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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風起

作者:是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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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刑場風雲

第381章 刑場風雲

黃忠見狀,趁熱打鐵道:「主公大業未成,難道沮閣老忍心棄之而去?」
和沮授的慷慨赴死相比,一旁的沮府之人就哭得死去活來了,沮亭的兒子嚎叫著:「我不想死啊,爹救我啊,我不想死……」
沮授看了看黃忠,又看了看台上眾人,再看向一旁眼淚汪汪望向自己的沮瑤,隨後幽幽一嘆。
「不錯,正所謂法理不外乎人情,沮大人大義滅親之舉,足以讓天下為之震動,又何必追求一死呢。」林到也急忙勸道。
沮授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少女,眼中皆是痛惜之色。
沮授看了看天色,又看向監斬台上的楊彪,言道:「楊老大人,莫不是你要我就夜而行,魂無歸處?」
沮亭更是怒罵沮授:「汝竟為自己的名聲,如此坑害家族,汝死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汝…汝不配姓沮啊……」
沮瑤將食盒放到一旁,也俯身跪到沮授身旁等待赴死。不過身旁的甲士立刻上前將其拉開,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抬出了刑場之外。
這時,沮授朗聲道:「時辰已到,請楊大人開刀吧。」
但是對於普通民眾來說,看到眼前這大快人心的一幕,自然是拍手叫好,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乃是沮府的大老爺們,還有那些為虎作倀的官員、商賈和門客。和-圖-書
沮亭就跪在一旁,看到沮瑤前來,急忙道:「瑤兒啊,你也是沮家之人,沮家蒙此大難,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快勸勸你二伯,現在只有你二伯開口才能救咱家啊。」
楊彪繼續道:「莫要忘了,汝手中還掌握著大量的北軍機密,如果你一走了之,那北軍中樞必然是要出現動蕩的呀……」
沮授看著被抬出去的沮瑤,神情卻並未就此放鬆,他知道,自己走後,沮瑤會作何選擇……
並非民眾們對行走在最前面的沮授不聞不問,他們可不認識遠在唐城的沮授。相反,砸向沮授的東西是最多的,只是都被周邊的甲士們舉盾阻隔開來。而沮授一路不發一言,目不斜視,昂首闊步坦然走向自己選擇的死亡。
沮瑤淚水瞬間蓄滿了眼眶,她舉起一杯酒,遞到沮授面前,沮授仰頭一飲而盡。
至於為什麼選擇城西,可能也只有楊彪知道了。
楊彪在前頭故意放慢了腳步,這可苦了後面的犯人們,一個個被砸得鼻青臉腫,更有甚者直接被砸暈了過去,一路被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向刑場。
楊彪吶吶不言,手也終於緩緩伸向了令箭。
「黃將軍所言甚是,吾乃刑部尚書,早已將北軍律法刻在心中,吾可不聞北軍有任何一條律和-圖-書令會牽扯到無辜之人。沮閣老難道要咬定自己與此事有關?」
只見素衣女子面容憔悴,卻神情堅毅的走入刑場之中,她沒有理會一干沮家之人,而是走到閉目等死的沮授身旁,跪伏在地言道:「瑤兒,來給二伯送行了。」
黃忠接著道:「黃某雖然沒讀過多少聖賢書,但仍舊明白一個道理,死,乃是逃避問題最簡單的方法,沮閣老連死都不怕了,為何不敢活著面對,活著彌補呢?」
「不配姓沮的是你……」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一素衣少女被甲士攔在刑場之外,她嬌柔的身子此時卻顯得格外的挺拔。
他此時心中充滿了感動,主公對他的信任與看重,已經讓他的心神劇烈震蕩,感動之情更是無以復加。
沮授剛剛踏出刑場,楊彪就厭惡的瞥了一眼刑場中的其他人,隨後毫不猶豫的將手中令箭擲出:「斬!」
烈日當空,富昌縣街頭出現了萬人圍觀的一幕。
楊彪蠕動了一下嘴角,愣是不知如何是好。沮授卻放聲大笑起來:
黃忠見沮授神態鬆動,急忙上前將綁縛其身上的繩索解開,並與沮瑤將其攙扶出刑場。
