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砥礪前行
第二十章 西來
「我叫張定國。」李定國眼皮都不眨,淡淡地說道,似乎已經養成了不動如山的本事。
就在兩人人甲板上吹風透氣,集合服侍的丫鬟們則立在一旁享受著美景,而她們腳下的船艙中,卻有些人無福享受。
男人,她最了解了。
「反而,離他越近,我反而不自在。」
高一功也沉默了。
李定國聞言,只是略微蹙眉,抱怨道:
只見甲板上,一個三十來歲,風姿綽約的婦人,她有修長窈窕的身材,穿著青白色的長裙,一對顫巍巍的飽滿高高挺立,挽著婦人髻。
「姐姐,來到南京了。」
想到自己將來也會面對這樣的場面,高一功瞳孔一縮,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
高桂英思慮萬千,對於江南百姓,萬分的羡慕。
如此,也只能巴結皇帝了。
竇美儀無奈,美眸露出些許快|感,口中不住的說道:「你已經是皇帝的人了,再怎麼也回不到過去了。」
「若是陝北也有這般大河,鄉親們怎麼會餓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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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桂英聞言,為之一怔,旋即惡狠狠地說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李定國這時,突然合起書,望著高一功道:「是不是到南京了?」
「李兄,怎麼還在看書?」
對於這位大西軍中的「小尉遲」,他耳聞許久,怎知這一段時間,竟然成為了讀書人,吃了墨水。
「姐姐,你忘了,高一功也被俘許久,若不是你在,他早就沒了性命。」
「你——」高桂英聞言,怒氣再起,但忽然間,她又平復下來,似乎還有點解脫:
她一雙飽滿壓著船邊,整個人似乎都變了許多。
這個皇帝,心思太歹毒了。
「讓咱們這些提大刀的握筆杆子,這不是要命嗎?還不如要命呢!」
一旁,高桂英挺直了腰板,巍峨高聳,她眼皮都沒動,淡然道:
「姐姐,你不也是婦人?」
高一功瞬間驚悚萬分。
「這就是南京城嗎?」
「哼,你以為我想?待在襄和*圖*書陽一兩年,身邊除了書,甚都沒有,你讓我如何?」
高一功趴在窗戶口,從巴掌大小的口子往外望去,臉上帶著些許的陰鬱與不爽。
「保重身體!」
「姐姐,你還好吧?」
「四書五經,朱子註釋,隔三差五的還有先生來上課,考究學問,只能看書來解愁緒了。」
高一功忙搖頭,滿臉憤恨。
「估計,闖王早就給咱們風光大葬,請個讀書人寫了個好祭文,給咱們燒了不少的紙錢呢!」
這怎不讓他生奇?
說了一句,高桂英不得不與其分開,各自離去。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李定國不以為然道:「等你讀個一兩年的書,也會這樣了。」
寬闊的江面,猶如一道巨湖,大大小小的船隻密密麻麻,江浪滾滾,從不虞乾涸之危。
「闖王會要一個失身的妻子?那豈不是給他臉上抹黑?」
如果都是這樣富饒的地界,怎麼會有人造反呢?
「嚇我一跳!」高一功緩了口氣,旋即又大驚,www•hetubook.com.com結巴道:「你,你竟然會背詩?」
「死了也好,也不算給闖王蒙羞了。」
竇美儀出身宮廷,口舌從不落下風,忍不住譏諷道:
貼身的襦裙下,臀部並非普通人那般平坦,反而微微挺拔,形成一道弧線。
他至今沒有子嗣,姐姐就是唯一的親人了,姐弟二人都被俘,心中滋味不好受。
「一功,我還好。」高桂英見到粗壯的弟弟,喜極而泣,忍不住眼眶通紅起來。
「放寬心,能活到現在,接下來也能活下去。」李定國拍了拍其肩膀,寬慰道。
竇美儀心中鬆了口氣,口中卻不饒人。
「你死了,可不能將自己的弟弟也帶走吧!」
「不,這不是我,我不想!」
竇美儀則考慮如何活下來,或者說,怎麼活得更好。
「看書,等你習慣就好了。」
他扭過頭,望著氣定神閑的李定國,忍不住說道。
「姐姐,闖王都不一定還活著,您就認命吧!」
而一旁的竇美儀,則見其雙目含有死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立馬就知不好,好不容易有個伴,怎麼可能輕易的捨棄?
轉眼間,下了船,高一功見到了兩女,一個英姿颯爽,一個嫵媚動人,他大喜過望:
高一功可不會被糊住,他深知本性難移的道理,不由得挑釁道:「嘖嘖,曾經的萬人敵,怕是連弓也不會拉了吧。」
在在她身邊,則站立著一位二十五六的少婦,身著黃白色襦裙,胸部高聳,蛇腰纖細,僅堪一握,渾身充滿著嫵媚的氣息。
本來兩人在襄陽,就住在一套院子,偶爾還能放風見見,如今一路上坐船來到南京,自然熟悉許多。
竇美儀望著繁華的碼頭,以及數不清的船隻,一時間有些興奮起來。
柳葉眉,丹鳳眼,外加一副較為挺立的鼻樑,五官顯得很立體,強勢,英姿颯爽。
作為李自成之妻,其身份就足以讓皇帝動容,這遠比自己有誘惑力。
聽到這,高一功渾身一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連連搖頭:「酷刑,酷刑啊!」
她這樣想著,不由得斜看了hetubook.com.com一眼高桂英。
作為皇宮的宮女,被李自成擄掠,雖然說失身給了曾經的豫王,如今的皇帝,但世人不清楚。
在碼頭的另一側,一艘大船緩緩而來,穩穩地停靠住。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這豫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用不了幾年就能看出來了。」
「呸!胡說什麼,我一輩子都是闖王的人。」高桂英瞬間怒火攻心,忍不住開口罵道:
一旁的高一功都看傻了,他驚詫道:「你剛才說的那一句是詩?」
李定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頗有幾分氣定神閑。
「哼!」江風拂面,吹散了許多的燥熱,高桂英也不理她,徑直地望著長江。
「沒錯!」高一功點頭,糙漢子臉上滿是抑鬱之色:「到南京了,已經到南京了……」
「無論是西安,還是襄陽,亦或者南京,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吟詩罷了。」李定國不以為然道:「古人的詩,不是我的。」
「要不是你三番兩次的阻攔,我早就自盡了。」
李定國眯著眼睛,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