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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之前，我的父親都是正常的……」

放著文件的東西在另外一個房間，漢莫斯起身去了房間尋找。

系統：【萬一這是聖女的測試，因為覺得你沒有發現，所以去找了其他人……】

她眨了眨眼睛，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但是等到湊近一看，卻發現水杯里有紅色的東西在水裡散開。

好在因為系統還有用，因此喬願對它充滿耐心：「剛才她飛快的關上門時，是不是像是不耐煩，然而按照其他人的話，聖女是不能有其他情緒的。」

「我對她的測試，看她究竟多有求於我。」

當時漢莫斯還在地下基地，似乎是在為什麼事情收尾。聖女端著飯前去敲門，沒過多久門就被打開，在發現是聖女之後，漢莫斯側身讓開了一條路，叫聖女將飯放在桌子上就行，他現在還不餓，等會兒再吃。

系統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無情的複述機器：【破綻……】

但是要是這個在房樑上的屍體是漢莫斯，現在正在一旁翻動文件，發出聲響的又是誰？

殺死影子？

余果的話則更加直接，她的視線在聖女和喬願之間來回遊走：「你們兩人是背著我們有一個私人頻道嗎？」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殺死影子的困難度並不低。稍微一失敗，反倒是給對方遞刀，創造了殺她的最好機會。

就在這時，余果的聲音突然響起：「咦，怎麼少了一個人？」

別說男玩家，宋宴遲一行人看向喬願的視線中也充滿訝異。

黑色是它的保護色。

厚重的門板「砰」地一聲合上，也將所有聲音都阻隔在外，快的甚至都沒能讓人看到房間里的場景。

但是令他們失望的是，漢莫斯卻表示對於這一點，他就愛莫能助了。

喬願：「所以這也是雙向測試。」

喬願：「所以就只能等等看聖女待會兒要和我說些什麼了。」

不過宋宴遲經歷的震驚太多，因此很快就回過神來，眼眸閃閃發亮的看著喬願，神色充滿崇拜。

其他幾人循著她的聲音看去，這才發現少了之前孫籍派過來的女玩家消失不見，只剩下了那個男玩家站在原地，一臉鎮定地解釋：「她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弄明白，所以回去問漢莫斯先生了。」

就在剛才，聖女突然走上前，直接用那種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讓她們跟著她走，但是對於究竟是什麼原因卻絕口不提。

畢竟對方從進入基地起，就被身邊的人有意無意灌輸著漢莫斯是個m•ｈetuboｏｋ•com.ｃｏｍ好人這一點，而之後他們見到漢莫斯之後，對方表現的也都大差不差。

喬願微微頷首當作回應：「當然，不過這並不影響你告訴我有關漢莫斯的事情。」

從漢莫斯的房間退出來之後，聖女走在最前面，喬願加快步伐走上前，嘗試著想要和對方聊天。

對方已經死了。

因為之前和影子近身搏鬥過，所以宋宴遲知道影子是可以被殺的，但是前提是得先找到他們的影子。

「那我們要怎麼找到影子？」宋宴遲一邊直接出聲詢問，一邊擋住了漢莫斯看向喬願的目光。

「對方之前也都表現出了沒有情緒的樣子，沒有其他人發現，說明也是一個滴水不露的人，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露了陷，很明顯是故意的，想要讓我發現這個疑點，主動找她。」

彷彿是在驗證她的猜想，又一滴血當著她的面落了下來，掉進杯子里。

從有記憶起，聖女和聖子就陪在漢莫斯的身邊，稱呼對方為「父親」。

聖女和聖子雖然都有著銀白色的頭髮，年齡相仿，但是實際上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都因為這個發色和瞳色被父母視為異類丟棄，最終被漢莫斯撿了回去。

再看孫籍的表情，一副對喬願很是器重的模樣，讓兩人不由得擔心他們以後的位置，更別說這一次喬願等人還順利獲得了情報。

她們是被遺棄的人，但是在漢莫斯的眼中，這頭銀髮是被神選中的證明，註定要陪在神身邊。神的僕人應當心中只有神，因此他也在努力將他們朝著那個方向培養。但是與此同時，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孩子還是體恤兩個孩子的原因，漢莫斯對待她們也就像是對待親生孩子一樣，給了她們應有的父愛。

宋宴遲看著男玩家像是想要對待傻子一般糊弄他們，自然很是不滿，但是因為有喬願在場，他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對方，想要徵詢對方的意見。

果然，她剛說出漢莫斯有問題，男玩家就一副「你瘋了」的表情看著她，而後又緊張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聖女。

因為聲音沒有情緒，系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表示自己的疑惑。

自從自己出聲起，喬願就感覺到漢莫斯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視線逐漸帶上了慾望，十分像是宋宴遲面對盛歸燁所做的食物時流露出的感覺——

