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源頭
另一邊。
「如果我答應你,一定會活下去,秦御醫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血水順著林舒的嘴角滑落,她裝作沒事一般擦了擦嘴角。
林舒臉色羞紅,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裏生根發芽。
說著,她便要下床行禮。
污染源不就在這裏嗎?
其實也就是鼠疫,是老鼠身上的病菌污染水源,人類喝了有病菌的水從而感染上老鼠身上的病菌。
誰知,林舒竟活生生咳出一攤黑色血水來。
「他一個小小的御醫,居然還真想拯救整個永寧縣的百姓,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你快快躺下,我知道你身子不適,不用拘泥這些禮數。」秦風扶住林舒柔弱的手臂,神態溫和。
林牧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原來整個縣裡的疫病,都和這口井有關,難怪她的妹妹從前身體那麼好,自從吃上這口井的井水,身體開始出現各種程度的不適。
林牧後面一句話能聽懂,但前面那句當中的某個詞,他聽得和圖書不是很明白。
「哥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你這些天記得到集市上買些新出的布料,我想做幾件衣服,也算是漂漂亮亮的離開。」
說得情緒越發激動,忽然林舒猛咳起來。
永寧縣四周群山環繞,山上一定有暗河存在。
怕是疫病發作,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秦風前世身為婦產科醫生,最受不了身邊的病人出現這種消極的態度,他身為御醫,只要沒有到最後一步,就絕不允許身邊的人離去。
這可把林牧下了一大跳,連平時神定自若的秦風也有些吃驚。
致死率極高,傳播性強,難怪得了病的百姓高燒不退,身體開始潰爛。
「無妨,林牧,你照顧林舒的時候,一定要用一塊乾淨的布捂住口鼻,另外,林舒用過的所有碗筷一定要在沸水中煮一下。」
直到秦風出現在她的眼前,林舒才煥發些生機。
秦風像是忽然下定決心,她抓住林舒的手腕m.hetubook.com.com:「我會讓你活下去。」
目前要做的是找到新的水源。
「總而言之,在這裏居住只會讓百姓的身體越來越差,極度可能患上疫病,所以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不論如何,一定要勸說居住在周圍的百姓,儘快搬離這片區域,疫病只會奪走他們的性命。」
秦風心下瞭然。
這句話未免太沒分寸了些。
「我這就去辦。」
「我已經不想再忍受折磨了,秦御醫,就當是你放過我。」
「林天,丁醒,你們兩個人馬上派人找來石頭和廢土,將這個井口永遠封存起來。」
林舒的病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如果再不緊急醫治的話,可能撐不過一兩天了。
贏昱身邊的侍從重複了一遍。
秦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林牧為她輕輕拍著後背。
「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雖然他沒有現代儀器去測試水源的污染程度,但可以參考前世他了解過的一些相關知識,腐爛的動物屍體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含有大量病菌。
縷縷碎發更增添了柔美,彷彿一隻受驚的兔子,讓男人想把她抱在懷中撫慰。
暫時答應下來,總比病人尋死覓活要好。
一路上,他目睹了饑寒交迫的百姓飽受鼠疫折磨,短短一天的時間,竟有這麼多人感染病毒。
「原來是秦御醫來了。」
往日熱鬧的集市宛如人間地獄,病死的百姓橫屍遍野,這讓秦風看了大為心痛。
可這個年代信息傳播的速度實在太慢,等皇帝那邊收到書信,永寧縣這邊的百姓怕早變成孤魂野鬼。
這口井怕是永遠不能再讓人靠近了。
因為高溫能殺死病菌,也防止間接感染病毒。
「謝謝你,秦御醫。」
「奴才說,秦御醫要和手下到山上尋找暗河。」
「你不會離開的。」
這是他的緩兵之計,前世,他可是專業的婦產科醫生,作為一個醫生的素養,首先就要撫慰好病人的情緒。
丁醒大為吃驚。
林舒抬起眼眸,一雙杏仁和*圖*書眼裡滿是淚水,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死病。
因為他們的防禦細胞遭到病毒破壞,已經喪失了對任何疾病的抵抗能力,一點點小的傷口都可能會血流不止,從而失去生命。
「哈哈哈,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秦風信誓旦旦地說道。
「是的。」林牧點了點頭。
林舒看著眼前這個拉著自己手腕的男人,他的手腕是那麼的溫暖有力,一雙黑眸中滿是堅定和柔情,她是第一次仔細端詳這個秦御醫,竟然發現,他長得那麼好看。
「秦御醫,求你快救救我妹妹!我和妹妹父母死得早,這麼多年來我們兩個孤兒相依為命,如果我這唯一的妹妹死了,我也沒有勇氣活下去。」
「諾,屬下這就去辦。」
在林天和丁醒奉命做好一切事宜時候,秦風讓林天留下照顧謹溪,自己和丁醒去往山上尋找暗河。
於是,他上書陛下,請求陛下派下冰塊。
「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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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來看看我的妹妹,她這些天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每日都在房屋裡為她熏艾,給她煮薑湯水喝,可惜都沒有用。」「病毒是什麼?」
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他絕對不會任由事情惡化下去。
秦風忘了林牧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自然不懂得那些現代名詞。
跟隨林牧來到他們家中。
「不論是什麼請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他們二人走後,秦風又語重心長地跟林牧說道:「林牧,這個地方已經存在大量的病毒,不適合百姓去居住了。」
此話一出,林舒和秦風都有些愣神。
贏昱悠閑得吃著果子,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秦御醫,你說我的病是不是沒救了,為什麼他們見了不同我說話,甚至要躲著我走,我真的會把病傳染給他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御醫又為何來看我。」
林牧轉身要走,忽然駐足。
林牧的妹妹林舒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頭頂的房梁。
交代完一切,秦風起身回往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