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爭論
而汪季新在看到陳碧君走過來,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便主動的說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的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此時的陳碧筠並沒有分辨出汪季新這番話裏面的要挾成分,只是感到丈夫的話就像一根犀利的鋼針一樣,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
「到時候你和我依舊像1926年四月,我第一次辭去國黨政府主~席職務那樣,恩恩愛愛的去法國重新過那種孤寂的隱居生活好了。」
隨後汪季新又繼續一臉正經的說道:「可是有一條你再也不要像過去那樣了,在法國住一段時間就說住不慣,就說思念你的父母要吵著回國。「
「那你覺得要怎麼樣才有意義呢?要怎麼樣才能滿足你呢?」汪季新的心裏面也是非常的煩躁,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一絲笑意,身體也由剛剛的血淌變成了坐姿,隨即輕聲問道。
「四哥,我不需要時間上的劃分,而是需要你的那顆心,但是我現在不知道,你的那顆心是給我留了一半,還是只給我留了三分之一,或者是零點幾還是零?」陳碧筠隨即也是有些反感的說道。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畢竟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了,
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這個真是,唉。」汪季新隨即也是無可奈何的兩手一攤,然後輕聲回應道。
「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呢?你納她為妾是我同意的嘛,誰要你與她離婚了?」陳碧筠隨即便抬頭說道。
當然了,這痛苦不只是讓人感到非常的受折磨,它有時也能夠令人獲得意外的清醒,因此丈夫的話也打動了陳碧君,那虛榮爭強和異動感情的心就好像是天平一樣,在她胸中晃蕩了一陣之後,最後沉重的壓在了虛榮爭強上面。
但是那個時候的汪季新,雖然說心裏面對常申凱也是非常的不滿,而且大家的矛盾也很大,但是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和日本人媾和,也沒有直接和日本人進行接觸,所以說陳碧筠建議汪季新派梅平思去探探日本人的口風,尋求支持。
「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呀,如果說不是中日和平事業少不了她,如果不是我們即將成立的新政權的鞏固和發展少不了她,我是真想和他一刀兩斷呀!」汪季新隨即也是有些沉著冷靜的說道。
也正是因為陳碧君的這些舉動,所以說才讓汪季新走上了這條路。
愛情一直是人生中最敏感的神經,而且文化素養hetubook.com•com越高,靈敏度也就越高。
之後他更是煩惱的從睡椅上站起身來,然後在卧室裏面走了幾步,彷彿妻子不存在於眼前的空間里一樣,兩眼望著天花板,隨即更是用賭咒的語調說道:「我也不想和常申凱爭什麼高低了,也不想考慮什麼國家的安危了,等徐珍回到中國之後,我就和她離婚。」
汪季新的話音落下之後,他更是閃電似乎的瞟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看見她正在垂首沉默著,像尊石頭塑像一樣,因此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正在撥動著她內心中那根最隱秘的弦。
當然了,也是因為陳碧君這些年的表現讓汪季新心裏面真的很反感了,所以說才到了今天這一步。
說實話,她其實能明顯的感覺到,儘管徐珍去日本才幾天,而且這幾天丈夫也和她朝夕相處,但是不知道是愛情的慣性作用,還是她潛意識的裏面的偏見,所以說總覺得自己的丈夫在投舉手投足之間缺乏著她渴望的那種和諧,從愛情和弦上彈奏出來的曲子也是到變了調,有些不動聽了起來。
「當然了,現在你的父親已經做古,但是母親卻依然健在,他老人家還是很值得我們孝敬和思念的,但是我也顧不得這許
hetubook•com•com多了,這一回去法國,你我這兩副老骨頭就準備拋在法國吧!」
隨後她更是帶著一種遷就的感情走到了自己丈夫的身邊,看見汪季新此時正滿頭大汗的,所以說一邊緩緩的給他搖著扇子,一邊艱難的選擇著,那足以安慰他情緒的詞語。
陳璧君聽著汪季新的話之後,那端正的臉龐上也因為痛苦而抽搐歪斜著,但隨即還是說道:「四哥,儘管我知道你很厭煩,但是我還是要說,時間上的機械劃分是毫無意義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妻子的話語,剛好擊中了汪季新的要害,還是他有口難辯,或者是有別的其他原因,所以說汪季新最終也沒有憤怒和吼叫。
「哎呀,這個事情嘛,只有天知道了。」汪季新聽到陳碧筠的話之後,顯得有些委屈的說道,但是他的話卻攪得陳碧筠的思潮不斷的起浮了起來。
甚至於在為梅平思餞行的酒會上,陳碧筠更是當場對汪季新發飆道:梅先生明天就要走了,這次你可要打定主意,不能反悔!
「算了算了,我也老了,我讓步就是了,照你的話說,我之所以嘮嘮叨叨,歸根到底,其實就是一句話,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的存在。」陳碧筠隨即也是自我解嘲的笑了一聲,然後和_圖_書才有些難過地說道。
甚至於就連陳南山都這樣說過:汪季新沒有陳碧筠不能成事,沒有陳碧筠也不至於敗事。
汪季新在逼迫之下,略微無奈地說了句:「我決定跳火坑了」。
說完之後,汪季新接著又換成了輕言細語的聲音,而後輕聲安慰道:「而且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永遠愛你的,我們前兩天不是已經講好了嗎?這一次她從東京回來之後,每個月的上半月我和你一起生活,下半月我就和她一起同居,這樣二一添作五,總該是可以了吧?」
「是啊,我以前確實不理解你,現在我理解了你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好色之徒。」陳碧筠夜是直接說道。
說實話,汪季新在別的問題上一直都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的,可是在面對著眼前的這個問題時,卻顯得有些嘴笨舌拙了起來。
「你這話說的,我與他結合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凡是擁護我的人都很清楚,看來我們從1908年相愛到結為夫妻,雖然說已經31年了,但是你卻並不完全的理解我呀!」汪季新隨即也是苦笑了一聲,雖然說笑得很彆扭,好像牙疼一樣,但還是笑著說道。
「嗯,也不知道你是在哄誰?什麼上了年紀,上了年紀的人還能納妾討小老婆?你既和_圖_書然能納妾討小老婆,那就說明你的精力還非常的旺盛。」陳碧筠感到丈夫的話,裏面充滿著虛偽,所以說有些不屑的說道。
所以說在聽到汪季新的話語之後,她也是謂然的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有些氣惱的說道:「我就是天,我完全知道愛情不是抽象的,它看得見,聞得到,摸得著。這幾天以來,我們雖然說名義上是朝夕相處的夫妻,但是實際上你給了我多少的愛,我完全知道。」
陳碧筠是一個很有知識的女性,所以說她能夠從丈夫的一個吻,一個撫摸,一個擁抱,甚至是一個只有夫妻之間才有的動作中,體會出愛情的深度與真切度。
不過隨著陳碧君的話音落下,也是一瞬間便感到這樣的話太刺傷丈夫了,所以說她趕緊低下頭,不敢望汪季新那一定會氣得很憤怒的面孔,也靜靜的等待著他大發雷霆。
因此汪季新和徐珍的事情,是除了陳碧君之外,其他人都非常樂意見到的一個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的汪季新,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陳碧筠看到這個情況之後,也是直接蠻狠的越權通知了梅平思,準備派他前往香港和日本談判。
兩人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妻子心裏面的渴望是什麼,因此才會故意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