她們跟著漢莫斯四處奔走，後來末日來臨，就在九區紮根，看著基地在漢莫斯和安東尼的努力下一天hｔtｐs://ｗww•ｈeｔubooｋ.ｃom•ｃｏｍ天壯大。

系統：【……】

房間里瀰漫著異樣的香氣，像是新的香薰味道。

系統：【……】

喬願：「現在可以說一說漢莫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或許是因為看慣了聖女面無表情的樣子，對方突然間的情緒變化反倒讓人格外不適應，起碼這個男玩家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看錯了。

余果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不是聖女嗎？怎麼又朝著我們走過來了？」

聖女坐在原地，聽著翻動文件的嘩啦啦聲好一會兒，剛準備站起身去幫著漢莫斯一起尋找，就發現對方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似乎有什麼落了進去。

不過男玩家並不擔心自己的同伴，且不說女玩家不算沒有經驗的新人，漢莫斯的表現從大家的傳言來看，也確實像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是雖然大家都說對方一直侍奉著神，但是終究還是人類，有著常人的慾望，但是這正好方便了他們。

好在就在剛才，女玩家突然拉著他走到了最後面，表示感覺到剛才漢莫斯一直在看她，這讓男玩家不禁動了心思。

出於疑惑使然，聖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按耐住心中的疑惑追問了一句，好在漢莫斯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錯，不僅沒有懷疑，反而還笑著解釋是因為覺得馬上就要成功了，所以即使失敗也會如此高興。

不過因為早就知道聖女的性格就是這個樣子，因此大家也並沒有在意。在又走出一段，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討論起了有關影子的更多事情。

他沒有忘記漢莫斯從小養大的人還在這裏。

她看到了卡在房樑上的屍體。

或者說也壓根沒有想到對方敢在副本里脫隊行動。

幾分鐘后，眾人被聖女帶到了一個地下基地的空房間。除了喬願之外，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喬願詢問系統能不能把她傳送到影子後面來個突襲，系統問她影子怎麼區分正反面。

女玩家起初還有些猶豫，但是在男玩家的勸說下也下定決心，副本中□□NPC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這一次看樣子漢莫斯主動有興趣。這種場合不適合他在場，更別說還有留下來應付喬願一行人，告訴孫籍消息，因此去的只有女玩家一個，趁著大家剛才都在討論影子時偷偷溜了出去。

聽到男玩家的話，喬願知道就對方對她的不信任來看，她知道就現在這個時機，即使自己指出漢莫斯的異常，男玩家也只會覺得她是在嚇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唬他。

他們都已經知道影子想要代替玩家，只能殺死玩家，沒想到反過來也是如此，終究難逃互相傷害的局面。

對於聖子來說，排在第一位的是神，因此聖女和家人對於他而言就只是名義上的家人。

宋宴遲蹙眉，並沒有多少樂觀的情緒：「這個世界的地圖這麼大，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系統：【聖女說……聖女什麼時候要和你說】

但是很快聖女的話語也將他的猜測徹底打碎。

對方看著喬願，緩緩出聲：「你也看了出來。」

和外界傳言的一樣，漢莫斯一直想要召喚出神終結末日，在進入九區之後這種念頭更甚，因此經常將自己關在地下基地里研究召喚神的辦法，不讓其他人靠近。因為前幾次都失敗了，所以每次對方出來之後，看起來心情都很差，表示雖然比起之前有所突破，但是距離成功召喚出神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喬願：「正常人看另外一個人的目光，可並不會充滿食慾。」

這一次聖女臉上終於流露出訝異：「沒想到你連我想要說些什麼都知道。」

安東尼是父親的下屬，但是為人嚴厲，對待他們態度疏離，不像是對待一個活生生的人，因此聖女很難生出親近之情。

而在系統沉默之後，喬願的注意力也緊跟著落回到了面前的聖女身上。

而系統也在出聲提醒：【現在您已經找到了解決影子的辦法，可以現在傳送到影子身邊。】

聖女下意識地抬頭，順著剛才血滴落的方向看去，隨即瞳孔猛地一縮。

當然，任誰都能聽出這就是借口，明顯是想要去套取更多信息，而且還是背著他們進行。

聖女剛進入末日就來到了基地里，並沒有怎麼見過感染者。雖然看到過被感染者傷害過的人，但是都沒有這麼恐怖。

低垂的頭顱與她對視，灰色的眼瞳明顯已經失去了生氣。

「不過越是這樣，我越是不能主動入套，還是等著她來主動找我。」

聖女的心跳得飛快，她還抱著最後一絲期待，艱難的抬起腳朝著那個方向無聲的挪了過去。

聽到漢莫斯的話，眾人都忍不住一愣。

「我們現在只要找到自己的影子就可以了……」

其他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尋找影子和後來出現的聖女身上，自然沒有關注這方面的動靜。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顯然是頗為贊同宋宴遲的疑問。

宋宴遲等人雖然失落，不過能夠知道解決影子的辦法，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一個不和_圖_書小的突破。

