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地下城
第四百八十七章 第二次舞會
二人望著寒風中歌唱的歌女，隨意的聊著天。
所以，當李奇看見一個長著豬頭，身體臃腫的女人時被驚住。
秘銀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奇特魔法金屬，據說其堅硬程度堪比鋼鐵，但重量只有鋼鐵的一半，普通武器在鍛造中如果加入秘銀，品質就會得到巨大的提升。
大冬天仍舊堅持露北半球的侍女面帶微笑走來，為二人留下一壺熱酒，但在發現一陽光帥氣，一陰冷幽邃的貴族都沒有看自己，侍女強撐著笑容離開，心中難免失望。
二人都穿著衣服，所以只需要重新披上斗篷，戴上兔子面具，花費時間並不長。
他也拿不準對方手裡是只有這一塊秘銀礦，只想換15金日瀟洒一下，還是真的有一堆秘銀礦，詐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李奇也疑惑，你羡慕個屁啊，我還羡慕你能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一覺，而不是坐在墊著毯子的地上眯一晚，尤其紅薔薇睡覺可不怎麼老實，讓他冥想也變得十分困難，總是從特殊狀態中被拽出來。
「呃，呃」西爾特愣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從林塔灣到東峽，天南海北。
「我和昆伯·埃克斯那個混蛋一起來的，之前他從你手裡賺了不少錢」博德提起拐杖家族的昆伯，必然能從陰狠狀態中跳脫出來，活像個吐槽選手，李奇以前一直認為如果雙方不是心有所屬且取向正常，他們兩個搭夥過日子說不定很不錯。
李奇將秘銀礦放下，雖然號稱秘銀是被黃金還要珍貴的寶物，但這麼一小塊充滿雜質的礦石，提煉之後能得到小拇指甲那麼大的秘銀就算不錯了。
一場「蒙面的舞會」，究竟怎麼「蒙」，也有自己的道道，有的人是真的睜眼瞎就像紅薔薇，有的卻和李奇一樣早就知道自己要遇到的對象是誰，還有的知道的更多。
李奇看向5號女士，對方和他一樣，是本場唯二能再次參加蒙面舞會的人。
對方看見李奇時，表情很是驚喜，並且調笑著說道：「慷慨的大人，我想一定是舞會上黏人的女士讓你流連忘返了。」
李奇面具后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覺得，我們可以留一個聯繫方式。」
他問道：「能不能便宜一點？」
關上車門，坐穩后，馬車行動起來。
他應該是跟隨某位親近王族，準備要提升成為恩鐸一把手貴族的。
他心中暗道：「該不會那位女士上次就已經決定好要選我了吧？不應該吧。」
背誓者會被人摒棄，就算林塔灣是「回歸」也是一樣，畢竟節點有點太巧了，東峽公爵剛死，也只剩下一個王子的時候突然回歸，像極了投機取巧者。
到地方了。
從剛才李奇的態度來看，他今晚未必會做出正確選擇。
「手有些酸」李奇隨手丟給對方一枚銀月，車夫喜笑顏開。
「我父親向東峽公爵宣誓效忠，我也必須向新和*圖*書的東峽公爵宣誓效忠」李奇輕輕搖頭：「就像林塔灣始終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一樣，騎士需要忠誠。」
雖然你戴著面具，但你的動作幾乎把自己出賣了。
「我不是萊南·德！」對方聲音壓低。
一個如果被寫在小說里，就會被封書的惡劣地方。
不過李奇還未動身找西爾特，對方卻先一步過來了。
所以突然看見有人出售秘銀礦，李奇興趣瞬間被提了起來，他伸手拿起秘銀礦，對方並未阻止，而是說道：「15金日。」
「死神主題？」戴上了面具，換上黑袍后，他覺得自己還差一把西瓜刀。
敲門聲響起，李奇看向了床上躺著正酣睡的女人。
……
手酸？
想要用忠誠的誓言約束別人，就必須用誓言約束自己，而且李奇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自己的領地相當於東峽的灌江口，自己聽調不聽宣，只要表明支持派恩的態度，不管做什麼都能大開綠燈。
李奇聳肩：「我要去參加一場舞會……嗯，第二次。」
珍惜礦產，大貴族不會拿出來換錢，小貴族才想著眼前利潤，因為無法將其轉化成實力。
李奇連忙搖頭，他還沒到花一筆巨款買頭母豬的打算。
傻子只出現在貧民階層，例如愛吃泡麵的榜一大哥。