只見一條長長的隊伍,甲士們護衛兩旁,中間是一串身穿囚服的男子逶迤而行,粗略一看竟有千人之多。因為和*圖*書問斬人數太多,隊伍並非向著鬧市而去,而是朝著西城外的護城河緩慢而行。
楊彪的補刀,終於是將沮授勸住,但沮授還是盯著黃忠道:「將主公旨意拿來與我一看。」
楊彪頓時大喜,沮授則是雙眼微眯,靜靜的看向塵土飛揚的官道。
此時刑場上也已布置完畢,受刑之人分成幾批,第一批問斬的都是首犯、要犯。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日頭也逐漸開始偏移,楊彪抬頭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城西官道,默默在心中暗嘆一聲。
卻見沮瑤又斟酒一杯,竟自己飲了下去。
這句話好似戳中了沮授的要害,沮授神情一陣晃動,眼中閃過不甘與落寞。
沮瑤凄然一笑:「誰言忠烈者,只能是男兒之身,瑤兒雖是一介女流,但願隨二伯一同赴死,以照汗青。」
只聽她繼續說道:「大伯所行之事,人神共憤,想我沮家世代書香門第,何曾出現過如此卑劣的事情,你們不僅做了,還做得如此毒辣,但凡祖宗有靈,定然不會放過爾等。」
黃忠聞言大喜,連忙將旨意攤開,沮授看著上面的文字,一下子就知道了不是出於陳風之手,但是看著下方貨真價實的符印,他瞬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今日,沮某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借用主公曾經酒後吐露的一段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今日殺我沮授,亦是在成全我沮授,還望老大人切勿猶豫,來吧。」
隨著一陣刀斧落下的聲音,哭嚎之聲戛然而止,沮授背對刑場,也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緩緩閉上眼睛,隨後才緩緩睜開,然後連道三聲好:「不愧是我沮家兒女,哈哈哈,僅汝一人,羞煞這群窩囊廢矣。」
袁熙在台上直接言道:「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沮閣老一直在唐城為北軍發展殫精竭慮,如何與這起大案扯上關係?閣老未免過於執著。」
此言一出,監斬台上的大臣們紛紛鬆了一口氣,而沮授則是眉頭緊蹙,只聽他反駁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立法就要尊其威嚴,否則立法又有何意義?沮家所犯之事本就天理難容,吾身為家主更是責無旁貸,豈能因吾一人,而廢北軍律法之公道呢。」
沮授看著沮瑤的眼神,那是如自己一般無二的決絕。頓時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沮授眼神微顫,他一生無兒無女,沮瑤是他同父異母的六弟所出,一直以來,沮授都視若己出,今年原本他就為沮瑤定了一門好親事,黃忠之子敘也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是個前途無量的小子,他原本還慶幸給瑤和-圖-書兒找了一個好的歸宿,不曾想造化弄人……
沮瑤不理會沮亭,她自顧自的打開食盒,將裏面的酒食拿了出來擺放整齊,言道:「二伯好幾年未曾歸家,小時候二伯經常偷偷帶著瑤兒遊玩,現在也請二伯嘗嘗瑤兒的手藝吧。」
他現在只希望主公派遣的人能夠快點趕來,而且他堅信主公一定會派人前來。
不過片刻,黃忠已經帶人闖入刑場,只見他勒停戰馬,手中舉著一道王旨,朗聲道:「自北軍立法以來,只有誅殺首惡之說並無誅連之舉,沮授身為內閣重臣,卻不能約束族人,釀成這等驚天大案,鎮北王有旨,沮授罰俸半年同時消除爵位,暫代內閣一職,以觀後效。」
楊彪騎馬走在隊伍最前,他看了看天色,內心也是焦躁不已。
沮授終於開口了,他顫聲道:「瑤兒啊,苦了你了……」
她說完,就想去推開攔在身前的甲士進入刑場。
甲士們紛紛相攔,楊彪見狀,大手一揮,示意甲士退開。本就想多拖延一些時間的他自然樂於看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時間,各種爛菜葉,石子,臭蛋紛紛砸了過來,唯獨為首的沮授身上一塵不染。
沮授見狀瞳孔一縮,急聲道:「瑤兒切莫做傻事啊。」
就在楊彪顫顫巍巍拿起令箭之時,只聽一聲怒喝響起:「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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