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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安克帖木兒此人。

哈密多了幾百明軍，這也是安克帖木兒能接受西域行省要求駐軍規模的上限。

如此才是長久維護當地軍隊駐紮的根基。

老漢就沒有資格。

等年輕人回到自己的哨隊，同袍們並沒有訓練，而是在學習。

「可哈密已經有了明軍駐兵。」

鬼力赤汗改變了態度。

各個身份的人都有，三十餘人貫穿哈密的大沙漠。

他和那批來北平的人本身就是軍戶，以軍戶的名義遷移到了西域行省。

年輕人把他當父親，要為他盡孝呢。

新軍在哈密衛以東兩百裡外的軍營。

他想要請假送一送老兵。

帳內，人們都看向那漢人。

「守長。」

當初他們幾十名衛所兵跟隨練子寧北上，後來練子寧走了，但是他們留下了。

「如他所言，大明內部不穩，無力顧忌哈密，我們吞併了哈密，在向大明稱臣納貢，對於大明皇帝而言，不過換了個人而已，只要遵守他的規矩，他必然不會興兵討伐，更何況大明內部不穩呢。」

鬼力赤汗大笑。

說句實話。

他正為了吞併哈密而苦惱。

為了供應這四百五十餘人，比嘉峪關以內沿鐵道線的兵站，需要多付出幾十倍的物力和人力。

年輕人笑了笑。

腰部傳來了動靜，老兵回過頭，看到一名年輕人屈膝彎腰，正打開他水袋的塞子。

在沙漠上吃沙子，這可不是被人羡慕的事情。

他從小就是這麼喝水的。

守備露出苦笑。

帳內的人與和*圖*書大漠，以及哈密、亦力把里等地興起的勢力不同。

阿魯台的勢力大，鬼力赤汗依賴阿魯台，但也要防備他，所以對馬兒哈咱等人是扶持的。

但是年輕人不同。

「說的好。」

漫天的黃沙，讓人睜不開眼。

擴張是他們的心愿。

西域行省的確調來了不少新軍，但真正的老軍還是留在嘉峪關以內。

但是年輕人從小失去了父親，母親也不知道被拐了還是自己跑了，被補入衛所，一直跟在老兵身後。

等那人走後。

帳內安靜了下來。

「過兩年，手裡攢的錢多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去找找我的母親。」年輕人站起身，一邊擦了擦嘴。

「可聽說大明新軍強悍，不可小覷。」

年輕人有自己的水袋。

「偌大的哈密，幾百人能防備何處？就算他強大，我們不和他硬拼，他又能如何。」

李堅緊緊的看著守備。

哈密歸順了大明，如何順利的吞併哈密，又不引起大明的反擊，是鬼力赤汗一直考慮的。

只要剪除了此人，他就能順勢入主哈密。

可再從嘉峪關內遷移到哈密，老兵就不願意了。

阿魯台皺起眉頭。

鬼力赤汗還是決定毒殺安克帖木兒，然後一口氣吞併下哈密。

也是老兵想要回家的原因。

「雖然他只是個兵，但是他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學習。」李堅堅定的說道。

「謝過大汗。」

多少人想要加入新軍都沒有資格。

「你這習慣要改改和-圖-書了，多大的人了。」

年輕人與老兵告別，去向自己的哨官報道，並交代老兵回嘉峪關的時候，一定要來找他。

「皇太孫倒行逆施，仗著權利逼壓我等百姓。」

他聽到老兵的懷念。

安克帖木兒不同意供應新軍物資，加上他要求限制新軍的人數，最終朱能只派了一小營的新軍，四百五十餘人。

他才不管那漢人真心如何，只要他能拿下哈密，給對方一點利益又何妨。

不同的是。

「好，我親自跑嘉峪關一趟。」

阿魯台不以為意。

老漢又如何不知道年輕人呢。

只不過他的個頭超過了老兵。

他長大了，老兵卻老了。

一名老兵走累了，停下了歇口氣，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忍不住想了家鄉。

必定要除去此人。

那人笑得合不攏嘴，又說道：「不過此事還請大汗允許，小人布局一番，否則國內知道小人此舉，恐怕對小人不利。」

人們畫著輿圖，尋找沙漠里的水源，以及需要的勘探云云，比起其他地方的勘探，在沙漠的勘探是最少的。

無非因為李堅所在的小隊背負了處分，當時因為有士兵未按期歸隊，導致他們隊被發來了哈密。

老兵和以往一樣，動也不動，免得年輕人喝水的時候嗆住，就跟年輕人小時候一樣。

他們敢從瓦剌分裂出來，必然是有冒險精神的。

眼前的漢人為他帶來了好消息，大明如今內部很不穩，民怨沸騰，鬼力赤汗絕對等待了機會。

……

李堅https://m.hetubook.com.com從隊長升為了哨官。

這個理由，讓老兵無法反駁。

全營都在學習。

他們達到了目的地。

守備安撫道。

鬼力赤汗是趁著瓦剌內亂，被人擁護起來的大汗，與瓦剌分裂，單獨形成勢力。

「趁著下個月的大會，我安排人下毒安克帖木兒，太保負責襲擾明軍，讓他們疲憊，最後能找到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正如老兵那樣被遷移到西域行省的軍戶，屬於外來的一批，而像燕山三衛的軍戶們沒有一個外遷。