聊下秘銀礦的買賣之後，李奇的心情很不錯，更詳細的方面對方沒打算在這裏聊，而是讓李奇派人前往恩鐸的黃金草地，到黃金草地的獵人領，找一個叫「萊南·德」的騎士。
只留下對方愣住：「豪豬？！有點耳熟。」
「我的意見就是，盡量少出頭，剛脫離了東峽的林塔灣現在身份很敏感，如果你進入某個舞會，很有可能會引起猜忌。」
李奇走下馬車，前來迎接的人同樣戴著骷髏面具，想要潛入這裏就會有些麻煩。
李奇只想指著鼻子問問那些貴族，你們千里迢迢是來參加慶典狩獵的嗎？噁心，呸，噁心！
我能告訴你，我和未來國王的未婚妻共處一室，而且還不得不做了一次正人君子嗎？
這次對方說了一句長難句，因為夾雜著一些口音，讓李奇聽起來有些彆扭。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塊，就15金日，你愛要不要。」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我最正人君子的一次。」
據他了解，恩鐸的公爵可是被那群馬背上的人給宰了，那些部落里的人沒有向國王宣誓，所以來者身份就很有意思了。
仍舊是24人的舞會，李奇先環視四周，確定沒有熟悉的人，上次前來參加的那些女士和男士基本上也沒能來第二次。
大書庫距離自己更近了，李奇面帶笑容，不管面具後面的人是誰，他都沒在怕的。
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不直接幽會呢？
「大人您還要去見國王，還是說參加舞會……？」
……
和*圖*書他混入了某個房間，換好了提前準備好的黑袍，再出來時已經走在了一條被金熊兵嚴格控制起來的街道上。
往事如沙，無論是攥緊還是鬆開手，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手一定會空下來，然後再去抓住新的東西。
李奇點頭，剛想問博德他們家是怎麼想的，畢竟以前有二選一的機會，會猶豫著選擇向哪位王子效忠，現如今只剩下一位王子，未來的國王必然是小喬治。
李奇說道：「像這樣規模的礦石邊角料你手裡應該還有不少，我可以全部收購，而且保證財貨兩清，互不打擾。」
李奇望著車廂內準備好的面具，今天的蒙面舞會，主題是駭人驚悚的骷髏面具。
試想一下，半個拳頭大小的一塊雜質礦石，可以換一大捧金幣，簡直比下金幣雨彎腰去撿還要輕鬆。
他快速趕回城堡，找到男僕詢問后，總算確定了西爾特的位置，想問問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大人，昨晚怎麼樣？」馬車車夫擠眉弄眼的望著李奇。
選擇很快，李奇走向了5號女士，彎腰之後以紳士的禮節邀請對方，對方也抬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他這幾年來也算走南闖北，但仍不敢說自己知曉整個大陸的民俗，除了東峽之外，李奇最了解的也就是沙漠，除此之外是一知半解的南方巨人腳，對恩鐸和北境的了解，全都停留在簡短的故事傳說，以及其他人口中的描述。
大概是被李奇給的價格氣到了，一時之間沒控制好情緒，暴露了口音。
只是李奇一直搞不到購買渠道，沒人會將秘銀主動往外出售，就像地球上沒人會主動出售自己國家最先進的武器，沒渠道沒實力的能買到人家退伍幾十年待處理的老護衛艦，都當成寶貝供著呢。
博德安靜下來，頓了許久后才說道：「你不該向派恩宣誓，父親他們就是早猜到了這種場面……」
車夫疑惑的看了看李奇的雙手，然後恍然大悟的點頭，滿臉羡慕。
紅薔薇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吩咐。
「沒人想浪費舞會的入場券」李奇打開車門的同時看著車夫：「你說的沒錯，那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有什麼要買的嗎？」他問道。
邀請成功。
亞人娘的交易少了許多，大概是那些生物都被某些XP特殊的領主收藏了，也有可能王都需要維持表面上的秩序，所以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交易都被限制。
「博德？」
「剛來兩天」李奇點頭，然後說道：「派恩向國王宣誓效忠。」
他還想隱晦的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沒想到堂堂男爵大人竟然主動道歉了，自己如果再表達不滿，豈不是不尊敬男爵？
