硬」的身軀終究是慢慢的鬆弛下來。
終於，他意識到了什麼。
靜靜的體會著一種全新的感悟。
良久，他發出一陣由衷的嘆息。
或許答案的結果有些不盡人意，但終究能破開迷障，給出解答。
李牝福至心靈，瞬間悟透了最核心的關鍵。
這個動作，讓李雲瑤身形微微一顫。
李雲瑤點了點頭。
來自hetubook.com.com宇宙運轉。
一時間，她抿了抿嘴唇，低聲叫了一聲：「哥……我不能……」
時間能證明一切，也能沖刷一切。
李雲瑤看著李牝，有些迷茫，有些不解。
不是。
李牝腦海中思緒不斷閃爍、流淌。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種聯繫……」
「我以為，這個瓶頸會卡我一段時間，怕是得通過和中央金闕至尊天帝的生死一戰，藉助那一戰的壓力超越自我才能突破，沒想到……」
「這種尺度，不屬於我！」
他要的，從來只是生命線上的一個道標罷了。
最終，才道：「或許會發生什麼，或許什麼也不會發生，不過，無論結果，這都很重要。」
有關於虛數空間法第三層、第四層的靈感更是源源不斷，伴隨著這一刻的頓悟不斷湧現。
「好。」
這種聯繫，使得他無論要怎麼做，都始終無法徹底的斷開自己和宇宙間的關係。
「謝謝。」
李雲瑤輕聲道。
他想到了至高。
哪怕所謂的不變，放到漫長的時間尺度下亦會發生變化。
李牝心中說著這兩個字。
或許……
一種……
星界浩瀚，每一尊日耀都稱的上有名有姓，放在他們蓋亞時期，至少屬於武道宗師般的精英階級。
李牝靜靜思忖著。
沒人真正至高，也沒人能真正的無上。
也是時候，超越自己給自己定下一個道標的理念了。
但她卻能知道，如果真陷入那種被無數支流淹沒的環境下……
李牝直接將幻塔這件巔峰宙光神器拿了出來：「這件寶物儘管于修行感悟上沒有什麼幫
和_圖_書助，但對於你提升力量掌控、完美境界，卻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他深刻的意識到，這種能力如果能夠發揚光大……
證得永生。
李雲瑤看著李牝拿出來的這件寶物，頓時面露驚容。
「時間。」
眼下，李牝竟是打算將這件寶物交給她！？
超越時間。
屬於這方宇宙。
或者說……
這一刻，他腦海中的思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澄澈。
李雲瑤眼睛閃爍著流光：「我？」
不重要。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偏過頭，望向遠方，目光卻並無焦距，猶如穿過了物質、能量、空間，直達時間的本質。
「心念一動，生命的尺度便開始衍化，這些衍化過程會通過時間的痕迹被修鍊者捕捉，對『時間』的理解越強，生命尺度的衍化就越完善。」
可為何天帝和聖皇的差距間又並不明顯？
但他知道，他尚未拔劍。
李雲瑤有些驚喜，又有些惶恐。
李牝點了點頭。
李牝面露微笑。
拔劍僅僅只是一個念頭。
任何事，經過漫長的時間尺度后，都能夠得到答案。
至少……
這種尺度……
接下來，他若將這些痕迹、尺度，投射到自己身上……
李雲瑤聽不懂。
「嗯。」
李牝笑著道：「我希望，這次星界之災結束，你能夠以宙光的身份，坐享永生，哪怕我有朝一日前往遠方，數紀、數十紀毫無音訊，但當我歸來時，仍能看到你的笑嫣容顏，如此，便不枉我這些年來的傾注與付出。」
就像世間無人永生，世間也無人永恆，那麼……
「或許你覺得受之有愧，但和圖書，這代表著我對你寄予的厚望。」
同樣，也微笑著。
這種聯繫……
這方宇宙對時間的定義便是如此。
「只有同時兼具質量、時空、因果循環，才能真正超脫！才能真正斬斷自身和宇宙的因果，蛻變成一個……類比宇宙的個體，才能真正『活著』運轉，獨立而永生的存在於混沌虛無！」
他道了一聲。
心念一動。
李牝笑著點了點頭。
李牝道。
一定會很無力、很絕望吧。
至高們拋下得自星界中的所有物質，何嘗不是在斬斷自身和星界的因果！？
下一刻，他將手放在若夕劍上。
他和宇宙間，存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聯繫。
「物質、能量組成質量，由第一道大道之光承載，時間和空間組成時空，由第二道大道之光承載，輪迴……和因果，組成循環，由第三道大道之光承載……」
似乎通過這個簡單的動作又重新在他身上找回了一時她原本認知中的熟悉。
下一刻，他直接伸手，撥弄著這條「生命線」使其由虛化實，朝種子本身投射。
世間，無人永生。
李雲瑤有些不明所以，更有些不知所措。
之所以會有這種鮮艷的色澤，這是因為這枚種子本身就是一種高等靈物。
「時間，就是生命、萬事萬物的尺度啊……」
他沒有再去找神武大帝等人，在和清雨打了一聲招呼，在她受寵若驚的喜悅中，重新返回到了修鍊室。
「活著」的意義。
「為什麼？」
這一切的變化對他來說重要嗎？
然後……
就讓他來做第一個永生者，第一個……
李牝搖了搖頭：「只是一種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