喬願在心底回復道：「可是我覺得這個漢莫斯有些奇怪。」

從剛才起漢莫斯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喬願身上，他本來就覺得這視線停留在喬願身上的時間未免太久了一些，在發現那視線中已經帶上了幾分興趣之後，宋宴遲終於忍無可忍。

然而當對上聖女的神色之後，他卻忍不住愣在原地。

雖然知道這兩個玩家看起來並不信任他們，但是幾人也沒有想到兩人會突然玩這一手。

原來喬願是那個時候才知道。

雖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但是它轉念一想，這實際上還是喬願的猜測，就是對方的語氣太過篤定了。

但是對於聖女來說，排在第一位的是漢莫斯，但是因為不想讓漢莫斯失望，所以她也努力裝作和聖子一樣，彷彿不為外物所動，全心全意只有神，好能夠讓自己尊敬的父親滿意。

起初不少人要麼沒有反應過來，要麼警惕地望了過去，直到喬願先抬腳跟了過去，其他人這才緊隨其後。

就在這時，一道疑惑地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系統的話。

聖女想要安慰，但是卻又知道漢莫斯並不需要她懂得安慰這個概念，只能像是往常那樣佯裝是期待神，拉著聖子想要去找漢莫斯。

所以她覺得這個漢莫斯有很大問題，對於對方提出的辦法自然要打個問號。

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隨即又提起了安東尼想要一份文件的事情。

有點兒像是血。

余果長舒一口氣：「太好了，終於能夠說話啦！」

喬願卻又在這個時候出聲，她先是誇讚了一下漢莫斯的博學，而後又抬頭看向對方，佯裝好奇地詢問對方是怎麼知道可以召喚出神的，但是漢莫斯顯然並不想回答這些，只說自己要休息了。

聽到喬願的話之後，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聖女，臉色竟然也有了變化，只是並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的表情。

不過也不怪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畢竟從房間里走出來之後，兩人就自動走到了隊伍後面，存在感無限降低。

喬願：「她故意流露出的破綻，是在提醒我去找她。」

喬願：「她都說了『也』字，話題肯定和漢莫斯有關。」

等走近之後，她這才發現對方帶上了房門，但是卻並沒有關緊，因此她還是能夠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

系統：【你竟然連她要說的是漢莫斯都知道了】

明明很想吃，但還得強忍住不要表露出來。

一個男性長時間看著另外一個女性還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什麼意思？

說著說著，男玩家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知道搬出孫籍肯定有用。他和同伴跟著孫籍的時間並不短，以前在隊伍里也算是副手，只是沒想到喬願會突然加入，直接爬在了他們頭上。

不過喬願也知道自己的證據太過單薄，緊緊依靠目光這一點，就連繫統看起來都不怎麼相信，還提醒她，她現在經常陷入幻覺，剛才的目光很有可能也是幻覺之一。

透過門縫，聖女看到了她此生最難忘的一幕。

不過那次聖子正好不在，因此只能聖女一個人過去找漢莫斯，這次她用了送飯的借口，路上還碰到了安東尼，在得知她要過去之後，就讓她幫著從漢莫斯那裡取一份文件。

聖女第一個明白了漢莫斯的意思，率先表示要離開，喬願也知道這是對方不想再聊下去的信號，因而也緊跟著提出了要離開。

她認出了是那張臉，赫然是與她朝夕相處多年的漢莫斯。

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喬願：「……」

更別說漢莫斯現在還召喚出了神，或許男玩家不會承認，但是喬願能夠感覺出無論是孫籍還是其他玩家，其實話語間都已經帶上了幾分崇拜，這也無形中影響著他們的判斷。

不過隨著他擋住喬願的動作，漢莫斯的視線短暫的停留在他身上幾秒，很快就收了回去。

系統：【什麼……】

而男玩家也意識到了宋宴遲的視線看向哪裡，搶先說道：「雖然你是副隊長，但是我們也有離隊的自由，這是隊長之前就說過的。」

只是在走進房間之後，聖女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視線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她們，看起來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屍體像是被什麼野獸粗暴撕扯過一樣，大半身體已經不翼而飛，腹腔空空，像是已經被掏空，但是依然有殘留的血跡順著

「當然。」褪去面無表情的偽裝，聖女的神色也變得鮮活起來，臉上流露出了恐懼與憤恨交織地神色：「不過它並不是漢莫斯，也不是我的父親。」

它確定自己這一次全程在線，沒有絲毫走神，因此對喬願一副她和聖女有個約定的事情毫不知情。

聖女自然為漢莫斯感覺到開心，無論怎樣，漢莫斯的心態好多了都是事實，她也忍不住為對方感覺到開心。

聖女第一反應自然是漢莫斯因為召喚失敗，所以沒有胃口吃飯，但是很快她發現這一次漢莫斯的情緒看起來並不像是往常那樣低落。

但是聖女始終目不斜視，只偶爾回答一句，就直接推門進了另外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