「他們對蒙住臉做事，還真是充滿了興趣，大概是都喜歡玩偷偷摸摸的遊戲。」
忽然被李奇小聲喊了名字的黑袍人一僵，快速轉身。
「以後這種聚會別再來了」李奇囑託道，至於對方是否聽話，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對方顯然是將李奇的話當成是吹噓，都矇著臉呢，李奇說的是真是假也無人知道。
敲門聲再次響起，床上的紅薔薇緩緩睜開雙眼。
賺錢的方法很多，她們沒必要在這裏凹人設，這一點和地球很像，打造人設突出賣點，但最後能藉此跨越階級的人很少，因為有錢人和貴族，都不是傻子。
「5號」這一次對方沒再說什麼規則。
有了西爾特的保證，李奇總算不必再頭疼進入大書庫的方法。
真是差一點就全收集了。
李奇卻敏銳的通過這一點再結合以前獲得的信息，有了更多的推測。
然後他手掌又變了變：「遮住豬頭只看下面，皮白腿長還很兇，如果在地球，做個無頭福利姬，或者做皮套人主播，簡直能恰錢恰到腿軟。」
跨越階級的最簡單，也最穩固的方式，那就是和高階級的對象拉進距離。
「可以，你有多少？」李奇問道。
看似陰狠的博德，在感情方面十分忠貞，不過二人都故意繞開了有關恩鐸的話題。
在貴族的交易市場上魔葯和奇物永遠都不珍貴，對一部分貴族而言，能花錢買到的都不算是稀罕東西，花錢也難買到的，才是好東西。
「嗯」博德點頭，顯然他早就被叮囑過了。
幾千金日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天蒙蒙亮。
對方正打著哈欠，見李奇過來后，立即打開車廂的車門。
李奇自問，如果自己剛穿越時擁有類似的渠道，一定也會忍不住大賺一筆，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魔法也好，鍊金也好，甚至符文銘刻，都提到過秘銀，學者們猜測有了秘銀以後，這些東西都會得到巨大的提升。
熟悉的石雕前，李奇再次看見了馬車車夫。
車門被輕輕敲響。
看著李奇離去的身影，西爾特也忍不住嘆氣：「希望大人你今天真的會選對吧。」
毫無營養，毫無意義。
「是的，大人。」
黑市，據說起源便是王都的克因家族，在各大領地城鎮不時的開放，獲得消息的貴族領主們也會提前安排人組織好，保證這場特殊的「貴族遊戲」，能平穩順利的進行下去。
博德沒有動桌上的酒，他狀態看上去很不好，大概那個叫斯代拉的女人消失於恩鐸有關係。
「唔，豪豬？」說完他轉身離開。
超凡的聽力讓他察覺到，對方的心跳聲又一次的加速，他試著抽手，這次能輕而易舉的把手抽出來。
看著很怪，所以再看一眼！
李奇根本沒猶豫：「能參加舞會當然好啊，還是原來那個位置？」
這是李奇第二個想法，找國王，只要氪金送酒送到位，相信國王不會拒絕，只是話術很難拿捏，見國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m.h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oｍ而且他在拍馬屁的功夫上也很一般，一般都是別人來拍自己的馬屁。
而且只有這麼一點也沒什麼用。
假如李奇貿然選擇背棄誓言，眾叛親離是他唯一的結局。
「不買就走。」對方的心情顯然不怎麼樣。
不過李奇可沒有調戲自己合作對象的打算，免得把人家嚇到：「我只是覺得得有一個稱呼，你只告訴我萊南·德，所以我暫時用來稱呼你。」
恩鐸人！
時間就是如此神奇，就像李奇以前很痛恨厭惡的一些敵人，現在連其相貌都記不清了。
「正合我的心意。」
博德：……
「我至少能搞到幾百塊。」
進入車廂，摘下兔子面具和斗篷，李奇懶得去探查自己出現在熊堡的具體哪個方位，得不到進入大書庫的許可，這種聚會，他根本沒有再來第二次的打算。
當馬車停下，車門被輕輕敲響，李奇推開馬車的車門，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石雕前。
博德搖頭：「去喝一杯？」
且恰好，此人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秘銀礦石，所以想拿出來賣了換點錢花，身份地位一定不高。
「當然」李奇點頭：「我會準備好足夠的錢，萊南爵士。」
打開門，在門口守著的兔子侍從說道：「先生，請跟我來。」
他伸出手比劃著，用手掌遮擋著自己視線：「脖子以上，一個兇狠的豬頭。」
李奇點頭，他總覺得自己這次如果沒做出正確選擇，一定會有很糟糕的事情發生。
