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砥礪前行
第五十章 另尋方略
白煙與碎石齊飛，城牆與清軍一色。
「什麼？那可是十萬斤啊！」
一連兩三日，山陽城不動如山，雖然破損的厲害，但卻依舊挺立，這讓清軍上下分外難堪。
但，其耗費的火炮、火藥，卻是急劇增加，這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當然，更重要的是，火炮在這些時日，又炸膛了幾門。
「這運河，既是咱們的長處，也是咱們的短處。」
「估計還能用三四日。」
豪格與勒克德渾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滿是火星。
良久，濟爾哈朗才開口道：「此等偏師，還是交給小輩吧！」
濟爾哈朗則滿臉為難。
濟爾哈朗望了一眼豪格，壓制住心中的怒氣，沉聲道：
勒克德渾眼前一亮，略顯恭敬道。
若是按照與多爾袞的親近態度，他自然更樂意接近勒克德渾。
濟爾哈朗是主帥，肯定得坐鎮中軍，而這支偏師，只能從二人之中誕生。
勒克德渾興奮道：「到時候偽明皇帝還以為咱們在山陽，其實咱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已經在其眼皮子底下……」
城牆表面坑坑窪窪，但實質上卻依舊堅固，女牆后的兵卒們不時地聊著天，氣氛顯得有些輕鬆。
如此巨大的功勞，必然是一人獨享。
「會不會是這些人濫用了？」
炮兵一五一十道。
李經武眺望著，雙目中頗有幾分凝重。
「攝政王何嘗不知其心思，此戰勝也罷，或許猜忌日深，一旦敗了，後果就難料了。」
豪格脾氣爆，雙目圓睜，怒斥道：「朝廷募集大半年的量，就這麼一兩個月就弄完了？」
「應該可以，只是恐怕得止步于山陽……」
「再也不能按部就班的下去了。」
「從山陽到揚州，不過四百余里，若是一人三馬，攜帶乾糧，只須兩三天即可突至。」
炮兵無奈，帶著哭腔抱怨道。
「不管他是如何少的，但如今確實不多了。」
「趁其不備，活捉明帝！」濟爾哈朗握緊拳頭。
如和*圖*書此，豈能有士氣？
濟爾哈朗聞言，滿臉凝重。
說完，豪格挑釁地看了一眼勒克德渾，瀟洒而又得意地離去。
「但若是走右側，除了一個清水潭外，湖泊甚少，倒是好走一些而且還遠離運河。」
中國火藥產量甚少，硝石盛產於西南，而硫磺更是少有，優質的硫磺都從日本進口。
鎮南大將軍、鄭親王濟爾哈朗，目視自己的兩位副將肅親王豪格、多羅貝勒勒克德，鄭重其事道。
「他奶奶的，火炮是真的多。」
豪格怒火中燒：「如此關乎全軍勝敗之事，小輩經驗能力尚淺，正須要我這等大將出馬！」
「你下去吧！」
城外硝煙瀰漫，炮火連天，凹凸不平的山陽城遭受了建成以來最大的攻擊。
一旁的豪格眼前一亮，他捏著自己滿臉的鬍鬚，大聲道：「咱們一邊佯攻山陽，一邊派遣奇兵，萬八千人足以，一路賓士不顧，明人就算髮覺也傳信不得……」
在之前的計劃中，考慮到密密麻麻和-圖-書的城堡，所以採用的是兩堡並擊的方式，盡量的縮短時間。
「我的意思，就是派出一股奇兵，突襲南下。」
滿清一直用的是銅炮，更輕便一些，但銅料的成本不言而喻，是鐵的十來倍，再考慮到成功率，損耗著實太高。
「還剩下多少？」
濟爾哈朗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活捉明帝！！！」
濟爾哈朗突然轉身，對著身後的地圖伸出了手指，在山陽、揚州二地來回比劃道：
豪格在一旁大吃一驚，忍不住地吼道，直把工匠魂都嚇沒了。
當然，還得感謝晉商，不然後金即使得到了火炮技術，沒有硫磺、硝石也只能幹瞪眼。
城道上，大量的兵卒提著武器，沙袋，準備隨時填充倒塌的城牆，進行關鍵性修補。
「狗奴才，你想跟我搶嗎？」
「山陽城能拿下嗎？」
從邳州，再到山陽，大半個淮安府都已淪陷，他們不會知道什麼是戰略，只是知道，從失敗到失敗。
如今的海上絲綢之路，對於北京來說ｈtｔps://ｍ•hｅtｕｂooｋ•ｃom•cｏm只能是妄想，所以為了南下，只能儘力收集。
「將軍——」勒克德渾滿臉不服。
這時，他看到豪格那野獸一般的威脅目光。
「而其餘的火炮，內膛磨損嚴重，怕是也用不了幾日了。」
「會不會是這些炮兵浪費，還是轉賣去了——」
轟炸聲直破雲霄，山陽城彷彿是長滿麻子一樣，顯得格外的恐怖。
說著，他又指著運河左側道：「這裡是洪澤湖、高郵湖等，河流縱橫，崎嶇難行，」
雖然說想的很好，一座座城池來消耗滿清的實力，但士兵們卻是人，人的喜怒哀樂都有。
「明人堅壁清野，一路上怕是沒多少人能報信。」
側望了一眼勒克德渾倔犟的目光，濟爾哈朗嘆了口氣道：「如此，就麻煩肅親王了。」
這也關內最大的一場火炮攻防戰。
豪格咬著牙，低聲警告。
不過，由於提前做好了準備，山陽的抗壓能力極強，一天的攻勢不過是撓痒痒。
想到此處，他立馬要求城門殺豬宰羊，犒賞諸軍。
而勒克德渾毫不畏懼：「我是貝勒！不是你的奴才。」
濟爾哈朗啞言。
「您的意思？」
「而且，咱們的火藥也快用完了……」
「這一路幾乎無日不用火藥，火炮也是日日出勤，早日的儲存，已然不夠用了。」
但豪格地位不一般，乃是親王之尊，資歷與他相差彷彿，如果不是與多爾袞有隔閡，早就成了一軍主帥。
濟爾哈朗則撫須，露出一絲別樣的笑容：
從十月中旬到如今，不過一個多月，紅衣火炮只剩下二十門，折損超過了三成。
「哈哈哈，多謝將軍成全。」
「可憐，豪格這等人只知道打仗……」
濟爾哈朗怒火中燒，本想一刀砍了這廝，但想著其炮兵的身份利用頗多，還是強忍下來。
說著，他挑釁地看了一眼勒克德渾：「若是敗了，將軍能承擔責任嗎？」
又拿輩分說話！
「事到如今，只能改換戰術了。」
說著，拍了拍勒克德渾的肩膀：「你還年輕，戰功日後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