「有什麼奇怪的，漢商不是一直如此么。」

「難道大汗不想要吞併哈密嗎？」

「那漢商在哈密採購的棉花銷往中原，他的利益在中原，為何要冒著危險幫助我們。」

只要是他支持的，對方就反對，只要是他反對的，對方就支持。

「總要找母親的。」

大帳。

全哨九十名官兵，人人都在學習因為救人而犧牲的同袍的光輝事迹。

「介時，他豈不是就壟斷了哈密的棉花，漢商最重利。」

因為沙漠實在是無法生存。

「本汗拿下哈密，整個哈密的棉花生意都交給你。」

突然。

但阿魯台帶來的人，他必然要反對，不會輕易讓阿魯台獲得立功的機會。

「西域行省雖然荒涼，可你在新軍好好的，放棄了太可惜。」老兵喃喃道。

雖然只四百五十餘人，也可以從當地購買到一些物資，但還是需要嘉峪關的供應。

「哈哈哈。」

嘉峪關境內的衛所軍戶們，每個月和_圖_書都要往這裏運輸物資。

阿魯台嘲諷道。

猶如歷史一樣。

與阿魯台不和的右丞相馬兒哈咱提出了他的擔憂。

鬼力赤汗誇讚道。

哈密雖然也有不少綠地，但更多的是荒漠，每天都要與黃沙打交道，老兵不適應這裏的氣候和環境。

大漠孤煙直。

雖然事情水落石出，可他們也已經來了不是么。

鬼力赤汗問道：「右丞相有何高見？」

載著勘探部的工作人員，從地衛所花錢請的勞力，還有新軍派來的軍人，以及本地的嚮導。

駱駝的隊伍。

阿魯台太保好奇的問道：「你在哈密收購棉花，聽說生意不小，為何要幫助我們？」

「我老了，你不同。」老兵搖搖頭。

根據最新的計劃，準備圍著軍營所在地施行大片井制度，半耕半牧的經營方式。

「此事恐怕有計。」

軍隊也是如此。

那人面不改色的說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真想回家啊。」

見到鬼力赤汗的態度，馬兒哈咱連忙提醒道。

一是因為派他來哈密，而是因為當初他們隊那名未歸隊的士兵，經過核查后才知道，在地方上救人犧牲了，所以李堅的處罰被取消了。

哪怕是馬兒哈咱，內心也是希望擴張的，只是不願意阿魯台立功而已。

勘測部的工作人員們要留下來幾日整理自己收集的資料，他們這些隨行人員也要逗留幾日。

因為都司衙門同情當和_圖_書初的少年，少年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今年剛剛加入新軍，卻又要放棄。

阿魯台反問。

在李堅的堅持下，守備終於鬆口了。

隨著勢衰，內部的矛盾越來越激烈。

「小時候不懂事，聽到人們說在河畔上的紅船見到過我的母親，也不敢去找，如今我長大了，總要去找到她的，如果她是被拐的而不是自己跑的，說什麼也要救她出來。」

他們都是前元的貴族，深受中原文化的影響。

從安定衛出發，終於走出了沙漠，抵達了哈密衛附近。

「你是個好漢兒。」

「今日偷襲他幾人，明日偷襲他幾人，倒要看看他能防備多久。」

從北平遷移到西域行省，老兵怨言不大，日子還算好過。

「才幾百人而已。」

李堅不在這裏，他跑去找守長。

能派來像李堅所在的精銳小隊，已經是奇怪的事情。

沒想到分來分去，到底沒能留在北平，分來了西域行省。

「在哪裡駐紮，標下沒有一絲想法，這是真的。」李堅誠懇的說道：「但是我的同袍，他洗刷了自己的恥辱，也洗刷了我們的恥辱，他是英雄，就應該享受英雄的待遇。」

年輕人沒有解釋。

「去哪裡找啊。」老兵一臉的為難。

又是他。

他倒不是一定要反對。

「對於如何善後，總營那邊已經在商討。」

「應該上報。」

無論有沒有那漢商，吞併哈密都是他的目標，只有吞併了哈密，才能謀圖亦力把里，然後轉身吞併瓦剌。

而當事人更是李堅原來隊的同袍。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