「大人~」剛見面，西爾特就一副要大倒苦水的表情，李奇搶先一步說道：「抱歉，西爾特，昨天發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所以我不得不打破之前我們說好的計劃，我想你一定還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
匆匆來者，身披黑袍遮住臉。
他幾乎是瞬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北境他認識林妠，完全是兩種口音，巨人腳他也去過，且自己就是東峽人，而中部地區說話都偏向官方的通用語，所以只可能是從未見過的恩鐸人才會帶有如此怪異的方言。
攤主見李奇一直在打量，說道：「這是北境死地出現的一種豬頭怪物，男人身材高大，女人身材火辣，就是腦袋上頂著一顆豬頭，而且習性和豬也差不多，算是個挺不錯的小玩意，如果你感興趣，20金日。」
公爵該向國王宣誓效忠，但不該是派恩那種搖尾巴的姿態。
「不，大人！今晚還有一次蒙面舞會」西爾特小聲說道，見李奇投來困惑的目光，他解釋著：「因為慶典狩獵，許多大貴族都向著王都趕來，不少人都有資格參加舞會。」
「蛇人娘我有，馬人娘我也有，精靈也有」李奇驚駭發現，最大的亞人娘收集者竟然是自己，還好無人知曉這件事。
若非眼前的生物真是活的，且脖子上也沒有詭異法術的痕迹，李奇肯定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用特殊手段製作出了這種美與丑強行和圖書捏合在一起的怪異生物。
「這是秘銀？」李奇蹲在一個角落的攤子前，望著半個拳頭大的雜質礦石。
「12金日！」對方小聲說道：「最低12金日，就這麼大一塊你必須給我12金日，我不保證品質，你能看見上面有秘銀，但能提煉出來多少，全看你自己運氣。」
三三兩兩的貴族們相隔很遠，烤著火，不必擔心自己說話被偷聽。
博德問道：「你呢，護送伊文潔琳小姐來？來了幾天？」
手裡的武器和士兵，是如此堅定的給了李奇自信。
「我只接受見錢拿貨。」對方說道。
李奇這才知道，原來貴族們一般不會去酒館，他們都會到更高端有情調的地方，吟遊詩人在遠處彈著魯特琴，歌女在樹蔭下吟唱，看似美好，但大冬天的在露天位置唱歌可不是什麼舒服的工作。
「是我，李奇」李奇說道，黑市就是貴族們的娛樂場所，大家都在享受偷偷摸摸的感覺，實際上真正熟悉的人一眼就認出你是誰。
離開攤位之後，李奇繼續閑逛，但沒再看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不過李奇卻遇到了熟人。
博德說道：「父親他們讓我多聽你的意見。」
二人離開了黑市，快速換好衣服，在博德的帶領下二人進入了一家小莊園。
李奇又說道：「幫不了我也沒關係，仔細想一想，其實我也不是很著急去大書庫，或者我可以向國王申請。」
「只有你來？」
「斯塔茜在綠林堡，她可不知道你會來王都，不然我相信她肯定會來」博德說道：「這次是我自己來的，林塔灣還有不少事情，父親抽不開身。」
至於以後，李奇有信心等自己搞定了沙漠那邊的問題以後，派恩會更重視自己，而不是給自己下絆子。
「10金日」李奇豎起食指，說道：「按照這個分量，你有多少秘銀礦，我要多少！」
李奇在黑市上只看到了幾個被稱作是「矮人娘」的亞人，腦袋很大，腿短手短，身體長。
但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問題，他相信外公一家會知曉怎麼做的，現在跳出來宣誓效忠，只會成為小丑。
李奇獨自一人走在街上，也許是慶典狩獵的緣故前來的貴族數量太多，導致數之不盡的黑袍人擠滿了長街。
然後轉身就走，他可沒有亞人娘收藏癖。
他望著站起來的李奇：「你呢，有事？」
李奇點頭，跟在其身後，又是長長的走廊，但和來時的路不同，待從門內出來時，又看見了那個馬車車夫。
「我知道。」
必須得到進入許可！
再往裡，又看到了一些出售魔葯以及奇物的攤位，奇物是假的，魔葯像是真的。
根本不是記錄中的矮人，就是侏儒症！
在沒感情的交流上，李奇還是比較能放的開的。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除非自己的封君做出了天怒人怨的大事，亦或者教會審判，能讓騎士背棄忠誠的，只有「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